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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字:“不行。”按照通常的恋爱进度来看,明明应该先牵手、拥抱、亲吻,然后才会有更亲密的进展或是同居,可是他们从一开始就住在一起过,现在竟然就要同床共枕了?受家里的影响,温书瑜虽然在国外待了这么几年,然而却相对还算“保守”。恋爱时亲昵起来容易把握不了分寸,可是这和直接答应一起睡在一张床上又不一样。男人捏了捏她后颈,声音低而轻,“怕我做什么?”“……我们这样太快了。”她没否认他说的,红着脸委婉地承认。除了这个原因外,一想到要和他一起睡、睁眼就会看到彼此,她就忍不住有点紧张。“快?”梁宴辛笑了笑,再开口时像低叹了一声,“眠眠,我从来不是个有耐心的人,除了对你。”温书瑜不说话,环抱着他腰身的手搭在背后,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胡乱扯着他的衣摆。“我已经很久没睡个好觉了,昨晚因为想着某个没心没肺的小东西,失眠了一整晚。”他手捧着她脸侧,低头亲了亲她额角,“你不知道对我来说,抱着你的滋味有多好。”她抿着唇,默默攥紧手指稳住动摇的意志。“至于你担心的,我说过不会这么早碰你。至少等到你公开我们的关系之后。”梁宴辛不太想承认,但他真的有这种听起来有点可笑的顾虑。——没有让她家人知道之前就把人吃干抹净,好像就真成了背地里拐跑小姑娘了,还把好兄弟也背叛了个彻底。温书瑜依旧一言不发。“眠眠,让我睡个好觉。”他轻轻摸了摸她后脑,最后一个字音调轻轻掀起来,像询问,也像无可奈何的祈求。她心里的坚定就像沙子垒出来的小土坡一样,几下就松垮崩塌,最后被风吹了个干净。没等到肯定的回答,梁宴辛目光沉了沉,又摸了摸她头顶,笑了笑,“行了,不吵你了,接着睡吧。”说完直接把人松开。温书瑜腰上一松,抱在男人背后的手也随之脱开,她顿时一愣,看着他侧身去开房间门。男人微微低头垂着眼,略凌乱的额发垂了下来,光影勾勒出鼻梁挺直的线条与清瘦明晰的下颌。莫名的,她觉得他有点落寞。她像被自己想到的这个词烫了一下,脑子一热就往前迈了一步,直接抱住了梁宴辛的手臂。后者身形一顿。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温书瑜整个人顿时僵住,赶忙将他的手臂给松开,转身别过脸。不过除了有点局促之外,她也没觉得后悔。于是她硬着头皮破罐破摔地开口道:“……什么都不可以做,晚上那样也不行。而且,只可以今晚。”……男人的胸膛、臂弯、掌心与呼吸包围出一片契合的小小空间,正好能够容纳她好好躺着。她头枕着他臂弯,额角靠着他胸口时隐隐能听见沉稳的心跳,他揽在她背后的另一只手正轻缓地抚着她的肩。蓦地,他一吻落下来,“怎么还不睡?”不可避免的,温书瑜有点紧张。“……我已经要睡了。”她眨来眨去的眼睫立刻垂下去,紧紧闭上了眼。“紧张?”他低笑。她一窘,想反驳,又气不过被他取笑,“我第一次和别的男人一起睡,紧张一点很奇怪吗,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驾轻就熟。”瓮声瓮气,像哼哼唧唧折腾的猫。梁宴辛听见这番话心情异常地好,指尖轻轻挠了挠她下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她又嘟囔道:“说起来,你怎么什么都那么熟练……像很有经验一样。”说着说着,温书瑜的语气就控制不住变得有点酸溜溜的。恋爱里的各种事,包括吻技什么的……她怎么突然有点不相信他身边没有过其他人。“都是本能,需要什么经验?”他语气听起来漫不经心。“……真的没有过别人?”仗着黑暗中看不清表情,她没忍住问出口,“也没和别人做过同样的事?”男人却没说话。温书瑜懵了,一颗心往下沉了沉,瞬间凉了个彻底。她蓦地撑起身,难以置信地盯着他,“你真的……?”面前的人所有情绪都写在那双眼睛里了,话说到一半眼角和唇角耷拉下来,一副可怜兮兮又气愤的模样。梁宴辛额角跳了跳,咬了咬牙重新把人按回怀里,语气僵硬地开口:“没有。”“骗人!要不然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话?”他按住她扑腾的手脚,低头重重在她唇上吻了一口,抬眸时目光凉飕飕又阴测测的,“说话?说什么?说我现在才有第一个女人?”温书瑜僵住了。男人盯着她,低沉的嗓音里竟然被她听出了点咬牙切齿的意味。说着他一挑眉,皮笑rou不笑地继续道:“哦,这一个还没吃到,不仅没吃到,还要我偷偷摸摸地做地下情.夫。”闻言,她被他的话弄得脸一红。真,真的是第一个啊……僵硬的表情像春日的冰面一样化开,她唇角没忍住翘起来又飞快压下去,又开心又心虚,还被他一语双关的话弄得有点羞赧。她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那我误会你了嘛。”“一句‘误会’就打发我了?”温书瑜灵机一动,答道:“你说你这把年纪了都没有女朋友,我把自己送给你不就是最好的补偿了吗?”说完再略一回味,她觉得自己这个回答简直完美无缺。然而……“这把年纪。”梁宴辛凉凉地笑了笑,慢吞吞重复她说过的这四个字。温书瑜心里“咯噔”一声,忙往他怀里缩了缩,瓮声瓮气道:“我好困,想睡觉了。”他气笑了,手刚一动,怀里的人就立刻急急忙忙‘提醒’:“说好了绝对不动手动脚的!你要是食言我就再也不相信你了!”梁宴辛动作一顿,意味不明地笑笑,“用这个话压我,是吧?”怀里的小姑娘不吭声。“行啊,不动你。”他忍着想收拾人的冲动,掐了掐她的腰,“等着吧,这些帐以后我们慢慢算,到时候就算你哭着求我也没用。”“谁要求你。”温书瑜没想那么多,只知道自己成功阻止了男人可能会做出的‘恶行’,唇角一翘,美滋滋地窝在他怀里闭上眼。梁宴辛目光别有深意,却只是无声地笑笑,指腹轻轻蹭了蹭她的脸,“行了,睡吧,小朋友。”得了便宜还卖乖,以后总有她一笔一笔“还账”的时候。“晚安。”温书瑜一手揪着他的衣服,悄悄深呼吸后闭着眼小声道。一个吻克制地停留在她额头几秒,最后慢慢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