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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沾湿的巾子递给他。裴宗之接过擦了擦脸上的汗道:“都是说给外人听的,再者我还不曾接手实际寺,往后接手了再说什么不插手天下事的事情吧!”“真是满嘴歪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挤兑了他两句,卫瑶卿拔出腰间的匕首在眼前,刃面一闪,发出幽幽的寒光:“你说,我们两个现在去刺杀陈善,成功的机会有多少?”“要刺杀陈善,总要先近他的身。”裴宗之看向前方,“你要穿过他身边号称五十万的大军。”卫瑶卿想了想,道:“我易容术很不错。”“我知道。”裴宗之眼睛眨也不眨,“但你近他身而不被他发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管你杀不杀的了他,都难逃一个乱军砍死的下场。你才十七岁,还有大把大把的年岁可活。”丢了一条命却未必换的来陈善的命,这个法子不好。“我又不是荆轲,一去不复返,我要的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卫瑶卿收了匕首,幽幽道,“如此莽撞凭运气杀人,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这么做。”裴宗之凉凉的吐出了三个字:“太傻了。”三个字惹来女孩子一阵大笑,她软软的如没骨头一般趴在他的背上,道:“我们还好,只是想想罢了,又不是真傻,有人却是真的傻!”真的傻?“你说陈硕啊!”裴宗之点了点头,“也不知他图什么。”满朝文武有几个不清楚陈硕什么人的,偏他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觉得自己在旁人面前是“清高”的,究竟不知是在骗别人还是在骗自己。“我没有想到陛下还当真让他去了。”卫瑶卿手摸到他腰间的荷包里,摸出一颗蜜饯,塞进口中道,“病急乱投医么?陛下不说,我便只当不知道这回事。不过真想行刺的话,不如多带些人,行刺智牙师来得好。也许就走了大运,智牙师被天上掉下的石头砸死了或者被水呛死了什么的。”“比起匈奴人,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裴宗之显然对匈奴的事情不感兴趣,他道,“你会放心张解留在济南应该不仅仅是因为济南是张氏祖宅这般简单吧!那个章宁也出现的莫名其妙的,我想是不是济南府还留了一些别的什么秘密让你安心将张解留在济南?”去过济南的不止他还有王栩、崔璟等人,但向她问出这个问题的,却只有裴宗之一个,所以说果真天光大师慧眼如炬,他不懂七情六欲却又有着超乎寻常人的敏锐。卫瑶卿在他耳边轻轻的应了一声。…………“单于,大楚的使节到了!”而此时被他们提及的陈硕一行人此时已到了边境,倒不是陈硕不想拖,是有那三十个死士在,怎么拖都徒劳无功,除非他不想活了,可惜他惜命的很。“哦?”智牙师坐在帐内闻言忍不住“呵呵”笑了出来,而后摩挲着下巴道:“大楚这位女皇帝到底在搞什么鬼?这时候派时节前来,是真以为我们要同和战书上写的那样礼仪相交了?”手下自然不知道怎么回答,智牙师也不在意,又问:“他们有说来是做什么的么?”手下道:“据说是听闻老单于死了,您新任单于来送贺礼的。”“贺礼?”智牙师“哈哈”大笑了起来,待到笑够了,才挥了挥手,道,“那把他们带进来吧!我便看看这贺礼是什么。”陈硕并两个跟随他左右的官兵走了进来,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最上首的智牙师。他一副汉人衣袍的打扮,又因五官类似汉人,远远瞧着当真同一个汉人没什么两样。若非此时匈奴的营帐还有物件摆设在提醒着他们,他们都要以为坐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什么匈奴单于,只是个斯文的书生罢了。没想到回了匈奴,这单于还是这副打扮,当年被扣留在长安为质的时候,就听闻这位单于很是“仰慕”汉人文化,衣食住行无一不喜,如今所见,看来传闻非虚。陈硕心底里松了口气:这位单于母亲是汉人,又如此仰慕汉人文化,没准还当真会与大楚交好也说不定。如此一来就用不着打仗了,议和便是了。果然来这里是来对了,要去了陈善那里,俗话说“莫欺少年穷”,以自己当年“欺了少年穷”的举动,陈善非将他大卸八块不可!智牙师坐在座位上向陈硕一行人看来,虽并未起身,脸上却笑容满面,语气亲和:“哎呀,昔日在长安城时就听说长安城的文人口中的文渊阁十儒,陈硕先生就是其中非常有名的一位,我早有想拜访的心思,奈何错过了机会,没想到还能在这里与陈硕先生见面。真是件大喜事!快!来人给陈硕先生备席。”如此温和有礼……陈硕只觉心头压了一路的石头瞬间落了地,松了口气,此时再看自己这一趟行程,也觉得并非死路一条了。匈奴的侍女忙在下首备上了席塌,陈硕将礼单交给智牙师的心腹,在一旁的席踏上坐了下来。智牙师对着长长的礼单时不时的点头,发出一两声赞和:“金陵的丝绸……摸起来平滑柔软,还有江南的米粮,我也喜欢,你们汉人的白米饭我最是喜欢了……”陈硕低首,眼神中露出几分不屑:所以说这些匈奴人就是没什么见识,就这点东西也叫好?果然啊,这等贫瘠之地出来的,就是个当地的“皇帝”也不过如此。长长的礼单,都是些中原常见之物,若说贵重,陈硕没有哪一件觉得贵重的,就连名家字画、工艺、物件都没有,偏偏这个匈奴单于爱不释手,心底鄙夷更甚。“不愧是礼仪之邦!”智牙师看完后,放下长长的礼单,感慨道,“对了,听说前几日你们的卫天师成了大天师。想我当年在长安时,与卫天师甚是投缘,对你们阴阳司那些玄妙之术也向往许久了,可惜不是这个材料,卫天师怎么教,我都不懂。如今,不知有没有这个机会能请卫天师……不,大天师来我这里,替我看个风水、指点一番什么的。”陈硕愣了一愣,这个消息他们还不知道,几天前正在赶路,这单于的消息倒算是灵通。不过陈硕也不是会随意应允对方好处的人,见智牙师双眼亮晶晶的,一副向往的样子,思忖了片刻,不由道:“其实陈某此番也是为了我大楚与匈奴的和战书而来,此和战书乃是先前那位单于所签,不知您可否……”还不等他说完,智牙师便十分“上道”的摆手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连连点头道:“放心!若能请来大天师,这和战书自然没什么问题。”有这一句话,陈硕当下便高兴道:“单于放心,陈某这就修书一封回于陛下请卫天师,不,大天师来走一趟!”智牙师大笑了几声,又寒暄了片刻,便叫人将他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