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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跟前,温和地笑了下,抬起清亮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她:“娘,我的meimei,何时轮得到您来管教?庶女又如何?她依旧是庆安侯府的二小姐,岂是阿暖这种乡间村妇能比得上的?”她温顺地抿了下唇,掩唇轻声咳嗽一声,漂亮的眼睛弯了弯,“娘,您说是吗?”金光照在她的脸上,刘氏发现,她这个儿媳,好像有些不同了。刘氏明白过来裴宜笑的话,勃然大怒,她说阿暖是乡间村妇,是几个意思?!裴宜笑不等刘氏答话,已经就着繁星转过身,她走得有些困难,瑟瑟秋季里,额头上竟然铺了一层汗。思琦颇有些讶异,她这嫡姐,怎么好像是变了性子?可仔细一看,看起来还是那副低眉顺眼的窝囊模样。待到裴宜笑走近了,思琦才把玩着手里的鞭子说:“娘亲让我来接你的,不是我自己想来的!”裴宜笑弯着眼,微微颤着手拉住思琦的手指,鼻子一酸,没能控制住眼泪,啪嗒一声掉了出来。她哽咽地道:“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思琦愣住,她这嫡姐啥时候和她这么亲近了?她眨着眼,看向繁星。繁星委屈巴巴地瘪了瘪嘴,肯定是嫁到温家这几个月,让大小姐受尽了委屈,连看二小姐都觉得亲切了!思琦恶寒地收回手,朝着刘氏惊愕的脸挑了挑眉,“我爹我娘让我来接jiejie回家去住两天,我管你答不答应,反正人我是带走了!”裴宜笑也收敛起心里那点苍凉心境,客客气气地对对刘氏说道:“娘不用担心,我回家去养个几日,你让夫君得空了,便来接我就是。”刘氏瘪嘴,温故知哪里可能会去侯府接她?到时候派个小厮过去接就行了。刘氏也并不觉得裴宜笑是要离开温家,她心里明白得很,裴宜笑喜欢她儿子,要不然温家也不会有如今的荣华富贵。她一点都不担心裴宜笑会对温家做出什么事情来。给自己吃了一粒定心丸,刘氏也不留思琦留下用饭,草草收拾了两件衣裳后,出温家大门已然天黑。皇城之内,有着宵禁,天黑后便不能出行,只有朝中官员得了允许,才可夜行。思琦骑着一匹枣红大马,让车夫在马车上挂了一盏灯,马车里,裴宜笑笼着衣衫,头脑发昏,大概是伤的太过严重,也没瞧过大夫。她一摸额头,竟然guntang的。马车里,传来两声咳嗽,虽然极力压制着声音,可思琦还是能听出咳嗽声里的痛苦,她连忙对车夫道:“慢些,我姐受了伤,受不的你这样的颠簸!”车夫急忙应“是”。思琦撩开车帘,探进脑袋来,看她的模样满脸泛红,心中不忍,说道:“家中的大夫不在,我这就骑马给你请去。”裴宜笑本想说熬一熬,熬一熬便能过去了。她摩挲到身上的衣料,忽然觉得可笑,她现在不是芳春阁的那个生死没人管的金丝雀了啊。她点点头,“天黑,你且小心些。”思琦哼了一声:“我啊,再不小心也绝不可能像你这样,竟然还跌下山崖,笑死人了!”她雪白的手指上布满了疤痕,伤口还挺新鲜,她撩开窗帘,看着思琦驾马而去,马蹄声声回荡在空旷的街巷之间。繁星踮起脚尖问:“少夫人,能走了吗?”裴宜笑收回手,帘子落下,她淡声道:“走吧。”马车上挂着一个“裴”字,在摇曳的灯火中忽明忽暗,她忍不住又咳嗽了两声,远方忽然传来了大大咧咧的喧闹声。“将军!你看到没有,那杏花楼的歌姬长得还真是娇滴滴的,叫一声将军,老子骨头都酥了大半!”“那可不是,皇城这地儿养出来的人,就算是歌姬,都比我们这样人娇贵!”“你一个硬邦邦的大老爷们儿和个女人比什么比?”“哈哈哈哈哈哈!”此时能在宵禁后在街上行走的,大多是官员,裴宜笑此时身上难受得很,也没心情去瞧瞧究竟是谁。她头脑发晕时,马车忽然停下,她一个趔趄,盖在身上的小毯坠了半边,她又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五脏六腑都带着一股刺痛。繁星听她咳嗽,有些急了,上前去质问:“你们是什么人!庆安侯府的马车竟然也敢拦?”卢沙这种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儿,还没被这种娇滴滴的小娘子教训过,立马震声问:“什么劳什子侯府!老子不知道!”“你……你们且速速让开!”繁星红了脸,她还没见过如此粗鲁之人。裴宜笑心中却隐隐有了几分猜测,皇城之中的贵族子弟,大多清贵自持,也不会壮着胆子得罪庆安侯府。再听方才那人的语气,应是真不知道侯府的。那此时在皇城中的官员,且不熟皇城流派的,还能是谁?她手指敲了下马车壁,繁星住了嘴,担忧地在马车外问:“少夫人可是难受的紧?有恶人挡路,怕是要一会儿功夫。”“无妨。”她温和出声,斜倚在车上,低垂眼尾,“咱们让一让,也可。”“可是少夫人……”“让路。”裴宜笑淡声说道。她语气柔情似水,让人听了好似有种被温泉洗过的舒服感,实在难以让人讨厌。卢沙不禁好奇了,这主子性子这般好,怎么就有这么个刁蛮的婢子?卢沙回过头,扬声爽朗笑起:“将军,遇到了个明事理的夫人,咱们快走吧,再不回去,老夫人可要等着急了。”“嗯。”清脆的马蹄声踱步到马车旁,裴宜笑本以为一行人便过去了,哪知耳边响起一道浑厚沉稳的声音来:“多谢夫人。方才属下无礼,多有得罪。”有风撩起了些许帘子,她瞥见黑色鬃毛大马与一片玄色衣角,她想,原来这就是名震大贞的战神萧重。连说话的语气,好像都带着一股nongnong的煞气,像是一座山塔,压得人呼吸一缓。帘子落下,看不到外面的光景,她轻声道:“将军客气。”马蹄声与一群人吵吵闹闹的声音远了,裴宜笑才松下一口气来,繁星立在外面,瘪了瘪嘴:“少夫人为何要让他们?一群莽夫!”“繁星,慎言。”她轻声喝止。在皇城百姓心目中,战神萧重是如同神祗一般的存在。他年少之时便远赴边关,连年征战,他斩杀无数人头于脚下。他的刀下亡魂,怕是要比皇城的人还要多,说是尊敬,不如说,更多的人是惧怕。手上沾满了淋漓鲜血,脚下踏着森森白骨的人,裴宜笑觉得还是不要招惹得好。她如今势必会得罪温故知,没必要再因一件小事给侯府树一大敌。萧重心胸宽阔倒还好,若是个小心眼儿,真是得不偿失。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