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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阴阳司看着像是一团散沙,一塌糊涂,无人放在眼里,但若细想来,如今的阴阳司少的不过是张家的那些人而已。”那人道,“细细算来也不过六七人……”“不过六七人?”怀国公冷笑,“阴阳司一共才几人?都占到一半了。昔时所言,阴阳司是张家的后院这句话可不是空xue来风的。”“国公爷有理。”几位术士顿了顿,又道,“但反想一想,少了张家,不也还有一半阴阳司的老人在?至于为何如今看来阴阳司不成气候,不过是少了魂,张昌明死的突然,阴阳司还不曾有能接手大天师服众之人,这才叫阴阳司少了主魂,神散以至于形散……”“神散以至于形散?”怀国公口中念叨了几句,起身踱了两步,复又坐了下来,捻了捻须,“这说法有点意思。”又有术士又道:“听说陛下身体不大好,正是因为病了,才更怕生老病死。”“这个老夫知晓,只是此术未成,恐怕不足以说服陛下。”怀国公道。几位术士闻言笑了,道:“国公爷莫不是忘了复生丹?听说前些时日阴阳司有人拿到了副丹方在试,主丹方我等有倒有几分眉目。”怀国公脸色微变,他知道复生丹这回事。几年前,咸阳县有位阴阳先生拿出了一份丹方说是能令人起死回生,一时间被当地不少百姓称为仙人转世。这件事引起了时任大天师张昌明的注意,后来张昌明亲自去了一趟咸阳,证实那个所谓的复生丹是个骗局,不过是一枚能救闭气假死之人的丹方,那个阴阳先生不过是个江湖骗子,此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对于想要逆天求得生机的怀国公来说,这等事自然不可能不派人前去查探,也知晓一些眉目。譬如那个阴阳先生说他所用的不过是张副丹方,还有主丹方。张家的阴阳术主张顺天道而为,自然不会认同这样与禁术相关的丹方,此事也就随着阴阳先生的死被存封起来了。“主丹方能起死回生?”怀国公心下一沉,瞥向几位术士,“为何老夫从未听说此事?”“当然不能。”第七百三十二章闲聊不能?那说什么说。怀国公神情微凛,吃了那么大一个亏,他倒是气糊涂了,能不能起死回生不重要,陛下相信才重要。“看来国公爷只是一时被个小辈气到了。”一旁的几位术士看他的神情,也知晓薛行书冷静下来了,互相看了看对方,又道,“只是没想到此女狡诈多变,就连那位先生也……”那日晚上原本是能抓到她的,抓到了她,自然也没有后面的事了,听话便留着,不听话便杀了。死个阴阳司的天师,算什么?长安城每天都有人会死,这一点都不奇怪。任她再如何厉害,是个死人总也翻不出风浪来了。“阴阳十三科,国祚一科地位最高是因为手掌江山易主,朝代变更,这明明是最入世的一科,实际寺却为它做了皮囊,一副避世的皮囊。”有术士虚空一划,如同撕开了一道裂口,虚空中云雾缭绕,拨开云雾之后,一座红墙寺庙若隐若现,寺庙的匾头上书“实际寺”三个字。怀国公看向那术士虚空拟绘出的景象,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虚空化景,看着倒是精彩绝伦,可惜没什么用。”他与这些阴阳术士打了多年交道,这样的花架子,早已见怪不怪了。“唬人的玩意儿,确实没什么用。”那术士打了个响指,那一幕景象随即烟消云散,“可国公爷要让陛下相信,少不得要个唬字。”怀国公起身,道:“老夫在事发时就有心效仿秦术士徐福,但实际寺同阴阳司不一样,陛下很信任实际寺,怕就怕他横插一脚,就如那日晚上……”术士想了想道:“要不要我等出面会会他?”怀国公沉默了片刻,摇头:“此事再议。”…………今日的晨光来的有些晚,府衙的几个官吏斜靠着墙角在说话,大厨房里的人进出门时顺势打了个招呼:“一大早就来了啊!”那几个官吏笑着回道:“买菜去啊!”大厨房的人道:“是呢,厨房里的rou啊、鱼啊不多了,去买些回来。”……寒暄的气氛十分融洽,在这里守了一些时日,对于卫家为数不多的几个下人主子,几个官吏也算熟悉了,说着在门边的小几上坐了下来。这是看门的门房见他们站着辛苦,特意拿来的小几。晨光虽说来的有些晚,但日头却是不错,快入冬的时节,晒晒太阳,倒也惬意。“领了这差事的时候,他们还取笑我等,现在看看还是这差事舒服啊!”坐在小几上的官吏感慨着,察觉到头上有些阴影,一抬头便见到了一对出门的主仆。“别跟着了,枣糕!”出门的是那位卫天师,对着跟她出门的丫鬟说了一句,那丫鬟倒也听话,应了一声,转身便回去了。这偷懒丫鬟!官吏暗道了一句,不过人家主子不介意,他们也不好说什么。比起规矩森严的老牌权贵之家,如卫家这等才稍有起色的,规矩什么也少的多,没有那么讲究。“卫天师早啊!”几个官吏显然对女孩子也很熟悉,笑着打了个招呼,“当值去啊!”卫瑶卿点了点头,扶了扶头上的阴阳司官帽,跺了跺脚,道:“没办法,还有两日才到休沐日呢!”闲职上的官员多半是数着手指头盼休沐的,官吏也见怪不怪了,笑道:“那卫天师快去吧,莫耽搁了。”说罢又聊了起来,“今日日头正好,真是个好天气……”是呢,今天是个好天气啊!卫瑶卿一脚跨出了门,抬头看了看日头,暖洋洋的照在身上真是舒服的很。她每一日出门当值,下值,日子过的惬意又平淡,同长安城中那些闲职上混日子的官员别无二致。清闲,对于一般人来说或许是件好事,但对于她而言,卫瑶卿抬了抬脚,一脚踢飞了脚边的石子:她总觉得不太对劲。这些时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没有来寻她的麻烦。会觉得不对劲,当然不是因为她要自寻麻烦。匈奴那位“喜欢阴阳科术”的质子智牙师没有来寻她或许是暗自筹谋,这能说得通;崔王谢这种世族旁观在侧,伺机而动,也说得过去;她在意的是那位“躺在床上”“中风”了的国公大人,这位“躺着”安静了很久了。她,不相信巧合。纵然有太医确认,她也不信。这长安城中不信的也大有人在,戴了一辈子“富贵闲人”的帽子突然被人摘下,又那么巧的中了风,不能言语,这样的巧合,没有多少人会相信,即便不管是太医还是民间颇有声名的大夫都确认国公爷中风了,装病之说还是甚嚣尘土,甚至有不少人在外笑话怀国公府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