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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都要远胜于他,却偏偏少了运气,事情还没查就遭了秧,而他这厢却如有神助,所以是不是注定他狄方行不止于此?能再进一步?总之这一次都要看陛下的意思了。其实就是不升官也不要紧,他在大理寺这个位置上,本遇急事可直面君上,再加上如今圣眷在身,真真叫人想想都觉得心情舒畅啊!正想着,身后殿门轻启,脚步声从里头传到了外头,一张少年沉静自若的脸出现在了眼前。“张小公子!”狄方行张口喊道,目光在他抱着的锦盒和一卷合拢的圣旨上掠过,随即笑着迎了上来,如剑同僚升官一般恭贺,“恭喜啊!”张解点了点头,抄手回礼:“张解还要谢过狄大人。”“不必不必。”狄方行口中道着不必,视线落在眼前明明是个少年,举手投足缺比普通成年人还要得体几分的孩子暗暗心惊,现在如此,往后还了得?这般一想,语气更是客气:“边走边说。”他说着一拂袖,率先走了出去。张解也跟了上去。“……张氏祖宅,先帝赐给了裴先生自然不好再要回去了,不过陛下体恤,将天师道两座充公的宅子赐给了我,由匠作监督造,两宅打通,往后,那里就是张家了。”狄方行连连点头,户部查到的消息,那几人“很巧”的失去了踪迹,想到这里狄方行眼中便忍不住摇头:还有人没有抓到,此次张家的事情落幕,也不知道他会再如何做文章。这般一想,便将此事说了出来,当然也有存心试探这个孩子的意思。没想到张解闻言只略略一顿,而后摇头叹道:“可惜了!”狄方行忙问:“可惜什么?”“我所学甚浅,巫更是还不曾接触过。”张解叹道,“此事我帮不了大人了。”他说话言辞犀利眼神清明,若不是那身高委实太过“不凡”,实在是时时刻刻的在提醒着他这还是个孩子,他都会下意识的把他当成成年人了。“无妨无妨。”狄方行感慨着摆了摆手,“这件事说到底还是阴阳司的事情。”“一直如此被动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张解沉凝了片刻,道,“其实……大人,你有没有想过与其等着那个人出招,不如将人诱出来?”狄方行脚步下意识的一顿,看着眼前抿唇若有所思的少年,感觉好像有什么要来了。那少年人清亮又不失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其实说到底,那些人也不过是拿此时的天灾做文章,若是我们有办法解决天灾,他自然就等不急了。”“你说……”狄方行道。“张解才疏学浅说了还请大人不要怪罪。”“怎会?”狄方行口中道了一句,目光紧紧的盯着他,声音里不自觉的带了几分催促,“你说吧!”少年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将自己送到天师道就匆匆离开的狄方行,张解默默地走了过去,匠作监的人已经到了,正在宅子正中忙进忙出的测量估算。张解朝几个大监点了点头,目光落到了其中一个正在墙角测量数据的男人身上。这男人生的普普通通,面相却看起来忠厚老实,张解看了他好久,他只顾低头做事,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这就是卫jiejie的父亲?是个看起来忠厚和善的老实人。这样的人也许做不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却是个好人,张解看了半晌,收回了目光,喊了一声大监指向隔壁:“我去隔壁走走。”说罢不等他们答话,便迈步走向隔壁了。原来是“串门”去了,大监不以为意,继续勾画着宅子的草图。隔壁宅门微掩,张解走了进去。裴宗之回头看了他一眼:“那几个江湖人今天高兴,去酒肆喝酒了。”“他们是义士。”张解点了点头,“喝酒都要拦着就太过分了。我不找他们,我找你!”裴宗之坐了下来:“什么事?”“你看……”张解把锦盒放在石桌上打开,一叠一叠的房契、大串的钥匙、圣旨都在其中,“明日早朝过后张家平反的契书就要下来了。张家的财物陛下双倍奉还,呆的房舍修葺好之后,宫中便会送还回来,锁魂铃可以也可以撤走了,裴园是你一个人的了。”以往的裴园住的可不仅仅有人,还有“冤魂”,现在超渡过后,就只剩下裴宗之一个人了。裴宗之想了想,道:“谢谢。”谢谢把裴园还给他么?张解半点不生气:张氏的祖宅在济南,长安的只是一个荣耀,当然还有回忆,但这回忆一直在,他也时时能见到,是以并不会因此而难过。张解合上锦盒,小脸拧在一起,叹道:“我总觉得心里空空落落的,这些钱财于我来说不过身外之物,如今却仿佛稚子怀财……”“因骤然拥有钱财而失落么?你要是不想管你的钱财,我可以代劳。”裴宗之看了他一眼,“钱财是身外之物,但你出行,除非做强盗明抢暗偷,不然少不了钱财的。”张家沉默了片刻,默默地抱住了锦盒:“这就不牢你费心了,我们换个话题吧,譬如说说卫jiejie怎么样?”裴宗之看着他道:“她都替你安排好了,可我见你好似另有想法。”张解问道:“你知道?”裴宗之点头看着他:“你方才在巷子口跟狄方行说话,我听到的。”第九百二十八章醒了张解沉默了片刻,道:“卫jiejie已经帮我良多了,剩下的路我自己可以走了。”血脉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有时会觉得并不重要,有时却又有一种惊人的默契。张解和她的生长环境,自小到大,并没有多少相似之处。她自小受族人栽培,小小年纪便外出游历,而张解虽是张氏长房嫡出,年少时却更似是一个被家里宠惯着的孩子,族人并没有对他赋予多大的期望,是以他年幼时过的分外惬意。若不是张家出事,他会一直这样下去。但即便期望不同,族人对与的态度不同,两个人某些方面却是相似的。裴宗之想了想:“我替你同她说。”如此早的成熟起来总是一件好事,对于普通的孩子可能会觉得痛苦,但对于张解来说,却好似沉浸其中,他并不厌恶这样的成长,反而有些兴奋。人说揠苗助长,但若那根苗自己长的快,难道还要制止不成?年少成熟,总比一把年纪还稀里糊涂的来得好。……端着热水进殿的枣糕走进殿内,一抬头,看到半透的屏风后,一道身影坐在那里,心下一紧,忙疾步走至她身边,声音低低问:“小姐怎么坐起来了?”若是被人看到该怎么办?坐在床榻上穿着一身素色罩衣的女子微微抬头,无法常见阳光的脸色有些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