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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被砸坏的也不计其数,城中医馆人满为患,还有不少人得不到救治的。”谢殊连忙套上官靴就往外走:“可有死了人?”“这……”小吏有些欲言又止。谢殊伸手推开了小厮送来的早饭,这等时候,他哪来的心情用早饭:“说。”“自然是有的,行人避之不及,冰雹从天而降,砸伤的又是脑袋,已死了十几个了。”小吏一脸为难的样子,“冰雹下的最大的时候,正好是上朝的时候,不少大人都被砸伤了。”“我祖父可被砸到了?”谢殊连忙问道。小吏点头:“谢太尉被砸出了一个包,还好……”我祖父都一把年纪的人了,砸出一个包,你还说还好?谢殊大怒,可来不及大怒,小吏接下来的话成功让谢殊惊的险些昏了过去。“郭太师被砸的有些严重,昏迷不醒了……”谢殊一个踉跄差些摔将下去,好在小吏眼疾手快把他拉住了。“扶……扶我去见何太平何大人。”谢殊有种欲哭无泪的样子:天耶,谁说长安县令好做的?再当几年县令,恐怕他不到十八岁的年纪都要老上十年不止了。简直太磨练人了!“眼下冰雹正大,谢大人您眼下出行恐怕不大好。”小吏一脸为难。“没事,本官是长安父母官,自当爱民如子。”谢殊干咳了一声,若是出行能被砸昏倒也好了,省却了不知多少麻烦事呢!第一百二十九章人祸只是可惜,纵然马车被砸出了两个坑,谢殊还是毫发无损的到了长安府衙,进门就看到何太平蹙着眉头在来回走动。“何大人,这……”谢殊俯首行了一礼,刚要说话,便见何太平伸手制止了他,指了指天,“天灾,这是天灾,但也是人祸。”谢殊一愣,即便在族中被教导的再好,相较于何太平来说,他还是嫩了点,是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人祸啊!”何太平叹道。为什么一再强调人祸?谢殊不解。“长安城,天子脚下,伤亡如此严重,我朝三品大员有半数以上被砸伤,无数京城官吏在出行途中被砸到。当朝郭太师已然昏迷不醒,这定是人祸啊!”谢殊愣住了。“你先回去吧!”何太平那边似是感慨了一声,掩面道,“我来写奏折上奏陛下。”谢殊低低应了一声是,正要退出去,那头的何太平又道:“谢太尉也被砸到了,你回去看看吧!”那么好?谢殊反而疑问更重了,但面上还是没有作出太大的变化,道了声谢退了出去。何太平独自一人在屋内来回走了两步,脸上有明显的迟疑:“是不是太快了?”算了不管了,身为京兆府尹,本份内之举,想那么多作甚?走到桌边坐下,何太平执笔开始写起奏折来。***走到怡园,看到侍女手中的纱布时,谢殊一下愣住了,连忙走入园中。怡园的布置简单而厚重,一排排的椅子,最前方一桌一椅,桌上一块醒木,一柄折扇。同茶馆酒肆的说书场别无二致。当朝一品公太尉谢纠最爱听说书了,整个长安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看到那个额头包着白纱布,默默地坐在桌前的老者时,谢殊连忙三步并两步走上前:“祖父,你没事吧!”“十一?”老者抬头,看到来人惊讶不已,“今儿衙门没事?”“出事了,冰雹。”谢殊说道,轻舒了一口气,“何大人准备上奏,他说这是人祸。”“不然呢?”谢纠冷笑,“天灾么?今年天灾不断,是上天预警陛下当政不利么?”谢殊闻言脸色陡变,连忙道:“祖父,请慎言!”谢纠不以为意:“放心,我谢家的地盘,还用左顾右盼?我会稽谢氏可不是鼠辈。”谢殊脸色有些尴尬,却还是红着脸应了一声是。谢纠一敲醒木:“你去坐着,祖父为你说段书。”祖父爱听说书,这怡园也因此特意开辟出这么一块地方来,偶尔兴致来了,也会亲自上场来上一段,但那只是偶尔的状况罢了。今次是要为他单独说段书么?谢殊一愣,脚下也有些迟疑。“去坐着。”谢纠指了指前头的位子。谢殊应了一声,走到正前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谢殊吓了一跳,却很快反应了过来,是冰雹。“话说昭和元年十月甘三,……钦天监榜文大雨……昭示出行带雨具……遇上了百年一见的冰雹……砸伤行人房屋无数……陛下大怒……下罪己书……群臣劝诫……不是天灾……是人祸……钦天监预测不利……理当问罪……”谢殊坐在椅子上,这才恍然大悟:陛下是万万不能当政不利的,所以一定是人祸,哪来的人祸呢?钦天监的预测便是。这次天灾就在天子脚下,长安城内,已有十几人丧命了,陛下一定要推出人来堵天下悠悠之口的。谢纠把醒木扔到了一旁,“近些时日,阴阳司钦天监接连出事,可当真是流年不利啊!”这就有些讽刺了,钦天监跟阴阳司本就是占卜阴阳吉凶的地方,他们流年不利?耐人寻味啊!“陛下把镇运石放到放到御书房了。”谢纠坐在说书椅上看着谢殊,“是前大天师张昌明替他相看的镇运石。”谢殊眼皮一跳,看了看周围,确定无人后才舒了口气:“不是陛下亲自下旨处死的张大天师么?”既然是亲手下旨处死的张大天师,论理,陛下当排斥有关张大天师的一切才是,怎会……“皇室的秘闻,你现在还不必知道。”谢纠叹道,“你只要知道陛下很信任老天师就够了。”“那为何……”谢殊还想问。谢纠却是一哂:“因为陛下的缺点也如此明显啊!”“什么缺点?”谢殊脑中明光一闪而过,“太后……”谢纠却一敲醒木拍案:“不可言明啊!”谢殊当下会意,不再提及此事。今日来当值的监生堪堪只来了一半,还有一半或告了假,或被冰雹砸晕了,偌大的钦天监里空空荡荡的。新监生倒是来齐了。“卫监正,想不到昨日我们的预测竟是错的。”林甫吊着手臂,摸着额头上的包,“还好砸的不疼,冰雹啊,听说长安城好多年没有这般大的冰雹了。”“砸死了不少人呢!医馆里都挤满了人。”说话的是另一个新监生,夸张的用手比了比,“那么大的一块冰啊,就这么砸到我面前,要是砸脑袋上,你们估摸着也就只能超度我了。”身边的几人都笑了起来。“所以啊,还是要多做好事。”林甫语重心长的说道,“那个刘福和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