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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真走了,天下其他地方当真能比长安城来的太平?倒不如呆在长安,如此人才遍地的地方,依我看当没有这般容易破才是。”……卫瑶卿自诩自己脾气还好,不,或许她脾气不算顶好,但至少在普通人面前还是和蔼的,今日当真是疲累的很了,又忧心家里的周老夫人,那管事还同她计较,她便没了平日里的耐心,干脆呛了他一顿,呛到对方说不出话来才走了。以往是李修缘刻意让她做这些琐碎的小事,如今倒也不是李修缘了,是阴阳司上下整天都在治治这个大人的顽疾,那个夫人的失魂症,原本阴阳司的符医不过是阴阳道与医道的偏道,如今倒是好了,符医跑的比正经的太医还勤快,连并不擅长符医的,也被临时抓去治失魂症了。所幸治失魂症的方法不少,各家有各家的法子,倒也没闹出乱子来。不过这种时候,李修缘还有功夫跑出来治失魂症,看来陛下也并不信任他嘛,当然怀国公也不信任他。卫瑶卿越想越觉得有些啼笑皆非,按理说李修缘如今这样她应当开心才是,可她现在却开心不起来。从大楚开朝至今,除却李修缘之外,所有的阴阳司大天师俱出自张家,太宗陛下亲自定下的正一品大天师,大天师代表的就是张家。可以说大天师的地位便是历代天子也要礼让三分,就算她张家一族如今已经不在了,可活着的时候,谁人见到她张氏族人不要礼让三分?一个正一品的大天师居然让他当的这么窝囊,这真不是能高兴得起来的事情。夕阳西斜,整个黄天道都笼上一层橙橘色的光影。这大抵就是所谓的残阳如血吧!卫瑶卿一边想着,一边跨进了家门。才一进家门,便对上了慌张焦躁正欲探出门来的卫君宁。还是这般,有什么想法,从脸上都能看得出来,卫瑶卿将箱笼递给他,揉着背的有些酸疼的肩膀:“这是怎么了?”卫君宁接过箱笼,牛犊子似壮实的小子将箱笼抱在怀里,急道:“六姐,祖母被人带走了!”第七百五十一章初显带走了?“谁带走的?”卫瑶卿奇道,心里立刻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依卫君宁的性子,若是有人无缘无故将周老夫人带走,非得上前拼命不可,至少身上也会留下拉扯的痕迹,可他身上并没有半点迹象,仿佛连挣扎也无。“大伯让我在门口守着你,让我同你说的。是那个陛下派来的太医和符医说祖母的病有些棘手,需要几味难得的药材,那些药材不能搬出宫来,便把祖母带走了,说带进宫治病了!”卫君宁道。“荒谬!”卫瑶卿脸色大变。这话一出,当即把卫君宁吓了一跳,他怔怔的看过来:“六姐,怎么了?”他急的是见不到祖母,不知道祖母状况,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六姐神情好似不太对劲一般。“大伯也是这么说的。”卫君宁道,这一刻他突然无比痛恨自己生了个榆木脑袋,看大伯和六姐的表情,似乎出了了不得的大事,他又急又恼,“祖母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真笨,我当时应该拦下的。”“你拦的下么?”女孩子向她看过来,原本肃杀的眼神不由一软,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二弟,你这次做的很好了,剩下的交给我们吧!”“可是……”卫君宁被她突然的举动怔住了,他喃喃,“为什么?”“除非天材地宝,否则绝不可能有什么不能搬出宫的药材之说。”卫瑶卿难得耐心的解释了一番,而后冷笑,“真有那样的天材地宝,又怎么可能给祖母?便是祖母的封号高至一品,都不可能。而且我从来听闻过有宫内有这等天材地宝,他们不过是要将祖母带走罢了。”至于带走做什么,她到现在终于明白了。从昨晚祖母被人下黑手开始,都是一个圈套,一个针对卫家的圈套,要将一个寻常老妇人带走能做什么?周老夫人身上又没有什么秘密,只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妇人而已,要带走她能做什么?而且这件事是陛下首肯的。凡炼奇药者,必先试之。药都没练成,倒先打起了试药的主意!真是狠啊!卫君宁急道:“他们带走祖母做什么?”“伯父还说什么了?”卫瑶卿并没有告诉他,只是继续问他,“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哦哦!伯父说……”卫君宁说着额上冒出了一层密密的冷汗,背书一般磕磕巴巴的背着,“等不得了,我现在去请老师,同老师……一起去!那个人决计不能放过我卫家……此事分明是个死局。剩下的在手臂上。”少年人说着撸起了袖子。卫瑶卿抓住他的胳膊望去,字迹沾了汗水,已经糊开了,所幸还能依稀辨认出些许内容:相爷不愿做之事,我来做!骂名我也当得,母亲与我身陷囹圄,安危不再。慈母之恩……我一人报足矣,现将卫家托付于,你……带人速速出城。我半生为权,今日大难临头方知至亲重于一切。“我知道了。”卫瑶卿说着对着少年人的胳膊伸手一拂,这下彻底看不清了,“别让父亲他们知道祖母出事了,知道了么?”“可是……”卫君宁张了张嘴巴,似乎有些不服气,“祖母她……”“我会把祖母带回来的。”她厉声打断了他的话,转身看向这个个子快比她还高的少年人,道,“你想让你父亲他们担忧么?”卫君宁怔怔的摇了摇头:“六姐,我……”“那就是了,六姐什么时候骗过你?”她安抚了他一声,转身准备离去。怔怔看着她的卫君宁却在此时突然出声:“你一直都在骗我……”在女孩子惊愕的目光中,少年人素日里俊俏的五官拧在了一起,抽噎着,傻气又狼狈,“六姐……你没骗我……可我知道你一直在骗我……我不能说的……你会被烧死的……”少年人断断续续的话语若是换个人,恐怕她已起了杀意,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非但没有半点杀意,还有点难过,觉得眼眶有些发热。她张了张嘴,干涩的开口道:“我不会死的,你放心。”她说着转身,“可以的话,去崔家找崔琮,让他把二姐带走。”“六姐,你要去找伯父么?”卫瑶卿没有回头:“找伯父之前,我要做一件事。”……不过才说了一句她想看看祖父,两个守着的官员便已识趣的离开了。如此识趣,薛大小姐却实在高兴不起来。这里的守备越放松大抵就越代表了祖父在陛下面前的地位。按理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该高兴才是,可她实在高兴不起来。在里塌上那位相貌肖似祖父的替身身旁坐了下来,她从怀中取出一只白瓷药瓶。盯着白瓷药瓶看了片刻,捏住那替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