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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女孩子就是有意了,她轻轻划拉着薛行书的脖子,不过眨眼的功夫,薛行书的脖子上已经多出数条深浅不一的伤口。“你手里能有些轻重么?”这次轮到一旁的江湖术士忍不住了,他喊道,“国公爷要是有个好歹,你觉得你们这位陛下还能有活路?”看着那些伤口,真真随便哪一下稍稍往前半分,国公爷就要送命了。女孩子笑了,看向不远处的那个术士:“彼此彼此,你也小心着些,莫伤到陛下了。”乔环擦了擦嘴角流出的血,看向薛行书脖子里的几条刀痕,越发的心惊rou跳,但这种时候,她手里的却是唯一能够救陛下的筹码,他忍不住道:“你……你仔细些。”那些刀痕,真怕她一个哆嗦,往进半分,薛行书就送了命。这等情况,不管哪个死,怕都是一死两命了。薛行书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颈项,不无意外的摸到了一手的血,心头一惊,旁人看着以为她是担忧陛下,所以不敢对他动手,可他清楚的知道,一个胆敢欺君挑起今日事端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个毫无底线的忠君之徒?更何况,今日,他若没猜错,这卫家的伯侄两个为的可是那个老婆娘进的宫,那老婆娘险些因为陛下遭了殃,这两个人不恨陛下都算好了,还忠君?可笑!事出反常必有妖啊!虽说现在自己还活着,可看这丫头手里的轻重,怕是恨不得对自己杀之而后快。这种时候居然还能忍?他自忖自己如她这个年纪,不,别说这个年纪了,就是再长上二十年也未必能忍的了。该狠时够狠,该忍时能忍,这个丫头可不仅仅是智多近妖,她还有如此雷厉风行、果断大胆的手段,若是个男儿身,怕是必成一方枭雄。如此的人物,可笑他先前竟将她当做大丫头一般出色一点的后辈。如此的人物,早该杀了,也不至于此酿成大患,今日怕是一个不留神,性命也要交待在她手里了。薛行书的视线落到前方不远处擒住明宗帝的术士身上,视线交汇,那一刻仿佛达成了什么条件一般。他摸出袖中的帕子慢慢擦了擦顺着颈项下方留下来的血。“帮老夫止血,老夫身体不好。”他道。女孩子没有哼声,倒是不远处的乔环见状蹙眉,想了想,对一旁的卫同知道:“你跟她说,别让薛行书死了,死了就要出事了。”眼下殿中所有人的性命都寄予她身上,也许卫同知的面子,她会给上几分。卫同知嗯了一声,看向不远处的女孩子道:“老师,她耳朵很好,她听到了。”女孩子微微点了点头,以示自己真的听到了,只是手里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叩叩叩……”“叩叩叩……”殿中无人说话,没了人声的干扰,有些声音就格外清晰了起来,譬如这莫名其妙出现的“叩叩”声。这声音出现的有些突兀,站在一旁的一个官员四顾了一番,奇道:“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就像,就像……”鸟啄声,就是现在!东南角的朱雀的铜驻朱雀口中的细丝疯狂的向此刻站在殿中的女孩子涌去。“小心!”不知道谁吓的在大喊,那一瞬间、慌乱重演。离乔环与卫同知两人最近的两个术士伸手便是一掌,将两人推了出去!混乱中术士对几个触手可及的官员下了手,将人踢飞,冲向此刻即将被铜丝淹没的女孩子。女孩子耳尖一动,听到了一声“咔嚓”声,而后下意识的看了眼不远处的明宗帝,却见明宗帝此时已歪着脖子被扔到了墙角里。看向明宗帝的动作是下意识的,同时手里尖刀向前也是身体本能的动作,虽然为铜丝所阻,那一刀刺偏了,可却还是扎进了薛行书的身体里。血雾喷涌而出,在女孩子即将为铜丝淹没的瞬间溅了她一身,而后一声清晰的喊声从殿中传出,满殿回响。“有刺客!”第七百六十一章交待没有了障眼的手段,里头的动静清晰的传了出来。“护驾!”早已等候在侧的守卫与夺门而出的弑君之徒撞了个正着,兵刃与rou体夹杂着眼花缭乱的阴阳术撞出了一场乱斗。两个心腹护着带兵救驾而来的安乐公主闯过乱斗的人群走入大殿便遇上了还未完全将身上那些烦人的铜丝除尽的卫瑶卿。看她样子乱糟糟的,嘴角还有血线涌出,官袍上东一道西一行的口子都预示着先时殿内定然也发生了一场乱斗。“父皇怎么样了?”卫瑶卿指了指身后:“在里面,我去追薛行书!”那一刀是她扎的,能不能取了薛行书的性命她清楚的很,所以要赶去补刀。安乐公主嗯了一声,将心腹留在殿门前:“你们在这里等着。”说罢,便走入了大殿。一踏进其内便是满地的狼藉以及殿内伤的伤死的死的官员们。她心头一跳,一眼便看到了墙角里脖子歪歪扭扭耷拉在肩膀上的明宗帝。“父皇!”安乐公主疾步过去,待到走到明宗帝身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死了,父皇死了!安乐公主大惊失色,初时的震惊过后,她便迅速冷静了下来,只觉此刻大概是她一生中最为镇定的时刻了。其他人或多或少似乎都受了不小的伤,此刻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有没有死了。原先或许还要想着如何应对父皇诘问,但现在好像不需要了。父皇死了,她还要救驾之功做什么?父皇自始至终都未留下立储的诏书,这皇城要变天了。不,或许这就是她的机会。她也是父皇的孩子,还是正统嫡出,凭什么因为女儿身就没有这个机会?玉玺,玉玺就在那边的桌子上。她站了起来,扫视大殿内躺了一地,不知生死的官员,出声。“大人!”没有人回应。“大人?”这是第二声,依旧没有人回应。“大人,醒醒。”还是无人回应。看来天也帮她!她转身,走到桌案边,打开那只明黄色的匣子,一枚四方大小的印章此刻便静静的躺在其中。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有些发抖,安乐闭上眼睛静默了片刻,再次睁开眼睛迅速伸手将玉玺拿到了手中,端详了一番,又从怀中取出方才拿来号令禁军的凤印,两物放在一处。看起来还真是一模一样。不过,现在凤印已经不需要了。……这是一场乱斗。薛行书早已经因为那一刀昏死过去了,但乱斗并没有因为他不能发号施令而停歇。那几个江湖术士清楚得很,今天若是陷在这皇城里就逃不掉了,这不是发号施令的问题,而是性命的问题。往日里这些禁军守卫他们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但眼下他们却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