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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别乱动,专心听。”整栋楼挨个追查的人还在继续,分成几组的脚步声若即若离,两个人都听力敏锐,细听的话,不时还能听到非常低微的说话内容。“啧,听着呢,专心的。”段汀栖又垂下眼皮儿,另一只闲了半天的手顺着摸过去——没舍得抽出已经被余棠十指相扣攥进手心那只。不过这只爪子的待遇不知道是说好还是差,还没占到几分便宜,又被余棠规矩地握了起来。“行吧。”段汀栖索性“好说话”地一低头,觅香似的托起余棠的手,在她手背上又轻又点地亲了一下。动作之迅速好似蜻蜓——下一秒就施施然地飞走了。余棠:“……”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百零八个小动作还能停下来吗。段汀栖用特别不怀好意地目光在余棠眼睛和薄唇上划过:“别用这种索吻的眼神盯着我瞧了,虽然我长得还行,确实能考虑诱惑上位,但我想要的不是这个。”余棠:“……”“啧……不止是这个。”段汀栖补充。余棠伸手一拽她的衣领,亲手按住了面前人的嘴。段汀栖笑眯眯眨了下眼。随着时间的流逝,红樽花事大概是察觉到他们的“安保措施”也不是那么百分百完善,追查了半天的人可能早就悄无声息地溜走了,所以排查完所有房间后,动静逐渐小了下来。“分开行动还是一起?”余棠背靠门安静听了一会儿后,偏头问段汀栖。李晓斌既然是从天台坠楼而死的,那楼顶自然是要去看一眼的。其次就是,段汀栖刚才风一样地在整栋楼边跑边敲门也不纯粹是为制造混乱而发厥——这栋楼的十三层夹在中间,是她们刚才敲门时,唯一一层一间房都没有开门的楼层,说明它不太寻常。按常理来说,这种情况有可能只是她们疑神疑鬼了,但更大的可能是那层楼因为某种特殊,所以在开房时前台并不会开给一般人,所以今晚都没人,也可能是里面的人都有超常的警惕心,都没有选择贸然开门。“你是说去看看十三楼?”段汀栖立即领会了这种精神,偏头问:“那门怎么开?”“我能开。”余棠将门细微拉开一条缝隙,很快扫了一眼后,拉着段汀栖影子一样掠了出去,“走。”可能是趁监控不注意,两团影子腾云驾雾一样地秒秒钟飞到了十三楼。这种争分夺秒的情况没得挑,余棠随便选了一间房,当着段汀栖的面展示了她溜门撬锁的技能——三两下揉开了装模作样的电子锁,还十分具有美感。“……”段汀栖心里顿时想起点儿什么东西,但没抓住,一闪而过了。不管是门锁被破坏还是依然健在的监控,这种情况一定会很快被发现,余棠在一声清脆的“滴”响声中同时说:“时间不多,小心点儿,一会看情况自己脱身,出去再会合。”段汀栖在这种情况下拎得非常清,一点都没再口头瞎贫,只小声回了句“你也小心”,就果断推门闪了进去,余棠同时转身,脚下飞快地上了天台。十三楼的房间果然比楼下的要黑很多,窗帘拉得严丝合缝,没有半丝光线透进来。段汀栖在转身进入的一瞬间,又把手里的波波头扣到了头上。她仍旧没有选择开灯,而是很快借着手机屏幕黯淡的光线将屋内的大致轮廓扫了一遍,不同于那些普通的房间,这间房光是面积,就比楼下的大了五倍有余,正中甚至有一个波光粼粼的小型水池,旁边摆放着大胆新潮的情趣内衣和皮质鞭子。这是一间带有隐秘性质的“特殊情趣房”,段汀栖走进去一些,看到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绳索上还挂着一幅手铐,在手机光线的照射下散发着幽微的铁光,数不清的道具分别陈列在各种触手可及的地方,甚至不同的喷剂和滴蜡都各自摆放了两排。外面蹑手蹑脚却有些杂乱的脚步声已经踏入了这一层,段汀栖面色丝毫未变,身上分寸不沾地举着手机,在偌大的房里缓慢转了一圈——隐秘安藏在绿萝和装饰间的针孔摄像头一共有三个。房门被暴力踹开的一瞬间,还在边看边游走到露天阳台的段汀栖关了手机,手撑在窗框上轻轻一跳,大喇喇地消失在了一片闪花眼的手电筒照射之下。余棠在踏上天台的最后一截楼梯时忽然停下了脚步——眼前的情况出乎之前的预料,这个楼顶天台是开放式的,一些撑着的巨大蘑菇伞棚下甚至摆着成排的烤架。楼下已经骤然响起近在咫尺的脚步声,刚才搜查的那些人并没有偃旗息鼓,而是就近在每一层悄无声息布置了人手。余棠没有再多犹豫,很快两步上前,将天台的布置,边缘的栏杆和最外层的地面磨损痕迹通通细扫了一遍。她顺着视线回身一望时,楼道口顶部的一个巨大的监控摄像头猝然出现在了眼底,像只眼睛,闪着幽蓝色的光。细细的雪粒已经在悄然无声中下大,漫天细小的冰渣在空中四下翻飞。“给我拿下!”随着骤然出现在楼道口的一声狠厉怒喝,大批手持管制器具的马仔瞬间从楼梯口奔涌而出,潮水一样覆了上来。余棠放在兜里的指腹抚过刀锋,考虑了一秒后,还是随手抄了一把身边烤rou的铁签,轻飘飘一掷,不要钱地奉送了过去。接着手腕一转,选了有阳台的一侧墙翻身而下。“果然是一伙儿的,给我泼!!快!”方才喊“拿下”的小头目脸色冷厉,在余棠甩出铁签的时候随手一捞,拽过一个人在身前替他挡过了穿裆的凉风后,立马拿出对讲机大喊!随着他话音落下,已经飞速下落到九楼的余棠骤然卸力,贴墙停下了下坠的速度,一股混合着蜡油和凝胶的漆味在同一瞬间扑面而至。这些人在经历了段汀栖的成功脱离后,转眼就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预案——这些混合着油漆和凝胶的流体物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飞速从数个窗口挨墙泼下,将整栋楼的下半身裹成了冰凉粘稠的液体俑,余棠没有分寸之地可以落手,也不敢贸然去沾染这些东西。天台上扑到边缘的马仔头子瞬间得意地冷笑了一声,有些尖锐道:“撒网,给我打下去!”他话音刚落,一顶巨大的细丝网带着下坠的急速风啸朝余棠头上砸笼了下来!就在被包裹的最后一瞬,余棠手下凭空出现了两片蝴蝶一样的薄刀,在指腹的按压下,很快从整面墙上身姿轻巧地翻滚而过,灵活地沿着拐角转到了另一面墙,急速下落。马仔头子立马飞身扑到另一侧:“泼,继续泼!!这边!快点!!让底下准备!”像雨水一样的晶莹的东西猛然从楼顶成桶成桶的泼涌而下,这次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