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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相,平素看不出什么来,但我看出她的命数变了,这一段时间她只与你有过接触。”女孩子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眉心:“果然这故事难听的厉害,但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这三个人的归来,会影响到大楚国祚的走向。”裴宗之说罢,看了眼周围,眼下官道之上并没有什么人,他开口了,“从大楚建立之初,实际寺就一直在推算大楚的国祚。”“师尊推算到四百七十年,我便开始接手了。”“然后呢?”女孩子看着漫不经心的样子。“我算到,大楚国祚当四百七十五年而终。”“大楚最后一任帝王李明宗将死于战乱,下一任帝王……”裴宗之说着顿了顿,看向她,眼神有些古怪,“当为陈氏王朝。”“我等生活在改朝换代的节点之上。”“现在呢?”“不准了。”第五百章变数其实粗略的推算前程,她也会,但往往只能算出短时间内的走向,要算出王朝百年的走向是一件劳心劳力,又极其难的事情。所以国祚会被从阴阳十三科的测算中分离出来,列为单独的一科。王朝的走向涉及无数人,动辄百年以上,就算有修习阴阳十三科的天才术士,专攻于国祚一道,也未必能算好,稍有不慎,便不准了。可以说,她与裴宗之代表了两种天赋异禀的阴阳术士,自然二人各有精通,一个精通家传点煞,一个精通师承国祚。但是她对于其他阴阳十三科多有涉猎,更在于所学之广,能将阴阳术中所有科术都学到不错;而他在于精,精于一道,所以能算好国祚,被天光大师选为传人。王朝百年的推算要算的准很难,但是但凡算的准的,必会为天下枭雄引为座上宾,实际寺最初的一任主人,并不是和尚,只是个带发修行的修士,就是因为作出了一本,预测出了其后两百年的事情而后名声大噪。实际寺由此出世。将天下形形色色的人都置于手中,就如以天下为棋,世间众生万物为棋子来预测其走向,这大概是一件需要终其一生来推算的事情。寻常人想想头都大了。“大楚国祚,师尊又推算了四百七十年以后的事情,得出的结论与我相同,原本以为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现在出岔子了。”裴宗之看着她道,一点都不以为在这等路边说这样的事情是何等的惊世骇俗。“国祚推衍,你成了最大的变数。”裴宗之看着眼前的少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几年,她的名字一直出现在他的耳中。她长大了,她回家了,张家灭族了,她死了,她又回来了,她来复仇了。她以一个复仇者的姿态打乱了实际寺推衍出的国祚,最终出了岔子。这其实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国师,国之师也,却已经无法左右王朝的走向了。实际寺,名不副实了。或许在她看来,事情很简单,张家灭族,作为幸存者,她要复仇。但她不是普通的复仇者,张昌明仁厚,作为张家的子孙,他或许做的最厉害的一件事,就是倾张家举家之力,培养出来这么一个孙女。她的复仇,影响了国祚的变动。那一丝变数最终让事情变的不可控了起来。“那就是你们的不是了,”阳光有些刺眼,少女抬手遮了遮,“推衍功夫不到家,算错了啊,得重新算了。”“确实可以重新算,但还有一种更简单的方法。”“干什么?”少女眯着眼睛转过身来,懒洋洋的样子,“除了我这个变数?”“这样不好。”他伸手拉住了自己的缰绳,“虽为国之师,实则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普通人,只是侥幸天赋过人,有什么理由去干预这天下众生的生死?所以我觉得,不能杀人。”“国祚乱了,怎么办?”“实际寺应当为历史的见证者,王朝的旁观者,而不应当参与其中,斩杀其中的变数。”裴宗之摇了摇头,“你不用担心,我没有想对你动手。”“嗯。”少女应了一声,还是那副懒洋洋,毫无戒备的样子。“你信么?我有时候会想,若是当年,对庙远先生,师尊与张昌明没有出手干预的话,这个天下会变成什么样子?”“陈善是领兵作战的好手,那时又正逢最好的年纪,而且不像如今还有个同样身为将星的黄少将军,那时的天底下,有谁敢拦他?再加上庙远先生,那时候,他便能取得天下也说不定。”顿了顿,他又道,“不过那时候,师尊的推算改朝换代就往前推进了几十年,实则,已经算错了。”裴宗之有些感慨,“实际寺的推衍不会错,实际寺历代都是如此以为的,甚至不惜出手纠正,其实从出手的那一刻起,就错了。”“你这想法倒有意思。”女孩子摆弄着手里的缰绳,其实早就理好了缰绳,只是想说一会儿话罢了,“如果那时候便改朝换代了,我张家不知道会如何。前朝臣子,会被招安么?还是会与大楚共存亡?不管如何,不会背负这一身的谋反之名,到现在还不曾平反。也许也不会有我的存在,那一年,我父母外出州郡,途中还遇到了陈善的大军,那时,我的母亲已经怀了我,若那时起兵,担惊受怕之下,也许就没有我了。”“所以,”裴宗之若有所思,“一次出手干预,便需要往后无数次的弥补,这就是所谓的人算不如天算么?”女孩子摇头:“我不知道,我也不修国祚,也没有兴趣如你一般去想这些事情,我只知道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如此而已。”“实际寺每一任的主人都会告诉下一任,人定胜天,实则到底是人定胜天,还是人算不如天算,我到现在都没有想清楚。”裴宗之说道,“光想这一件事情,便能想上一辈子了。”“你目光太远,我却只看眼前,只做我想做的事情。”少女拉住缰绳,“走吧!跟你说废话比听你讲故事有趣多了。”官道上两人骑着马慢悠悠的走着。“去集市上我想吃rou。”“你有钱自己买。”“集市上要准备一点东西。”“干什么?”“过了这个集市,那边路边有个庙,你跟我走一趟。”骑着马边走边聊的少女一下拉住了缰绳:“你什么意思?”裴宗之摸出脖子里挂着的一只锦囊,从锦囊里摸出一只绵袋,又从绵袋里取出一块三角形的类似铁片的事物递给她看:“这是三分之一的兵符。我要去找那只传说中的兵马。”“你一直挂在脖子里挂着不磕着难受么?”“这倒是有点。”裴宗之点头,“所以我多套了几个袋子。”回答还是一如既往的简单朴素。“要是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