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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让你的人避开那里,不要让人察觉到异样。”他起身,眉宇沉静,毫无波澜,喜怒不显,“我亲自去一趟。”顾矜霄并没有立刻神行千里,而是回到玉龙衔月宫后的楹花水榭。他出来的时候,鹤酒卿说了等他。他回去的时候,那里却只有仙鹤小白。小白绕着蓝楹花树飞,见到顾矜霄了,才俯冲下来,轻轻鸣唳一声。像是在问他,有没有看到它的主人?顾矜霄伸手,轻轻抚了一下它修长的颈项,还有翅膀边缘的墨羽。“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不过他把你留在这里,大约是说,出去得很匆忙,但是不久就会回来。”仙鹤微微歪着头,轻轻叫一声,似是同意了他的看法。那一晚,雨下得很大,涨水了。鹤酒卿一直都没有回来,连仙鹤小白都和神龙的戏参北斗玩累了,垂下脖颈休眠。或许是雨声催眠,顾矜霄不知不觉睡着了。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有时候是他在一个陌生从未见过的学院学习方术,有时候是外出处理玄门案子,有时候是在玩全息游戏……无论是多么没有逻辑的情景,都有一个眼蒙着白纱的人陪着他。有时候他是兄长,有时候是朋友,有时候梦里他们素不相识,但那个人自始至终都会对他很好。更多时候是当初那个他呆了很久很久的九幽荒原。和现实不一样,梦里那个地方,天上飘满了半开半落的花,比当初那个鬼魅在他耳边描述的更美。他也不是躺在那里,一动不能。而像是灵魂离开了身体。鹤酒卿拉着他的手,到处跑着飞着去玩。满是白骨湮灭的沙漠里,长满了碧绿的青草。一排排开满花的树,花朵一只手那么大,随着微风婆娑摇曳。美如仙境。今日是谷雨,雨水打湿的草地长起很高,草叶鲜嫩脆弱。明媚的晨光从地平线射来,被草地上的水珠反射出万千光芒。草地上,一半是湿漉漉的阴影,一半是金灿灿的光路。他们好像都变得很小,小小的鹤酒卿笑着,温柔地对他说:“嘘,我们飞过去,不要踩坏了这里。”他就笑着答应:“好啊。”醒来的时候,发现他枕在鹤酒卿的腿上。金色的阳光,像是从梦里而来,斜斜穿过蓝楹花树,洒在鹤酒卿的身上,洒在他披散在鹤酒卿衣摆上的乌发上。一半灿然生辉,一半清幽纯白。鹤酒卿的手指,轻轻的穿过他的发端,白纱蒙眼的脸上,缓缓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梦到了什么?”“鹤酒卿。”“我在。”他说。顾矜霄抬起左手,轻轻放在他微凉的后颈,那人便笑着顺从的低下头,侧耳去听。然后,便被拥抱了。鹤酒卿的脸上微微一阵空白,仿佛白纱下的眼眸一瞬失措微微睁大,为这突如其来的温暖。阿天在他的怀里,他也在阿天的怀里。就像被整个世界拥抱,那样的温暖满足。耳边的声音轻轻地:“我梦到的,就是鹤酒卿。”鹤酒卿放空的神情,许久才回神,温柔小心地回抱他,低下头,想要回应,最终却只是温柔地,低低地叫那个人的名字:“顾矜霄。”“嗯。”他想说,很高兴能入你的梦。还想问他,梦到的他是什么样的,他们在梦里做了什么。所有有意义没有意义的事,都想知道。但最终却只是闭上眼睛,沉浸在这一刻的温暖里。真得很暖,一寸寸温热,一整晚江水浸入骨髓的春寒。……七日后,玉门关鬼剑再度出手,哥舒文悦被割头斩杀。玉门关的守将便是哥舒家的后辈,江南第一盟更是实际掌控在哥舒文悦手中十五载。鬼剑当众斩杀哥舒文悦,守军和第一盟两方高手尽出,追杀出百里。消息立刻飞传洛阳,林照月面见皇帝,接下临时接管江南第一盟的要务,动身前往玉门关。大漠上,玉门关、第一盟,鬼剑冷洛,真正一剑杀哥舒文悦的容辰,三方穷追不舍。在不远处高高的山石上,有一个青衣白底的身影,正远远注视着他们。甚至,当冷洛、容辰相继出现在哥舒文悦营帐内,动手杀人的时候,那个人也早已经出现在那里了。却无一人察觉到。冷洛跟丢了容辰,站在沙漠上茫然若失,不知何去何从,那个人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直到白骨鹰出现,带来纸条。顾矜霄手指结印,默念咒语,对冷洛下了一个标记。随后,他便向着容辰消失的地方飞去。玉门关的都督府下,确实有一个迷城,也真的被人用秘术封锁。破开并不难,顾矜霄已经悄无声息进去过了。顾相知的身体也的确就在最后那扇密门里,若是要打开,却必然会惊动背后的人。顾矜霄没有动,原封不动出来。他在等,等着看,背后的人到底是谁。那个有本事布下这番阵法的人,那个很可能一直在背后如影相随的神秘方士。这一次,他要看看,那个人的真面目。等了七日,没等到有人来,却等来了一场好戏。玉门关的鬼剑是冷洛,顾矜霄并不意外。毕竟,冷洛是神机门的门主。顾矜霄早在作为顾矜的时候,在林照月给钟磬的画像上见过这个人。玉门的鬼剑既然是闽王搞出来,转移江南第一盟视线,为得是拖住第一盟。那个人自然最可能就是神机门门主。真正让顾矜霄惊讶的,是天机楼传来的消息。林照月竟然也参与了闽王谋逆事件,并且,闽王失败身死,竟然是他一手导致。他出现在玉门关的事,顾矜霄一直有所耳闻,毕竟,林照月对顾相知……顾矜霄未曾想到的是,林照月是何时结识的闽王。参与到这种事情里,还能全身而退,转而成为护驾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