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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里移动一分。一面割得血rou模糊,一面随着呼吸冰冻。想起那个人一次,就碎裂一次,反反复复,永无止境,直到死。他轻轻的笑着,温润清俊的面容苍白无血色,眼睫缓缓抬起,冷静的眉宇之下,那双清澈无垢的眼眸却是锐利不折。是直到死,可他林照月却不是什么也不做,甘心情愿去死的人。“她是我的。顾相知,是我的人。你想带她去哪里?”焰火一样暗红的冰花,瞬间寸寸粉碎湮灭,林照月的眼底微微发着赤红的光,静静地冷冷地凝视着他们。向钟磬所在的那条唯一完好的锁链,猛然袭去。钟磬轻轻嗤笑一声,抬手直面迎下那一击。两个人的相持只有一瞬,林照月向后飞出,钟磬的四周浮现淡淡的红雾,缠绕他和顾相知,很快带着他们消失不见。就在那一瞬,顾相知随着钟磬的动作,微微侧首看向外面。那清冷无尘的眸光,无情无心,如同传说中修炼太上忘情的仙人,平静地看向林照月,转瞬消失在原地。无数次幻想过,她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画面,想象她是会怨恨还是无奈。没想到,却是在这个时候,在离别的时候。无喜无悲,空无一物。机关算尽,费尽心思,漫长守护和思念,只换来那无动于衷的一眼。怎么可以,怎么甘心……这样的结果,他不接受。绝不!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神龙(发出老父亲忧心忡忡的叹息):钟磬已知,顾相知=顾矜;鹤酒卿已知,顾莫问=顾矜霄。求证,顾莫问=顾相知,这简直是个送命题啊。顾矜霄:……钟磬(眉眼弯弯,一本满足):真的哦,只要再送一次命……林照月(温润冷静,慢慢变态):放心,很快就送你一剑归西,不用客气。鹤酒卿:多谢,在下并不想知道。阿天如果不想我知道,我就永远都不知道。138只反派从钟磬看到顾相知,到他模模糊糊想起前尘往事,不过三两句话间。林照月怒极,冲破钟磬的禁制,为了阻止他带人离开,和钟磬正面对了一掌。相持不过一瞬,林照月完全不敌,被对冲的阴风震飞出去。顾相知被钟磬的动作一带,顺势回头,在消失前看了林照月一眼。林照月一败涂地,撞到宝库的墙壁上,才反震回地面,好半天一动不动。容辰在把鬼剑交给林照月,被勒令后退不准插手的时候,就动不了了。他是普通人,不同于林照月吞噬过魔魅的力量。钟磬的冰焰禁制,他完全无法抗衡,只来得及说一声小心,便木头人一样,心里再着急,也只能站着不动不语。直到钟磬带着顾相知消失,封禁一并失效。“二哥!”容辰惊惶地扑过去,小心地去查看林照月的伤势。“二哥你不要死,二哥我帮你找大夫……”凄惶的声音,忽然停止。一只手轻轻地抓住他的手臂,微微用力,颤抖却坚定地推开他。林照月另一只手重重地按在粗糙不平的地面上,按下去深深的掌印,单膝跪地,虚弱却还是平稳地撑起身,慢慢站起来。那张温润清俊的面容,似乎又回到从前发病时候,苍白羸弱,仿佛融入泉水的月影,濛濛溶溶。他的脸上没有任何外露的情绪,眉锋眼睫,脸上的线条,波澜不惊,平静极了。如同璧玉雕铸的一尊完美无缺的雕像,笔意清贵,光风霁月,质地却冷硬,无坚不摧。只有唇角溢出的污血,让那张璧玉无暇的面容沾染上一丝狼藉不堪。“二哥,你受了伤……”容辰小声地叫着他,眸光不稳轻颤。林照月一眨不眨看着顾相知和钟磬消失的地方,目光微微放空,澄澈淡漠。许久,他抬起右手,手背随意抹去嘴角的血污。向来素净的手指却因为刚才的挣扎站立,沾染了地上的尘埃。这一抹,反倒让那张脸上更多几分脏污。伤痕累累的手指沾染的尘土砂石,被血污一染,粘附在苍白的手背上。容辰垂眸看着,说不出的惶惑。似林照月这样的世家子弟,便是麒麟山庄再败落,也有五百年的底蕴在,养尊处优不算什么,礼仪涵养是随着呼吸融入肌骨血rou的。更何况,这个人便是连衣服也不肯有丝毫皱褶。茶水若是露天稍稍放置几息,就不肯饮。再是爱干净不过了。如今却浑不在意。“二哥,我们回山庄。回麒麟山庄……”林照月头也不回,平静地说:“回去就好了吗?”容辰怔住了,是啊,回去就好了吗?想起去年中秋夜,他们走在澜江的芦苇岸,背对着漫天霜辉,背对着白帝城。彼时的林照月也是这样,无心无神,如同一尊冷玉,周围任何景物和人,仿佛都不入他眼,不入他心。容辰当时也像现在这样说,回山庄就好了。可是,事实证明并没有。“二哥变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陌生。”林照月无动于衷:“我没有变。”容辰脸上怔然冷峻的神情,唇角再三紧抿,憋成凄惶委屈的稚气。他抽抽鼻子,带着哭腔:“从前的二哥不可能做得出绑架囚禁相知jiejie,这样坏的事。林照月是真正的君子,是天底下最好的二哥,是最完美阿辰最崇拜的人……”林照月面无表情,看也不看他,平静地说:“你懂什么?”“我懂,不可以这么对待喜欢的人。小时候我不好好练功,父亲生气了把我关在黑漆漆的地方,我吓得不敢哭,是二哥把我救出来。父亲说是为我好。可二哥你说,人是不会这么对待喜欢的人的,纵使是喜欢的小动物,也不会忍心这么对它。”林照月的眼眸微微一动,面上却毫无变化。容辰努力睁着眼睛,不知所措地眨了眨,憋着嘴不让不争气的眼泪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