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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爷正听的认真,熟料王老太爷说到一半忽然噤声了,而后摇了摇头:“这件事不好说啊!”谢老太爷道:“昨日老夫遇到户部侍郎提了一提,看他样子却似是完全没发觉似得。”“万事皆须防患于未然,等到事情发生了,什么都晚了。”王老太爷道。谢老太爷却道:“现在就是想防患也没有由头,上次清算,大通钱庄、佰草堂与陆记米庄这三家大商完全没有掺合其中,很干净。”王老太爷想了想,忽地笑道:“这件事其实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谢老太爷看他:“有什么办法?”王老太爷道:“老崔家有慈心堂,我家有恒通钱庄,拿帖子去何太平那里告去,告他们扰乱市治,胡乱定价!”谢老太爷听的心惊rou跳,王老太爷话音才落,便本能的喊了句:“不可!”“怎么不可了?”王老太爷斜眼看他,“大通钱庄以高出正常三倍之利引诱民众拿真金白银去换他家的会票,不是扰乱市价?佰草堂以高价收购药草不是扰乱市价?”“慈心堂、恒通钱庄哪个不知道你们的?传出去又要说我等以权压人了。”谢老太爷摇头,“不好不好。”“那简单。除了我们的,再将城里的钱庄、米庄、药铺联合起来,这几日大通钱庄他们做事早惹来同行不满了,我们联合起来一起告就不以权压人了。”王老太爷道,“一句话的事情,我敢保证他们一定跑的比谁都快!”谢老太爷一阵黑脸:“是,是。你这不是以权压人了,改以势压人了。到时候大通钱庄、佰草堂和陆记米庄被同行联手欺压的事传出去,想必又惹来不少看热闹的……”“看吧看吧随便看!”王老太爷道,“看一看又被少块rou,你谢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我倒是想说这件事上你那么积极干什么?听说有人的孙子掺合进了庆堂几个州府闹事的事情。”谢老太爷道,“你如此急迫是因为这个缘故吧!”“你如此不急迫是因为你孙子没掺合吧,我告诉你,你别得意!”王老太爷道,“你孙子是没掺合,你儿子掺合了。”当然谢家老三出面也正是因为谢殊不出面罢了。“掺合又怎么样?陈善敢动我们?”谢老太爷冷哼道,“只是传出去不太好听罢了。”“不好听的事情多着去了,譬如引匈奴入关什么的……”谢老太爷看向冷哼的王老太爷,心道:说到底还是因为这个缘故吧!引匈奴人入关这件事惹众怒了。想到这里,谢老太爷不由叹了口气,道:“就算告又能怎么办?还能将佰草堂、丰泰米庄告倒不成?”“不用倒,让官府以查办之名插手暂停下来便是了。”王老太爷道,“到时候,是狼还是狈,自见分晓。”“说的不错。”有人径自从门外推门而入。谢老太爷一惊,守在门口的暗卫竟拦都没拦?王老太爷却笑眯眯的站了起来,朝着还未从外间走进来的人微微抬了抬手,道:“裴相来了!”谢老太爷已经收了脸上的惊讶,斜眼看向王老太爷:“原来你二人已经说好了,你家有钱庄,老崔家有药铺,他家呢?”裴行庭已从外间转到里间来了,闻言便道:“江南鱼米之乡,丰泰米庄有我裴氏八成的干股。”八成……还不如直说是你家的得了,谢老太爷心道。“这次还是你们反应快!”说罢,裴行庭朝他们抬了抬手,坐了下来,“杂事繁多,本没有这么快注意到的。”“是济南府的消息。”王老太爷道,“这次他们反应快!”“哦,是叶大人?”裴行庭惊讶道,“乔相这个女婿不错!”“他不错什么?跟他有什么关系。”王老太爷无奈摇头,“那就是个老实的书呆子。”裴行庭恍然:“哦,那是我们宗之厉害。”这金陵裴氏一副文人圣贤风范,没想到这么不要脸。王老太爷有些不悦:“你们宗之太厉害了,厉害到让天光大师云游去了。”谢老太爷在一旁看的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都一把年纪走过来的,比不要脸都是半斤八两,谁又比谁好几分?一份状纸同时将大通米庄、佰草堂和陆记米庄告到了各州府衙。长安有,济南也有。“大天师,大天师!”叶修远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手里举着那张状纸递到她面前,“您上次提的那三家被告到衙门来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卫瑶卿连连点头:“我知道了。”就知道了而已吗?叶修远怔了一怔,眼见女孩子背负着双手转身又要离开,连忙上前叫住了她,“大天师,这个……下官怎么办?”“审啊!状纸都递到你这个府尹大人面前了,你自然要审了。”卫瑶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上叶修远似懂非懂的样子,心里一咯噔,想了想,也懒得再卖关子对他道,“长安那里,何太平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在消息没有传到之前,你就以查办为由先暂停这几家的动作。拖着,会吗?”叶修远此时方才恍然过来,双目一亮,连连点头道:“大天师,下官知道了!”“知道就去吧!”卫瑶卿摆了摆手,却又叫住了他,“等等!”突然叫住他是有急事吗?大天师的事可从来不是小事,就像这一次。叶修远心底一惊,收了状纸,忙问:“大天师有事直说无妨!”这么一说,女孩子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干咳一声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您的事从来不是小事!”叶修远正色道,心里盘算着一会儿还要再去信一封长安告诉老太爷们。“那个就是……”不好意思也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女孩子随即就大声说出来了,“裴宗之去哪儿了?一大早都没看到他的人。”叶修远:“……”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找人。心里说不失望是假的,但是大天师先前确实说过“不是什么大事”了,就算想驳斥一两句也没地方驳斥。“我去拿信了。”这里才提,人就出现了,这两个人还真是心有灵犀。叶修远见状倒是松了口气,道了一句“下官告退”便逃也似的跑了。裴宗之好奇的看着与他擦肩而过的叶修远道:“他跑什么?”“管他跑什么,”卫瑶卿朝他走了过去,“又有什么消息了?”裴宗之道将信递给她,道:“匈奴的事情。”“匈奴?”卫瑶卿拆信的手顿了一顿,“智牙师日子不好过吧!”说罢便将信纸抽了出来,一目十行的望了过去。“在洛城死了那么多匈奴武士,又没抢到什么东西,能好过才怪。”裴宗之道,“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