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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像却被无视这件事情感觉十分愤慨,到后来也懒得再管他,努力投入到屏幕里去。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了一个多小时,扯下3D眼镜头重脚轻地出来,我总结了一下,这片子除了特效,其余都是屎。唐怂货还抱着那桶宝贝爆米花,呆了一会儿转头问我,“学长吃吗?”吃蛋去你!我一边腹诽一边淡定地跟他一起坐在走廊上吃剩下的半桶爆米花,佩佩和虎蛋那场动画要迟一些才结束。吃了一会儿我们就开始讨论起刚才的电影来。唐怂货口头表达能力一如既往地差,那个画面好,这个不好,最后那场架不好看,第一场好看。他对东西的评价方式就只有“好,不好”这两种,不过他每次要点都挑得很准,很多地方我也很赞同。老子巧舌如簧,吹起牛来一套一套,他形容不出来的地方我都帮他说出来了,这小子兴奋得不行,一个劲儿点头嗯嗯嗯,好像在茫茫人海红尘之中遇到了知音,恨不得回家就挥毫泼墨写一首歌。直到佩佩带着虎蛋出来,他都还溜溜儿地跟在我后头要继续聊。我多会装样子啊,转头就逗虎蛋去了,留他在后头怅然若失。让你刚才无视你偶像。我开车把他和佩佩送回学校,然后又送虎蛋回家。楚复旦跟他老婆不知道旅途中什么事情吵起来了,他老婆回了娘家,他脸上带个大巴掌印,一身酒臭,躺在沙发上哼。我把他儿子洗干净,塞上床睡觉,然后在客厅陪他喝酒。“妈的,楚狗蛋,老子就是你家保姆。”我骂他说。他在老子肩膀上哼哼唧唧地哭,喝太多了神志不清,一会儿唱一会儿拍着我肩膀嚎丧,“梳子啊,梳子你是我亲兄弟啊,呜呜呜……”“你再这狗模样混下去,亲兄弟也帮不了你,”我盯着满地狼藉的酒瓶子说。他这么年轻就所谓什么都有了,房子,车子,老婆,孩子。还活得TM跟狗一样。老子什么都没有。老子活得TM也跟狗一样,是一条潇洒自在的狗。老子没心没肺,只唏嘘感慨,不流马尿。我这人逢软就硬,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伤感得不行,看到别人发怂我就来劲儿。什么日子不是过,臭的香的都是日子,又不是过不下去了。我把他家喝完的没喝完的酒瓶都给扔了,把楚复旦扔进卧室,发了一包烟一个打火机,锁上门让他思索人生。回家路上买了几罐咖啡,就着电脑看了一通宵剧本。小导演跟我在一些细节上有分歧,我得把思路理清楚了慢慢跟他绕。一直看到早上,我去楚复旦家给他儿子做了早饭,开车送去幼儿园,然后倒回来开锁放他。这家伙一衬衫烟洞,满嘴胡茬,眼睛里血丝密布,一脸沉痛地跟我说,“梳子,我考虑清楚了,我们干吧!”干你妹啊干!明明是个直的,说话清楚点儿!老子最近对这种话过敏!楚狗蛋决定离开公司自己创业,这家伙卖了五年保险,我以为他要开个投资理财忽悠机构,结果丫找了几个年轻小设计,开了一家小广告印刷公司。他请我去做帮手,挂了个副总经理的头衔,其实整个公司统共就那几个人,副总经理亲手写文案排单子开机器,跟小工也没什么区别。一开始的两三个月我们都忙成了狗,不过他再忙也没以前在保险公司应酬跑业务忙,有时我帮他看店,他就回去带虎蛋去游乐园。他跟他老婆离婚了,楚虎蛋这小子没心没肺,不哭不闹也不吵着要mama,他mama连个尿布都没给他换过,奶粉都不知道要用温水冲。我跟小导演的剧本也初步成型,第四稿完成之后,他发给了制片人,那边说审一审,一审就审了两个月。我心里倒不急,因为手头好歹有活儿干,楚复旦一个月发我三千块工资,对于“副总”来说少得跟屎一样,但是我清楚他新公司盈利状况,没准这点儿钱都是他自己贴的。三千对我来说也够了,总比以前只出不进要来得好。只是不能想未来,我始终觉得做生意也好什么纸糊的“副总”也好,都是帮兄弟的事业,我的事业不在这里。我还是想当演员。直到那天接了佩佩一个寒暄的电话,我才意识到自上次跟她和唐晓见面,都半年过去了。他们都升了大四,开始四处找实习。佩佩把社长的位置传给了一个大二的年轻孩子,只是目前还没开始实习,所以还负责一下新生话剧比赛。“唐晓都升级做评委了,哈哈哈!”她在电话里跟我说,“学长你最近忙吗?来看新生话剧吧,看完又有聚餐哟!能请你跟新生们聊一聊就最好啦!”我笑了笑,“不了,我最近忙,也没演戏了。”“什么?”“我跟朋友开了公司。”“哇!”她还嘀嘀咕咕地想知道我们开的是什么公司,我打着太极跟她东拉西扯了一通,含蓄地告别。临挂电话前她又嚷嚷了一句,“对了学长,糖包子告诉你了吗?他签了市青年剧团!前段时间还搬出宿舍,去市区租房子住了呢!”我眼角一跳,楚复旦这家印刷公司的店面就离市剧院挺近的。“没有,他没找过我。”“唉!那怂货!他签约之后兴奋得要死,还跟我说是你建议他去的,我当时就怂恿他快点打电话告诉你好消息!结果他还是怂啊!”我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别扭,咳了一声,还是跟她告了别。挂了电话就开始皱眉头。老子是狼是虎?打个电话能噎死你?那天看电影的时候不是聊得挺开心么?老子怎么虐你了?几个月前我还觉得被男人喜欢上是件烦事,现在只觉得你他妈有本事来啊,怂个屁怂,你来了再看老子是从了你还是干了你?不要说告白,连示个好都这样断断续续,真TM没种!我一阵儿的莫名气闷,躺在店面里间的沙发上抽了根烟,又给自己泡了杯茶。水还没吹凉呢,外面就开始喊,“陆哥!来活儿啦!我和老三没空!快来帮把手!”外头几个小年轻被我和楚狗蛋惯坏了,跟我们说话没大没小没脸没皮,手头忙的时候,连打个海报单子都要找我。我理了理发型拍了拍衣服踱出去,那抱着海报筒的熊玩意儿“啊!”了一声,直接把手里的海报筒落了一地。“……”唐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