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洒绰约的本来面貌。看着他酷似成王的那一张脸,惠崇帝心中忽然升腾起一个恶劣的想法。除了死之外,这世上还有千百种折磨人的方法……而那种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折磨法子,才是最能让当事人痛苦、也最能缓解他心中仇恨的。……孟侃出了大殿,神情却依旧维持着戚戚之色。外头候着的亲卫见此,都走上前围在孟侃身边,想说什么,但碍于在宫中却又不敢询问,加上孟侃以目视意,故而一群人俱都闭紧嘴巴,半个字也不敢露。一行人沉默的出了重重宫殿,走到了宫门口,此时早已有几辆马车等在此处了。是孟府的马车。孟侃脸上此时才有了些笑影儿。孟侃带着三名关系最为亲近、官职也最高的亲卫上了马车,至于其余人,则依旧上马,跟在马车后面缓缓回了将军府。马车上,亲卫忍不住询问殿内的事。“无碍了!”孟侃点点头,“看在以往我忠心耿耿的份上,加上我此次又带回了成王余孽,陛下虽恼恨我这时候回了京师,险些误了大事,但既然今日没有对我严惩,想必是打算对我轻轻放过了……”亲卫们听此,面上的紧张却没有放下来。安远侯眼看要反,惠崇帝此时不治孟侃的罪,但谁能料到以后呢?毕竟帝王心,海里针,尤其孟侃作为守边将领却私自离开守地,更加是帝王大忌!若是惠崇帝秋后算账,他们又如何招架的住……“不管怎样,这一趟都是必须要回来的……”孟侃垂眸,“总不能所有人都被安远侯困在滇南……”滇南的形势,可比刚刚他与惠崇帝说的要严峻多了。若是继续留在滇南,消息递不出来、京师众人对安远侯没有防备不说,若是安远侯日后突然谋反了,他们这些被惠崇帝派往滇南、熟悉滇南的守将,必然都要被安远侯困住。滇南地势复杂、多奇川怪谷,若是没有熟悉滇南地形的将领带兵,恐怕很难打下来……马车粼粼向前行进,孟侃轻吁了口气,随着马车轻微的晃动,目光逐渐坚毅了起来。……这一晚京师很多人家都是灯火通明到深夜。没办法,孟侃突然带着一病弱男子回来的消息,自孟侃进了宫门开始,就迅速在京师城内传开……老百姓倒没什么,不过将此当做个笑料,笑笑谈谈也就过去了。但诸多官宦之家却因为这个消息,或哭或笑或兴奋或紧张,猜测着孟侃此番突然回来的原因。尤其是岳府,书房的烛光几乎亮了一夜。“最终还是被抓到了啊……”书房内空荡荡的,只有岳阁老独自一人坐在凳子上,看着面前摇曳的灯光叹息。“不过这样也好,没了这个逆贼,你要是能绝了谋逆的心思,老夫也总算能安睡了。”……翌日一早,金銮殿上就因为孟侃无诏回京师的事炸开了锅。上书的多是些不怕死的直臣谏臣,从秦朝说道了大齐朝,从太祖皇帝说道惠崇帝,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孟侃作为守边之将私自回京其心可诛,惠崇帝必须要杀鸡儆猴严惩孟侃……孟侃站在一堆武将中间,虽经过了昨晚的打理修整,面上的憔悴之色却没有减去多少,他听了这些谏臣当面的控诉,低垂着双眼,一言不发等待着惠崇帝降罪。“都说完了?”等下面的谏官吵吵嚷嚷的声音渐渐平息下来之后,惠崇帝才平淡的开了口。这是他自今日坐了殿上以来,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但下面的朝臣却从中听出些不同寻常的意味来。这惠崇帝,似乎没有追究孟侃的意思啊……想到这里,群臣不由面面相觑,而那些刚刚还在喋喋不休的谏官们也紧跟着闭上了嘴巴。惠崇帝将下首众人的面色都看在眼里,他眼中毫无波动,道:“孟爱卿此番回来,并非无诏!”什么?并非无诏?下首的官员三三两两站在一起议论起来。什么时候下的诏书,他们怎么不知道……包庇也不是这么个包庇法啊……连孟侃也有些愣愣的抬头看向惠崇帝,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朕以往说过,当年成王虽胆大包天派箭手杀了朕那大儿,但他与朕毕竟是血rou骨亲,成王死于大火之后,朕一直想着找到他的血脉……总归是皇室子弟,实在不宜流落在外……”说到这里,惠崇帝神情有些凄切起来,他声音低沉,眼中隐隐有些泪光。竟是当堂哭诉起来!下首的众官员让惠崇帝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惠崇帝与成王之间的泼天大恨,谁人不知!尤其一些上了年级的老家伙,当年亲身经历了那场宫变,大皇子死时的惨状,如今闭上眼睛还能回想起来……☆、第243章谏言纵然生在帝王家,到底是亲父子!更何况,大皇子还是惠崇帝最为喜爱的长子,亲自一手教导到了成年时候,却被成王一箭给毁了。当年惠崇帝何等的悲痛!他们这些老臣看着都觉得心有戚戚。现在惠崇帝却说什么宽恕了成王,准备善待成王后人云云。母猪上树都比这要可靠吧!想归想,大臣们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跪倒地上,齐声跪地赞道:“陛下仁厚!”惠崇帝摆摆手,示意下跪的群臣站起身来。群臣顺着起身的动作看了惠崇帝一眼,就见他面上泪水流了已有一会儿了,也不知是在哭惨死的大皇子,还是真的为流落在外的成王后人担心。惠崇帝继续道:“朕当年念叨的一句话,尔等俱都忘记了,谁料孟爱卿倒记在了心里,镇守边关时仍不忘此事,费尽千辛万苦,如今终于将朕那侄儿找到了……”找到了!居然找到了!难不成昨晚那个病弱男子就是……众官员泛起了嘀咕声,有些人甚至忍不住去看孟侃。惠崇帝笑道:“如今成郡王身子虚弱无法起身,已被朕妥善安排好了!朕骨rou团聚,当真是欣喜。不过——”群臣对惠崇帝接下来要讲的话毫无兴趣,因为一句“成郡王”就将他们惊到了。成郡王!还没在人前露面,就被圣上封作郡王了吗?刚刚惠崇帝所说的照顾成王后人,果真不是说说而已吗?孟侃站在下首,听完惠崇帝刚刚那一番话,明白了惠崇帝的意思,刚刚一直紧绷的身子跟着放松了下来。“孟爱卿。”惠崇帝叫道,“功是功,过是过,你虽寻找成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