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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事出一些……我无法掌控的意外。”到底,他还是将之前在病房里做过的梦,以昭擎的身份吐露出。许是这个非人身份说的话很有信服度,他在彭家人茫然的目光下,稍稍吐露了一些,来自于他听虚空声音所述的“因果真相”。“我的双目所及,你们的命运畅通无阻、福泽连绵,但是若再查下去,我就看不清你们的前路了。”其实就是未来会因如今的一举一动而改变,虚空声音看到的是剧本中彭家人的命运。虽然因“舟娇”进彭家的性别、身份已改,可虚空声音肯定说,配角们的人生并没有多大改变。然而,这场车祸和病房梦境给了舟娇警示——命运是很容易被改变的。她的命运已经不受控制,她担忧“彭梁容”的家人的命运也因此受到影响。她那样担忧,担忧因为自己的存在(不论是哪个马甲身份)给家人的命运带来改变,她畏惧于此,才有了今日以“昭擎”身份降临,特与他们对话的时刻。昭擎垂下眼帘,金芒稍黯,他说完,又有点犹豫地问:“你们听得懂吗?”彭家人:“……”他们怎么可能听不懂!啊!这种话,简直是直白告诉他们,他们要是再查下去,就很容易出意外!裴晓一时间胆战心惊,她感受到丈夫紧紧握住她的手,他的手甚至凉了,若不是还要维持住在昭擎面前的体面,他只怕是要低声斥责她之前的行动。“我猜你们听懂了。”昭擎嘴角甚至浮出了一丝笑容,他眉宇间的冷郁色轻散,终于有了三分人气。“你们对他来说不一样,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活久一些。”他指了指病床上的彭梁容,轻松道,这口吻并不将彭家人太看进眼里,只是因为彭梁容的缘故,他才特意来说一遍,避免彭梁容的家庭出了什么意外。昭擎语气轻飘,他像是在说一句很从容笃定,又像是在说什么预言般:“我知他一生耽于情,若是失去谁都要痛不欲生——他最在乎的莫过于你们这群家人,所以,为了他好,尽量活得久些吧。”*——感谢在2020-04-1103:28:28~2020-04-1302:42: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十月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柠萌20瓶;湮10瓶;*瓶;流光喵5瓶;小甜饼2瓶;炏汐1瓶;*家庭相册年轻的容颜,干净的笑容,他看起来像是一块美玉,穿着校服在镜头前微笑时,俊俏得仿佛是从电影里走出来的人物。十多年前的拍摄技术也未曾有今日今夕的精细。却实实在在将十六七岁时的彭梁容照得生机勃勃、如竹若松,这张照片被裴晓存于“家庭相册”里,只需要翻几页,就能看到。前面是全家福,后面是哥哥们和他笑闹时拍下的照片。这本相册是摆放在书房的玻璃柜里,有时候客人来彭家做客便会打开来瞧瞧。他们家还有些私底下自己才能看的相册,里面存着孩子们的黑历史。譬如彭长云、彭长海小时候掐架哭闹的片刻、幼童彭梁容穿着小裙子甜美微笑的模样……这些都是不能给外人看的。裴晓翻过这一页相片,她眉宇间带了温情,眸中含着温笑,对丈夫喃喃:“看,十年前的容容。”“多好看的男孩。”彭守礼坐在她旁边,也在翻看着家庭相册,他说:“嗯,阿容是家里长得最好的。”他说着话,却很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思绪飘得很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是昭擎与他们交谈对话后的第三天。彭梁容没有出院,但也只要再待三五天便能回家。他们一家人从昭擎口中听到那几句话时,心中的惊惧自不用提,除惊惧之外,他关于“彭梁容”的评价却更令他们上心。裴晓一直都知道,彭梁容很在乎家人。他并非她亲生的小孩,尽管从小她将他当自己生养的孩子看待——但到底,他进彭家的时候是六岁,不是六个月。他已经很清楚地明白自己是被收养的小孩,在最初共同生活时,他很有些小心翼翼,让她怜爱不已。再后来,他像是知道收养他的家人都很好,就有些“恃宠而骄”,有时候会撒娇卖乖,有时候会做点不值一提的淘气事,家人对他的举动总是纵容。他就像是一只很小的猫,胆怯地弹出爪子,悄悄注视着身边的人,尾巴甩一甩,爪子竖起,在旁人伸手来摸时,不轻不重地在手臂上划一道白痕。不伤人,只是试探而已。如果他们真的恼怒,他一定会飞快地收起爪子,飞机耳埋头,瑟瑟发抖。好在,他们的纵容与爱,让这只小猫慢慢收回了爪子,学会了在毯子上踩奶、学会了埋在人的怀里嘤嘤呜呜。在某一天,小小的梁容放下心防,认认真真地参与到了家庭里,不再担忧自己的“被收养”身份会不会再有变化,不再担忧自己和哥哥完全不同的血缘会不会惹来他们的不耐。昭擎说,他一生耽于情,看重他们这些家人。他当时说完这句话,言语中暗示的意思太过浓厚,以至于到现在裴晓还不能忘掉那一刻,彭梁容脸上的表情。病房里的微风轻拂,青年微卷的发垂落脸颊边,他有一双多情的眼,漂亮的唇,上扬时像是一朵花。可那一刻,他脸上失去血色,苍白得像是亲身经历过什么失去他们的痛苦,他一言不发,静静地望了昭擎一眼,旋后就看家人。一眼、一眼,又一眼。昭擎说,他们的人生畅通无阻、福泽连绵。他没必要对他们说谎。他又说,如果再试图做些查探关于“昭擎”与“彭梁容”的事,他就看不清他们的前路。或者,再将范围限定一下,昭擎的意思是,不要再试图查“昭擎”的事,不论关于他的什么……最好都不要查探。他本就非世中人,是这个世间最大的变数,就算有什么既定的命运,若是与他牵扯过多,只怕既定也要变为未知。裴晓翻过一页,她手指在彭梁容二十出头时拍的照片上摩挲片刻。她不说话,而彭守礼却说话了。“阿容很怕我们出事。”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彭守礼顿了顿,看到妻子困惑的表情,他嘴角平直,只稍稍扬了一下。他接着说:“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出了车祸,人没多大事,车子毁了大半……”裴晓想起来,她的表情也像彭守礼那样,陷入记忆的恍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