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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过于甜腻,叫咸香的蛋黄中和一下,再叫上酥酥的外皮……云舒默默地吞了一口口水。翠柳也在一旁听住了。方柔却听着听着莞尔一笑。“jiejie笑什么?”云舒心虚地问道。“我瞧出来了,meimei的确是个嘴馋的。”方柔一双美丽的眼底泛起了点点的光彩,见云舒红着脸跟自己小声儿说些“好吃怎么能是馋嘴呢?”等等这样心虚的话,便笑着点头说道,“那我回去试试。等下回meimei有机会出来,咱们左右是邻居,我做给你吃。”她这样温柔可爱,云舒只觉得心里欢喜,与小声儿欢喜起来的翠柳对视了一眼便拱手道谢说道,“多谢方jiejie。”“我家里人口简单,不过是我与哥哥。因此素日里也寂寞。meimei们若是能出来回来住着,倒是与我有个伴儿。”其实这话就是十分谦虚了,毕竟方柔作为官宦之家的小姐,平日里跟同样是官宦之家的女眷来往得也不少,可正是这份温柔,倒是叫云舒对方柔另眼相看。只觉得宋如柏如果能娶到这样可爱又能干的媳妇儿倒是运气了。只是她与宋如柏虽然也算是有几分交情,可是擅自插手评论人家的婚事,倒显得有些多事似的。因此当方柔告辞回了家,宋如柏也没出来,云舒欲言又止,却不知该怎么说。“怎么了?”陈平可算出来了,累得不轻。“你才干什么去了?”翠柳就问他道。“你们两个小丫头简直跟养尊处优的小姐似的,一个碗都不去洗。”陈平觉得这世道简直没有天理,男人在厨房干活儿,女孩儿们都在外头嘻嘻哈哈地说笑,听说还吃上了热乎乎的点心。他甩了甩自己的手,坐在了前院里的藤椅里,歪头一看,竟然还有白糖糕吃,一边气得不轻,一边把白糖糕往嘴里塞,含糊地指着云舒和翠柳说道,“一点儿活儿都不会干,日后我都替你们愁得慌。”今天他们吃饭的碗筷都是陈平洗的,陈平发现自己突然就掂量了刷盘子洗碗等等类似技能。云兽歪头看风景就是不接这话茬,翠柳是不怕哥哥的人,抬着下巴问道,“愁什么?”“你们什么都不会干,日后怎么给人家当媳妇儿?谁敢娶个啥啥都不会的媳妇儿回来供着?”陈平愁得不行。“多买几个下人就是。”宋如柏坐在陈平的身边平淡地说道。陈平叹了一口气。“宋大哥,你也是个男人,不是应该站在我这头儿说话?”见宋如柏摇了摇头不说话,陈平连吃两块白糖糕,觉得这滋味儿虽然比不得外头最出名的糕饼店的,不过也是好吃极了,听了翠柳刚刚叽叽喳喳对自己说了一番方柔的事儿,他便贼兮兮地笑起来,凑到了宋如柏的面前挑眉问道,“怎么?宋大哥你还真的不动心啊?我爹都说了,你既然不喜欢下人,不是应该讨个贴心的媳妇儿。”“她心里中意的不是我。”宋如柏面容沉稳地说道。陈平一愣,连云舒也愣住了一下。她之前没看错啊。方柔看向宋如柏的目光是十分温柔钟情的。“不中意你还亲手给你做点心?”“白糖糕不是我喜欢吃,是对门赵二哥喜欢的点心。”宋如柏见陈平吃了不少点心,就从一旁给他倒茶,见陈平跟自己道谢,两个小丫头都聚精会神地看着自己,他想了想才简单地说道,“她与赵二哥青梅竹马。对我用心七八分是因她母亲与她多说了些话。她这样闺中的女孩儿没有自己的主见,听她母亲念叨了几次,就觉得心里是中意了我。我不喜欢甜食,也不喜欢白糖糕与她说过不止一次,可是她却都没有放在心上,只记得赵二哥喜欢白糖糕。”他皱了皱眉,觉得自己似乎没有说得很明白,因此就对眼前这三个问道,“你们明白我说的意思了吗?”“宋大哥的意思是,方jiejie以为自己喜欢的是你,却不记得你喜欢什么,反而把那位赵二哥喜欢的吃食记得牢牢的,对你其实并未用心?”云舒艰难地问道。她迟疑了一下就对宋如柏小声儿问道,“那如果方jiejie只会做一样儿点心呢?”“如果喜欢一个人,是什么都愿意为他用心的。”宋如柏小小年纪就十分沉稳,此刻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见陈平都在一旁听住了,便缓缓地说道,“如果喜欢一个人,却连他不喜欢什么都不在意,只嘴上说着喜欢,那这真心只怕也得打个折扣。”方柔的确是个极好极温柔良善的女孩儿,可是姻缘却大概不在他的身上,与其日后大家都尴尬,不如如今叫宋如柏先做一个疏远的恶人。因此宋如柏对方柔才这样冷淡。甚至有些失礼了。“她既然心里对你不是十分真心,那她母亲撺掇什么?直接叫她去和对门的赵二哥亲近不就完了?”陈平是个男子,就算机灵伶俐,可到底对这些后宅女眷的心思闹不明白,见他一脸茫然,宋如柏便平淡地说道,“我独门独户住这大宅子,身上背着八皇子跟前侍卫的名头,家中又有恒产。”他似乎不喜欢说外人的是非,因此说这些话的时候就格外为难,见陈平茫然,低声说道,“对门赵家虽然也是官宦之家,可不过是五品……家中三个儿子,两个闺女。”那么一大家子,住的宅子却和单过的宋如柏一般无二,嫁给谁过得舒坦一目了然。“五品……这官位不低了吧?”云舒觉得五品这官位已经很高了,要知道,能左右一个县生死的知县老爷也不过才是七品官,那在寻常百姓的眼中已经叫什么来着……青天大老爷。可见七品知县就已经是众人仰望,哼何况是五品。“五品放到地方上去,还能混个知州当当。可是你得知道,这可是实权的缺儿,自然是了不得的。”这知州就是一方不小的父母官了,说一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差不多,在地方上跟土皇帝似的,可这样的五品做着,在外头风风光光,其实比京城里的四品没实缺儿的都要强些。陈平见云舒一时听住了,似乎很感兴趣,便耐心地对她说道,“只是并不是什么地方都有实权的。这京城里皇家勋贵无数,五品官算个什么?不说有没有实权,只说在这京城里就少了许多人的孝敬,每日里只靠着俸禄银子过日子,那日子我跟你说,连咱们陈家的二分之一都比不上。”一个京城里的五品官,没有实权就没有油水,没有外放就搜刮不着下头的孝敬,抱着俸禄银子过日子。五品的俸禄才多少。一大家子,这日子过得就紧巴。“别以为做官就风光了。以为做官风光就可以荣华富贵什么都不缺,那你们才是想多了。”陈平说得轻轻松松的,翠柳一愣,顿时瞪圆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