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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rou心满意足地离开,十一拿着牛胆早就走了,回家上网查询怎么处理,同时登陆校友录,一条置顶消息让他暂时忘记了牛黄的事,点开。周老师,是他高中三年的班主任,那时候对他很照顾,周老师对所有的学生都一视同仁——这是极难得的,总有人说,人心本来就是长偏的,偏心在所难免。这句话在周老师身上完全体现不出来,人们喜欢用蜡烛比喻老师,燃烧自己,照亮他人,周老师是名符其实的蜡烛,他带十一他们这一届,高考前讲课讲到失声,连续好长时间无法说话,就和他的学生书面交流,还经常让家庭困难的学生到他家吃饭,那一顿饭往往有鱼有rou,给那些学生解馋。十一他们是他带的最后一届学生,后来虽然退休,但偶尔也会给学校上一两节课。周老师一生鞠躬尽瘁,桃李满天下,不乏出人头地的学生,如今这些知恩图报的学生联合起来,过两日在原高中校址举行追悼会,呼吁周老师的学生参加。十一也去了,追悼会上人很多,有些都四五十岁了,却依然湿了眼眶。十一买了花篮,举目四望也没有看见熟悉的面孔;也或者是变化太多,认不出来了。他并没有逗留,在校内随意行走。他们县城人口超过二十万,近年来县城扩建,分为东南西北四个城区,其中东城区就是新建的,县中在西城区,也就是最旧的城区。县中位于望霞山半山腰,俯瞰整个西城区,学校里绿树成荫,绿化率高达百分之六十,有河有湖,十多年没来,一栋栋新楼拔地而起,错落有致,比十一读书时要漂亮多了,但大概的路还是认得的。他站在一株合欢树下抽烟,有些怅然,这个世界在逐渐崩坏,他离开的这段时间,亲人亲戚家也有染病去世的,认识的不认识的,几乎每天都能听到;这是人类必须接受的事实,他们的地球母亲要借机对附着她的生命进行一场洗礼,抗过去的,继续活着,抗不过去的,死去。生命交替,优胜劣汰,自然生存之道。也有不少人在校内逛荡,一看就是参加追悼会顺便回忆高中生涯的校友,大多三两成群,像十一这样孤身的人并不多。他准备离去的时候终于有人叫他名字了;是个大腹便便的男人,额发全部往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红光满面。这人曾经跟自己同桌,在班内不是很受欢迎的人物,如今看这样子,是混出来了,好几个人跟他一道,言语间未免显露出巴结的意思,生怕十一不知道他是谁一般,纷纷给十一介绍。“我记得。”十一淡淡地说,他一一指出眼前几人的名字,连他们家具体在哪个镇哪个村,大多能说出,高中同学时相互间提到过。那些昔日同学一时有些惊讶,没想到陶景明的记性会这样好,有人感叹假若高考时有这样的记忆力,重点大学不敢说,普通大学是没有问题的。惋惜。过去的已经过去,十一不再纠缠那些不可能的事,与那些旧日同学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站了一会就离去。从县城回家,可以坐车或者坐船,十一今日想试试另外一种方式,御剑。两地直线距离要缩短一半不止。御剑飞行,风拂面而来,十一几乎是贴地飞行,主要是怕被人看到,他的速度并不快,太快了怕自己掌控不住。那种感觉十分惬意,就像人很希望自己长出翅膀,能够在天空自由翱翔,最终梦想成真。他很想大喊大叫,抒发胸中的抑郁之意,将那些不愉快的情绪统统赶走,不要太难过。他希望末世来得越迟越好,来得慢一些,再慢一些,让那些努力生存的同类多做一些准备,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亲晚上好,我是存稿箱君,我又露面了~(@^_^@)~要是今天留言能超过300,我加更一章~亲们想多看一章吗?东篱菊第54章抉择作者有话要说:这跟mama和老婆落水,先救哪个,放弃哪个的问题是不是有点像?好吧,即使硕宝亲一个人留了两条留言,可是有一条留言很长,那么,今天再加更一章^_^看文愉快~(@^_^@)~十一穿过那片老林,刚燕昶年往东篱空间内放入留言条,不知道是什么事,御剑时做不到一心两用,他放弃御剑,跳落地上。【公司转手事务有眉目,这几天我跟爸妈离开S市去A市,去见我那个从未谋面的爷爷,或许不方便进入东篱空间,告知一声。你手机又没有信号了。】十一将信纸折了两折,依然放入东篱空间,一边走一边慢慢修炼。“是你?!”苏解望着几米远外的十一惊讶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十一也是很意外,他神识目前只有五米范围,万万没有想到在这片老林内还能看见熟人。苏解背着竹筐,手提一把小小的药锄,似乎在采药。她将药锄杵在脚边:“我们也算有缘分,没想到能够在这种地方再见。据我所知,这片林子很少人会来。”十一点点头:“我走了。”“哎,你这个人!”苏解奇怪地说,“我没长三头六臂吧,怎么每次都巴不得离我远点一样。”十一只是不知道跟她说些什么,看着她:“有事吗?”苏解刚摇头,他就举步走开了。苏解快步跟上去:“你是附近村子的人?你们村里有医生吗?我是说,我是个医生,中医,这段时间我和我朋友会在这里待一段时间,那个,你知道哪里有需要医生……不是,住的地方?”十一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苏解尴尬一笑,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这些年,她遇到的人不少,高傲的,害羞的,盛气凌人的,卑躬屈膝的,巧舌如簧的,高的,矮的,美的,丑的,数不胜数,很多都随着时间推移淡化。当初,眼前这个男人,那时候还是个孩子,踌躇着推开药店的门,低低地跟她说“有没有止痛药”时,她就记住了。第一次到最后一次,三年间他去了三次药店,每次都是买止痛药,总是微微皱着眉头的样子,并不正眼看人,而是跟受惊的小动物一样,带着些许的惊慌,眼神掠过,一触到别人的眼光,便马上移开。后来好多年,十几年了,她仍然会偶尔想到,或许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