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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连三的飞起落入网中,马上的女子双腿夹着马肚,后仰躺在马背之上,李欢张着嘴看着这等危险而又有几分出奇美感的姿势,不过转眼,那一列十几颗石子尽数落入网中,女子这才起身重新拉住了僵绳,向这边过来。“好,六姐,好!”小纨绔兴奋的鼓掌,用手肘撞了撞李欢,“怎么样?我六姐厉害么?”李欢还张着嘴,只是本能的点了点头,说话间,就见卫六小姐已经到了跟前,翻身下马,将球杆还给了李欢,李欢动了动唇,这才反应过来,翘起了大拇指:“好看!”这真是一句出自本能的赞美,这个动作十分危险,不说在马上打马球,就是骑马,这样不拉僵绳仰躺的动作也是十分危险,危险的同时却又赏心悦目。“我要学这个!”小纨绔指了指卫瑶卿方才的动作。“先把散落在地上的石子打入网中吧!”卫瑶卿说着拍了拍小纨绔。小纨绔应声上马。伸手一球杆,却见石子抛出去一段距离,而后落了地,离马球网却还是老远。“记得一杆入网,别以为纨绔是那么好做的!”卫瑶卿抬眼看他,“至于那些好看的姿势等你能一杆入网了六姐再教你。”“那我多久才能学会?”小纨绔一脸的跃跃欲试,李欢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看你聪明不聪明了,有没有做纨绔的天赋了。”“当然有。”小纨绔立刻拍了拍胸脯,“我卫君宁可是要做第一纨绔的人。”“那我拭目以待了。”卫瑶卿说着摆了摆手,“来时我瞧着离这儿不远就有一间干果铺子,我出去买点零嘴儿,你先自己练着。”“让汤圆去呗!”这回出来,六姐身边丫头枣糕没跟着,就跟了个汤圆和赶车的老蔡,小纨绔立刻就想到了指使汤圆去跑腿。“不用,我自己去挑。”没想到卫瑶卿一口回绝。“诶,六姐!”小纨绔连忙出声唤住了她。卫瑶卿回头,却见砸过来一只钱袋,小纨绔朝她眨了眨眼,“六姐,你们的零钱儿哪有我多,用我的吧,六姐的自己存着买珠花去!”说话间小纨绔已跟着李欢骑着马跑了出去。卫瑶卿看了手里这个半新不旧的钱袋片刻,默默地收了起来。第十二章以待跑了两圈,挥了几杆,除了一回勉强入网,其余的无一不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瞧着六姐做的那么轻松,怎么我做起来就那么难啊!”卫君宁瞪着马球网出神。“你六姐可不一般!”李欢感慨了一声,摸了摸下巴,“我总觉得她深藏不露的感觉!”“那当然!”卫君宁得意的扬了扬下巴,“那可是我六姐,亲的!”“瞧你得意的。”李欢拍了他一巴掌,而后紧接着一声痛呼,马球杆脱手。“武三郎,你打人!”李欢捂着手,双目圆睁,怒气冲冲的望了过去,在家里他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几时忍过这样的气?武三郎冷笑一声,晃了晃手里的马球杆:“我是打球不小心打到了你!”“你分明就是故意的。”李欢大怒,随着他这一声怒喝,顷刻间围过来几个少年,李欢素日里也是广交好友,这一下,立刻过来不少人转向了武三郎,纷纷呵斥了起来。“你哪只眼睛看到的?”武三郎也不怕,看了一眼身后的赵三公子,冷哼了一声,“自己没用怪我咯?有本事手底下见真章啊!”归德将军赵孟夫的公子赵明德转了转手里的马球杆:“少废话,本来就约在下月十五要比试一番的,不如今儿先来个热身,哪一方赢了哪一方道歉!”“比就比!”到底十二三岁的少年,正是争意气的时候,激不得,立刻答应了下来。少年推推嚷嚷的在前面走着,李欢愤怒过后,脸色却有几分苍白,偷偷拉了拉走在最后的卫君宁:“君宁,我的手怕是握不住马球杆了,原本是让你来做替补的,如今怕是要你上了。”卫君宁听了一愣:“不过我这几斤几两,你也知道,万一……”“无碍,你就站在边上充个人数便好,剩下的有章之林他们在。”“那好吧!”卫君宁想了想,一口答应了下来。****************************************************************************卫瑶卿一步踏出了回园,绕到一边的回园与张家相隔的巷道中,这一条巷道叫作天师道,因着道口太宗亲赐的张家宅院而得名。张家不曾没落时,这里是长安城中有名的风水地,背靠张家,邪祟不侵。巷道并不深,连同张家在内,坐落了七户宅子。卫瑶卿刚走到巷口,便看到了方才在回园门口与武三郎争执时在人群中围观的几个小吏,她目光在看到不远处一座小轿时,不由愣了一愣,随即恍然。那位“颇有美名”的石忠堂石御史竟将宅子安在了这里,巷道与回园的马球场不过一墙之隔,甚至以卫瑶卿的耳力还能听到马球场里头传来的喧嚣声。不过她的目的可不是这位石御史,卫瑶卿想着看向那棵自张家祖宅中延伸出厚厚枝杈的古杏树,这棵古杏是自太宗皇帝赐下祖宅时便种下的,历经三百余年,早成百年古树,它见证了张家的崛起,也见证了张家的迅速衰落。今儿穿着胡服,是以倒也方便,卫瑶卿后退了几步,借力翻上了这棵大树,只是人才跃上大树的瞬间,便被眼前所见的一幕惊呆了。黄符纸飘摇,细长的朱砂线横穿张家祖宅的正中,无数摇曳的锁魂铃在张家祖宅中密布。如此阴险的手段,为的竟是禁锢张家人的冤魂,让他们永生永世被禁锢在这里,不得投胎,无法潜入轮回。到底该是何等大仇,竟连她张家人的魂魄都不肯放过!卫瑶卿十指紧扣,指甲深深嵌入rou中也浑然不觉,心里涌起了泼天的恨意:祖父教导她与人为善,我张家世代矜矜业业,除凶点煞,就换来这么个结果!这样的痛似乎积蓄了明珠儿十五年来所有的恨意,一点一点延绵开来,永无绝期。张家做错了什么?世代不得善终,除凶点煞,到最后却以这样一种屈辱的方式死去,死后还不得安宁。眼泪被重新忍了回去,大恸过后,她似乎哭不出来了,也不需要哭。还记得祖母在世时,悄悄告诉她,女子哭可以,要哭的好看,哭的是时候,哭给对的人看,没有对的人,她有什么好哭的。这样阴邪的锁魂大阵,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破解的,需要实际寺的一样宝物。这一刻卫瑶卿无比庆幸明珠儿的十五年韶华没有虚度,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