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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那样痛苦地唤他的名字。难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吗?不能啊,两人的感情那样深,按说什么阻力都不可能将他们分开才是。他百思不得其解。一阵熟悉的脚步声过后,隔壁有个熟悉的声音在问:“阮蓝,刚刚发生什么事儿了?我刚听外面护士说你怎么好像出了什么事情?”“阿姨,我没事儿,治疗的副作用罢了。”“哦哦,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沈青重复道,“刚刚乍一听说,可吓了我一大跳呢。”这时,布帘再次被掀开,沈青抬脸看向对方,露出一脸慈祥的笑容,又低头看着阮蓝说:“阮蓝,阿姨给你介绍个新朋友,我的儿子——苏铭辄。”阮蓝顺着沈青的话偏过头去,却将那人一脸的不自在尽收眼底。只见他局促地看看沈青,又看看自己,不自然道:“妈……”“来,明辄,你不是一直嫌自己是独生子太孤单嘛。mama给你找了个可爱的meimei——阮蓝。以后啊,你就得有当哥哥的责任感,照顾好meimei。”苏铭辄的脸又微微有些泛红,他想,刚刚因为自己,还让她遭了那样的罪呢。要这么说,他这个哥哥也是极不称职的。“你好,铭辄哥。”倒是阮蓝给他的不自在解了围。苏铭辄摸摸脑后,不好意思道:“你好。”“以后呀,都是一家人了。阮蓝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尽管跟我,或者跟明辄说,一定不要跟自家人客气呀。”阮蓝点了点头,继而又问道:“阿姨,您检查的怎么样?”“医生说恢复的挺好的,今天下午安排化疗。”“妈,要不然我请两天假,这两天过来照顾您吧。”苏铭辄一脸担忧地看着母亲。“请什么假呀,你安心工作就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病是初期,没什么大碍。再说,本来我的身体素质就很好。况且,这里有护士随时照顾着,可比你这个没有医学常识的家伙强多了。”沈青无意识的一句话,又令苏铭辄感到局促,他不免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更是感觉对阮蓝抱歉万分。一双眸子看向阮蓝的时候满是愧意。“阿姨,铭辄哥也是想孝顺您呀。”阮蓝看出了苏铭辄眼神里的歉意,于是岔开话题说道。“嗯,也是的,我这个儿子啊,倒是挺孝顺。不过,就是经常好心办坏事儿,尤其是没有医学常识。要是遇上医生开的药种类稍多,用法复杂些的,比如什么药早上吃,什么药晚上服,每种每次分别吃多少,他一准儿犯糊涂,保准儿一眨眼儿忘个一干二净。”每个母亲提起自己的孩子似乎总有一箩筐说不完的话,哪怕是像沈青这种令人敬仰的昆曲名伶也不例外。她继续道,“去年有一次,我血压有点高,那段时间正巧赶上我们排戏安排紧凑的时候,于是,他就自告奋勇地来医院帮我开了药。回去我问他分别如何服用的时候,他全都搞混了,连剂量都弄错了,害的我最终还是没逃得了进医院。”阮蓝不免也笑了笑,没想到竟有如此迷糊的人。苏铭辄对于mama的翻老底有些无可奈何,不过看到阮蓝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后,他心里倒也轻快了不少。“行了,时间也不早了,看也看过了,我身体好的很。你赶紧回去准备下午的节目吧。”沈青看着苏铭辄道。“妈,我陪您吃过午饭回去也不迟。”“谁要你陪着吃午饭了,我现在有阮蓝这样乖巧的女儿陪着,你在这里显得多碍眼。”沈青握着阮蓝那只没有注射的手说道。“妈,你这样喜新厌旧不好吧?”“本来嘛,谁让你是儿子,如果你是女儿,我保准不这样喜新厌旧。”阮蓝看得出来,母子二人相处的气氛随和的很,听他们谈话的语气,不像是一对母子,倒像是忘年交。时艳和焦雯雯最近有些郁闷,他们老师好像一夜之间变了一个人,比以前更加严肃了百倍不止。工作起来倒是同先前没什么区别,就是私下里更加寡言了。工作之外,除了给他们讲解难点和特殊病例,半个与工作学习无关的字,都不会听到从他口中说出来。顾医生倒是来的更勤了些,但她们老师脸上的表情,从未因为她的到来,而展露出哪怕一丝丝轻松的痕迹。“雯雯,我怎么觉得李老师好像失恋了似的?”中午在食堂,时艳撩拨着餐盘里的食物说道。“唉,”焦雯雯叹了口气,说,“尽管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从相关书籍的描写中,我觉得,李老师很符合失恋的症状。”焦雯雯第一次跟时艳的观点达成共识。不过,这丝毫没令时艳感觉兴奋,她继续道:“雯雯,李老师好像抽烟了。昨天中午上班前,他刚进诊室,我就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草味。”“不会吧,咱们医院肿瘤科的医生清一色不吸烟的。”焦雯雯道。“我确定我的嗅觉没有出问题。”时艳肯定道。李奥阳的确抽烟了。工作之余,每当他对阮蓝思念难耐的时候,他总是会点上一支烟,用以麻痹那根唯一有知觉的,主管“思念”的神经。每天晚上开车回家的途中,他总是将车速控制的异常平缓,就好像她还在身侧一样。每天的那段路程,对他都是短暂的精神慰藉。那个时候,他心里总在想,或许一侧头,就能看到她如往常般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着自己微笑。然而,或许他自己也清楚,这只是想象。因此,他总也不肯侧过头去,生怕他一看过去,她就消失不见了。不过,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了,等红灯的时候,他会下意识地朝副驾驶伸手过去。以往他经常这样做的——他会在等红灯的时候伸出右手握住她的手,然后同她相视一笑。然而,这些天,多少次他伸出手去,触到的只是冷冰冰的空气。每当将车子在楼下停车场停稳,他总是先点一支烟,在烟雾缭绕中才敢朝那空空的副驾驶座位上看去。这样的时候,他的脑海中总会一遍遍回放着她曾经坐在那里时的样子。往往要指间兀自燃烧,倒退的香烟烫灼到手指,皮肤传来的疼痛,才会令他回过神来。最难熬的恐怕还是晚上。深夜,怀抱里的空虚会无止境地蔓延开来并张狂的向四外扩张出去。他就被这漫无止境的黑夜、空虚,狠命撕扯着。那具没有心和灵魂的躯体,一会儿像是漂浮在没有地心引力的外太空,头脑、四肢轻飘飘的无处安放;一会儿又像被紧紧压在施了咒语的五指大山下,身体各处都传来被挤压的快要窒息的讯息。这样的时刻,也是要坐起来点上几支烟的。通常,他挺拔的上身靠着床头,一双剑眉蹙的很紧,眼睛里的痛苦放肆且张扬。他身前放着烟灰缸,修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