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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天气?平日里的大雨天,他在做什么?在书房看书,思虑朝中政事,或者已经歇息了。总之,绝非是像现在这样,在雨里,一铲子一铲子的挖着。那先时被人围起来的监工丝毫不敢懈怠,一边挖着,一边擦眼睛,汗水和雨水夹杂着流入眼中,目中一片刺痛:他们尽力了,但挖了那么久,依然不见踪影,有此可见,那些匠人们被埋得何等之深。“大伯,听到什么声音没?”少女的声音突然响起,把卫同知吓了一跳。这句话之前一句是她说肚子不舒服离开一下。而后……而后,他就再没有注意到这个孩子,连她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原本这么大的雨,看人都隔着雨帘,看不真切,眼下人人穿着蓑衣,更不容易辨认了。“什么声音?”卫同知又挖了一铲子,扶着酸痛的腰,看着少女,那么大的雨声,能听到个什么。“在那里。”少女说着,向不远处堆放石料的地方走去,“那个地方传来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敲着什么东西。”这话一出,便有不少人停了下来,跟着她走了过去,“就在这里!”少女说道。“没有啊!”有人侧耳听了一会儿。少女低头:“再听听看呢!”“还是……”话到一半噤了声,果然有轻微的敲动声传来。众人随即激动了起来,招呼大家:“到这边来挖!”果不其然,在这里挖下去,没过多久就看到了人。天幸,除了惊吓擦伤之外,被困在里头的匠人和杨公并没有什么大碍。有人找来了绳子,帮忙把人一个一个的拉了上来。大雨天的,几乎人人皆是穿着蓑衣的打扮,夜里头多了几个人,少了几个人也没人发现。几个人走出人群,眼见离人群远了一些。卫瑶卿这才朝几人施了一礼:“这一次,多谢几位了。”既是皇陵,那便是摸金校尉们擅长的,墓室塌方这种事情,摸金校尉经历过了不少,也更清楚塌方后,应该从何处入手救人比较方便。所以,她特意去请了一趟温韬和他的两个兄弟。“举手之劳。”温韬还礼,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倒是没想到,你还会口技。”方才那敲动声可不是下头的人发出来的,而是她的口技。少女笑了笑:“觉得有趣,便学了几招。”她好似天生于这等三教九流的手段上颇有天赋,当时学易容术,不仅能易容,还能模仿被易容者的声音,所以她的易容,比一般人要更上一层。温韬不是个喜欢多问的人,眼见人已被找到,这才拱了拱手,带着人离开了。总算是虚惊一场,带着卫同远到家时,一家老小,无一人入睡,知道他没事,这才放下心来。李氏拿手帕擦着眼睛,就要上前替卫同远包扎。塌方时,卫同远受了些擦伤。“李氏,你别弄了,今儿赶紧带着二姐儿下去休息吧!”倒是周老夫人出声了,“明日一早,那怀国公府的宴客马虎不得。这可不仅仅是我们老卫家的脸,也是崔琮那孩子的脸,不好好休息,明日怎么办?”李氏原本不想走,但她一贯懦弱,周老夫人的话又有理,她便应下了,只是看着卫同远的擦伤:“夫君这伤……”“我来吧!”卫瑶卿伸手,众人这才发现枣糕早在看到他们时,便去拿了纱布剪子与烧酒,倒是不耽误一点功夫。周老夫人赞赏的点了点头:“这丫头倒是激灵!”长房的人除了卫同知,也都退下了。卫瑶卿拿着烧酒纱布为卫同远包扎。卫同远乐呵呵的直笑:“我家六姐儿真真叫人放心,办事稳重。”卫同知倒是没有注意这个,只是接话道:“说起来,你真要谢六姐儿,我等挖了半天,若不是她耳朵机灵,听到了你们在下头敲东西的声音,我等还没有这么快找到你们。”“敲东西?没有啊!”卫同远有些惊讶,“我等下去是查看验收的,手头什么东西都没有,怎么敲?”“许是有人用了石子什么的吧!”卫同知也未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纠结,话题一转,转到了明天怀国公府的席宴上,“明日是怀国公府设宴。”“什么由头?”卫瑶卿手里动作很快就帮卫同远包扎好了,拿剪子剪掉了多余的纱布,问道。“国公世子的四十生辰,原本听说不准备大摆的,但是据说同怀国公府的三小姐十三岁生辰正好重了,便大摆了。”卫同知说道,“说起来,世子爷因为夫人的事情已经告病了一段时日了,最近才又来忙上朝的事情。”卫瑶卿还记得这一茬,当时何太平就借由此事,查了一番怀国公薛家,不过徒劳无获。“国公世子人不如何,但他家那个长女当真不错,世子爷告病的时候,都是她在撑着薛家。”卫同知感慨道。“薛大小姐回京了?”卫瑶卿收了剪子,有些惊讶,“怎么未曾听说?”第五百五十章机会“就与你回京的前后脚的时间回来的。”卫同知在一旁坐了下来,揉了揉腰,暗道难怪常人说“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还真没说错,今天这么一闹,可叫他累的不行。“薛大小姐此次回京很低调,很多人都未收到消息,她便不声不响的回来了。一回来,便主持了怀国公府的中馈,听说将里里外外整顿的有条不紊。”卫同知道,“还是前些时候的家宴上,你大伯母见到了薛大小姐,我等才知晓。”朝堂有朝堂的交情,内宅妇人们有内宅妇人们的交际,消息来源自然不同。薛大小姐有意低调行事,此番自然是内宅的妇人们先得知这个消息的。“前几年,薛大小姐未离京时,我倒是见过一次,当真知书达理,聪慧灵秀,可谓真正的贵女典范。”卫同知感慨了一声,见一旁剪子拿在手里都忘了收的卫瑶卿,不由笑道,“怎么?六丫头也对薛大小姐很有兴趣?可要去看看这位薛大小姐?”卫瑶卿收了剪子,倒是很爽快的承认了:“一个人说好不稀奇,稀奇的是大家都说好,总是好奇的。”虽然她读书时有所目的,并不是那种当真爱书的读书人,所以对孔老圣人也不见得有多崇拜,但有些话,这孔老圣人说的很有道理。一个人大家都说好,不是好人;一个人大家都说不好,也同样不是好人。要好人说他好,恶人觉得他不好才是好人。而薛大小姐就是前者。她感慨那么深的原因是她自己就是个这样的人,她若愿意,让周围人都喜欢她并不是难事。但是卫瑶卿自忖自己绝对不是什么好人。所以薛大小姐,也同样如此。卫同知见她说好奇,便笑了:“你若想去的话,说一声便是了,明日同她们一起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