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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叫我考虑的事情,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萧重手攥紧了伞柄,指节泛着清白,“咔嚓”一声脆响,回荡在雨里。裴宜笑被这一声打断,狐疑看着萧重的手,“什么声音?”萧重:“雨声罢了。”他自然不可能承认,是自己太过紧张,将伞柄给折断了……“哦。”裴宜笑没拆穿他,“将军当真是个木讷的人。”她轻声倾吐。“我……”萧重说,却没有什么好反驳的,在她面前,他的确过于木讷,木讷到,不知道她究竟要说些什么。,他只好说:“裴小姐,我们之事,可否明言?”手里的伞柄又是咔嚓一声响,“我猜不透。也等不及。”裴宜笑微微笑着,让她说出那些话,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便往后退了一步,面露羞涩。因为这一小步,她正好又落入了雨中,萧重将伞撑过去,他倒是半边身子都在伞外,雨水轻飘飘落在他的肩头。裴宜笑没察觉,这时候才说:“上一次将军问我之时,我的意思便是按将军的意思来。”她嗔怪看了他一眼,“哪知将军意会不到,竟让我白白苦等了许久。”她低头,能看到她白净脸蛋上泛起的微微红。萧重这一刹那,灵光一闪,好像被人点通了一般,手中的力气一大,伞直接就断掉了,从细雨之中缓慢坠地,细细的雨丝纷纷落在两个人头顶上。萧重回过神,伸手帮裴宜笑挡住雨。她浅浅笑了下,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敢拉起萧重的手,就往屋檐下跑。于是门房大叔看到刚刚才离开的两个人,竟然手拉手去而复返,赶紧别开头,假装什么都没看到。檐下无人,细密的雨在屋檐上汇聚成了水滴,从屋檐上滴落下来。带着湿润的风轻缓飘进来,即便已经入春,此时依旧还是有些冷。裴宜笑刚刚才淋了雨,冷得打了一个哆嗦,心想明日可能会风寒了。萧重道:“是我的错,是我木讷,是我误会了。”他声音发涩,应当是高兴极了,反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等你回城……我便让母亲去侯府先定亲。”“嗯。”裴宜笑应声,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轻声“啊”了下,“回城之后怕是不行,回去之后是思琦的及笄礼,母亲准备大办一场,请了不少人,想必你家也是收到了请帖。”这些琐事,一般都是萧老夫人在处理。萧重只关心军情和裴宜笑,对裴思琦及笄礼这件事情,倒是不知。如此一来,那他提亲的事情怕是要往后一压。念及此处,萧重黑眸一深,微微敛住。与萧重说明白这件事情之后,裴宜笑又叫人拿了一把伞来,目送着萧重离开,才回府中喝了一碗姜汤,希望明日不会风寒。她自小身体就弱,稍不注意,便会大病一场。重生之后,她吃得比之前多了许多,身体也圆润起来,好像要比之前要好上许多了。翌日,天气阴沉,却未下雨。裴宜笑没有风寒症状,稍稍安心。压云来说萧重一行人已经启程回皇城去了,也让她抓紧时间收拾衣裳。裴宜笑还在想思琦及笄礼过了,萧家究竟什么时候来提亲,到时候皇城的人知道了,指不定会如何编排她与萧重。不过这一切于她而言,都不重要了。萧重是个真心的人,她这一辈子,能遇到一个真心之人,已经足够幸运。压云在屋里帮她收拾衣物,裴宜笑撑着下巴在想别的事情,忽的听到压云轻笑了一声,裴宜笑柳眉一挑,朝着压云看过去。压云手中收拾着的那件,正好是她与萧重买的一个款式,看起来就是一对。一股被抓jian的窘迫感油然而生,裴宜笑却面不改色,淡淡说:“笑什么。”压云将衣裙收拾起来,“奴婢瞧着这件衣裙,和昨个儿萧将军穿的,有些相似呐。”裴宜笑淡然否认:“许是你看错了吧。”压云掩唇,弯了眉眼,“是是是,是奴婢看错了。”裴宜笑收回目光,也不知道萧重在船上过得怎么样。裴宜笑对压云说:“我与将军的事情,回家之后,你不许对母亲说。”压云应“是”。主子吩咐的事情,她不敢不听。·皇城四季格外分明,春意也比金柳来得猛烈。正值四月,天气已经燥热起来。裴宜笑坐了三日的船,一下来,就捂着胸口吐了,思琦和压云忙带着她回家去,在院子里躺了半天才缓过来。她以后都不想坐船了。去碧游山的繁星也早已经回到了家中,急得上蹿下跳,裴宜笑从床上起身来,不急不缓喝了一杯热茶,舒坦了,才淡淡对着门口的身影说:“进来吧。”繁星许多日没见到裴宜笑,心中挂念,猛的扑过来,就差把裴宜笑的一日三餐给问出来了。要不是裴宜笑打断,她估摸着繁星就该问她去金柳吃了些什么。裴宜笑:“我吩咐你做的事情,查的如何了?”繁星这才打住:“查明白了,果然不出小姐所料,温暖趁着这次诗会,还真的上了碧游山!”裴宜笑点点头,心底冷笑,脸面上却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繁星义愤填膺咬牙切齿道:“好一个温家大小姐,真不愧是出身乡野的丫头,竟然做出那种不要脸的事情来!竟然与皇城苏氏钱庄的少庄家勾搭在了一起!”原来那日与温暖在一处的,是苏氏钱庄的少庄家。苏家虽然有些薄财,可在皇城里一站,显然就很是不够看了。如今温家已经得势,温暖也没必要去硬扒着苏家不放。裴宜笑给繁星斟了一杯茶,淡声问:“我从碧游山坠崖的事情,查的如何了?”说到这儿,繁星更是生气,“这件事有些久远了,所有的证据都被温暖给抹除了,根本就找不到!”这也是在裴宜笑料想之中的。温暖能够与苏玉成私通这么久,没点本事是不可能,总不可能马虎到故意杀人这件事,还会留下些蛛丝马迹来。裴宜笑压根不急,柔声说:“不急,你且将温暖与苏玉成私通的证据收拢,光是这件事,就够温暖喝上一壶。”繁星应“是”。从窗户外能看到的老树,正使着浑身解数散发着勃勃生机,裴宜笑手指搭在杯沿上,说道:“这些都不急,眼下我这里还有个急事……”温暖这件事,不能急,只能徐徐图之,若是被温家发现了动静,可不好继续查下去了。所以她只能让繁星先去做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繁星也正了神色:“小姐您说,赴汤蹈火繁星也帮您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