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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怪罢了。现在回想起来,即便是自己,也会嫌弃当时那个没见识,处处大惊小怪的自己吧。但那确实是他第一次逛夜市。灯光很美,集市很热闹,好多人卖的都是自己从未见过或者只在书里听说过的东西。还有那糖葫芦。那似乎还是余渊主动给自己买的,因为他看着那一串红果果,十分好奇它的味道。然后余渊买了直接塞自己怀里。他还记得,因为惭愧和内心不安,他只咬下了第一颗果子,剩下的都还给余渊了。余渊当时把糖葫芦都吃完了,他当时还庆幸自己没做错。现在听余渊的话,他其实并不喜欢,只是觉得自己浪费?祁云晟哭笑不得。他们两个之间,一定有一方的记忆不太对。“现在想起来,以我当时的样子……你没把我打死可真是奇迹?”“哈?你为什么会有这种误解?”余渊道,“在你眼里我是会打死你的家伙?”“……我只是说你气质像。”“气质像也不行!”余渊道,“亏我当初那么照顾你,结果你这么编排我,你好意思吗你?”“……我错了,对不起,我道歉。”祁云晟立时道,“来,庾洱,别生气了。”“哼。”余渊又接过庾洱,放进口中拒绝。“不识好人心。”你当年也没长着一张好人脸。不过这个可怕的印象并不来自小时候,而是来自海宫时期。小时候的他对于余渊的看法,都快等于救世主了。让他能够见识外界的救世主。而现在站在身边的,似乎就是当年的救世主。祁云晟默默的笑了。“你笑什么?”“……只是突然心情好。”祁云晟道,“感觉想起了不少过去的事情。”“你这个人记忆力真差。”余渊道,“明明我都记得那么清楚。”“……”“怎么了?”余渊不爽地道,“你这是什么眼神?”“余渊你都记得很清楚吗?”祁云晟讪讪地道,“比如?”“比如什么?”“可以说说,你究竟记得多少吗?”祁云晟有些不安地道,“有什么印象深刻的回忆吗?”“别小瞧鲛人的记忆力好不好!”余渊顿时不爽了,“我记得的事情可比你想象中的多太多。”而后他随口讲了几件当初的事情,其中包括不少余渊将他偷渡出去冒险的事情。只是祁云晟有些不解的是。“……我怎么感觉你的回忆里我一直在哭?”“本来就在哭。”“我哪有哭?!”“有。”“……行行行你说了算。”“没有行了吧,哼,还不承认!”总之除了哭的地方诡异地多以外,余渊的记忆清晰到让祁云晟惊讶的程度。甚至可以说是不敢想象。原来这个人,经过了这么就,还牢牢记得当年的事情。甚至有些事情对于他来说都有些模糊了,被余渊讲起,他的回忆也渐渐清晰。因为恐惧和阴影被封存的记忆,如今渐渐开始展露它应有的光辉。两人的逛街不知不觉成了余渊的回忆故事集,他们走出了城镇,来到了一处小河边,伴着月色,尝着当年的故事。祁云晟感觉自己的嘴里似乎出现了当初的糖葫芦的味道。酸酸的,甜甜的,也是他之前不敢去奢求的。他感觉到了,眼前这个人,就是当年的余渊,他所崇敬的那个强大的存在。然后他想起了上辈子的遭遇,一时又有点阴影。“你怎么了?”余渊道,“你这是什么便秘表情?”“哪有!”祁云晟立时反驳,而后道,“我只是在想……”“想什么?”“余渊你是不是很讨厌这些小时候的回忆?”“那当然是不喜欢的。”祁云晟感觉眼前一黑。为什么在这里要让他回忆起上辈子的经历。他害怕余渊的一大原因,便是对方并不喜欢自己提起过往的回忆。可是没有那些回忆,他们的身份悬殊,又要用什么来作为联系?否定过去的余渊一直让祁云晟有点不安。“……我不是说过吗?”余渊见祁云晟突然一副天塌了的样子,莫名有些不爽,“我不喜欢弱小的自己。”所有与祁云晟度过的童年期,都在他的分化期之内。而他在那个别院第一次尝到了弱小的屈辱。因为这一点,他不喜欢过去,更不用说象征过去弱小的那些回忆。说起来……上辈子的时候,祁云晟倒是哪怕知道会戳他不爽的地方,也要强行提起来。可是,他都已经来了海宫,只要他开口,随时能有新的回忆产生。那么他执迷于过去做什么?天天让他想起过去的弱小,很有趣吗?“对哦,你说过的。”祁云晟道,“我只是有点惊讶……和遗憾。”“遗憾什么?”“额……”祁云晟看到余渊突然凑近的大脸,顿时紧张起来,心扑通扑通地跳,“你……你这是……?”“我问你,遗憾什么?”余渊皱起眉头,“除了我太弱以外,有什么可遗憾的?”“这个嘛,余渊你也知道,你不喜欢这些回忆……我就在想。”祁云晟不好意思地别开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甚至讨厌我?”“……啊?”余渊高昂的质问声让祁云晟内心一颤。“你这脑子整天在想什么?我讨厌你?怎么可能!”余渊道,“我只是讨厌过去那个弱小的,还处于分化期的我!”“那……不讨厌我?”“我讨厌你的话,你根本别想见到我。”余渊不爽地道,“我是有受虐癖还是怎的,堂堂鲛人皇天天找一个自己不待见的人?”“……”“我要真的讨厌你,你跟那弹琴的是一个待遇,见到就打!”余渊道,“当然,他现在与你有契约,没什么必要我不会攻击他……但我提前说好,那家伙太过分的话,我会出手的。”祁云晟闻言,忍不住抱膝座,“这样啊……”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余渊没必要对他说谎,所以对他的那些猜测,是自己的误解。余渊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余渊?不知道,完全不知道!“说过的事情转眼就忘。”余渊戳了戳祁云晟的脑袋,“这脑子得治一治。”“是啊。”祁云晟忍不住应着,“是该治一治。”如今沉迷在过往的阴影之中,根本没有意义了吧?祁云晟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余渊啊。”“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