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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过老僧的脸庞,冰晶“嗤嗤”地生长,将眼睛冻结。“不自量力!”不知是嘲笑还是赞美的评价轻飘飘地落下,冰冻的衣角生硬地擦过结冰的身体,萧林继续前进,姿态翩然,仿佛游山玩水。苏仁紧随其后。……浮屠塔的第九十九层,有一白衣僧人,立在菩提树下,一双凤目翩然生辉。见到苏仁与萧林,白衣僧人和气地弯下腰,做了个请的姿势。“两位施主,请喝茶。”萧林于是与苏仁一起走到青石棋盘前,礼袖扫去石凳的落叶,坐下,仿佛寻常香客。白衣僧人提起红泥小壶,一边为两人倒茶,一边故作漫不经心:“两位施主,此来所为何事?”“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而来,”萧林说,“不想三界寺全军覆没,就不要再偏袒他们。”“抱歉,你可能做不到。”白衣僧人认真地说着,将沏好的茶递给两人,淡然道:“我如今是入凡境界。”如果说元婴修士是凤毛麟角,化神大能是当世天骄,化神以后再以凡人之心俯仰天地求索的入凡境界,便是天道之下第一人。即使白衣僧人谦逊,提及修为时,依旧难掩骄傲,带着无声的炫耀。※※※※※※※※※※※※※※※※※※※※下一章,三界寺撕开它的仁义面纱,暴露虚伪本质~顺便,修真界境界:凝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入凡→渡劫→未知第156章小祖誓杀狗男男(29)萧林笑了笑。因为跨了世界,他无法展出渡劫以上的实力,但也不是蝼蚁可以抵挡!刷!松木折扇展开,露出画有地狱风景的另一面。针山血海间,尸骨横野,白骨上披着褴褛的罪人们睁大血红的眼睛,怨毒地注视着任何一个打量扇子的人!画面栩栩如生,纤毫毕现,仿佛下一个瞬间,血水就会从扇子里涌出,而这些罪人也会混在血海里冲出地狱,将他们能够抓到的东西全部紧紧扼住!杀死!“地狱十八景?你是——”看清扇面时,白衣僧人倒吸一口凉气,惊愕,但不是因为扇面。萧林知道他为何惊讶,他微笑着,冰冷的瞳孔泛出地狱的光:“为了来到这里,我曾不止一次地横穿地狱。”“原来是……是……”白衣僧人露出无力的笑容,提壶的手也在微微发抖,手背,数万条细密的灵气正疯狂流动。萧林的笑容越发和善。他对白衣僧人说:“你已经知道我是谁,可愿亲身体验一下地狱十八景?”“但求一试!”白衣僧人不动声色地笑着,手背的皮肤因为被过多的灵气充盈,已扭曲扩张得几近炸裂。“好。”一声答应,随即狂风大作,磅礴血海翻滚着巨浪自扇面涌出,起伏的浪涛中有罪大恶极者张扬着腐rou伶仃的唇舌龇牙咧嘴,它们铺天盖地而来,转瞬间便吞没了rou眼可见的全部。巍峨不可侵犯的浮屠塔成了血海中的一点孤岛,随时可能被下一个巨浪彻底吞噬。白昼变成了黑夜,太阳变成了月亮,月亮却又随即被乌云遮住,昏暗中时有寒光闪过,是针尖地狱的闪亮。“为什么一定要这样?”白衣僧人意识到分量,苦闷地告诉苏仁:“你可知道你身边的这个人已经——”“不管他是神是魔是妖,我都相信他,站在他身边!”苏仁斩钉截铁地说着。萧林可以为他打穿两个世界,他怎么可能因为萧林变成魔物就不再爱这个男人?苏仁的回答让白衣僧人先是一愣,随即大笑三声,跌坐在地。“吽!咪!嘛!”真言吐出,僧人体表镀上了一层金色,竟是rou体金刚境界,而一直提在手中的水壶也褪去粗糙,旋而升空,越来越大,化为甘霖纷飞落下。淅沥的雨水中,狰狞血海渐渐平稳,载沉载浮其中的罪人们面色趋于平和,哀鸣时断时续。“破!”舌尖精血喷出,化为金莲自血海中冉冉升出,破空盛开,花瓣上没有丝毫血迹,淡金的光辉圣洁得教人不敢正视。“血海生金莲?”苏仁震惊,并为白衣僧人的顽固感到惋惜:“为了包庇陈九鹤和越长羽,你竟不惜千年功德毁于一旦?”因为把精血化为金莲镇压地狱,白衣僧人的全身血rou都正噗噗地往下掉,兵解已经迫在眉睫。然而,即使到了这一步,他依旧面色平静,如浸入甜美梦境般笑着说:“尘归尘,土归土,三千世界三千过,和尚愿一身承担。”“一身承担?你能承担多少!”残酷得几近咬牙切齿地发音骤然响起,萧林全身都笼罩着血光。哗——在金莲的安抚下逐渐柔和的血海再次涌动浪涛,白骨和腐朽的rou翻滚着,带着作呕的戾气。“三千世界对我没有任何意义,我横跨世界来到这里的目的……只有那一桩……”“我知道你是为何而来,我也知道即使我交出陈九鹤与越长羽,你依旧要毁掉浮屠塔,所以我拒绝交出他们,所以我一定要挡住你。”白衣僧人哀伤地说着,从三万六千毛孔里渗出的金色液体逐渐将他淡金的皮肤变成佛像般的古铜金色,竟是要——不求来生不愿轮回,焚此残身卫道除魔!“为了拦我们,有必要做到这地步吗!”苏仁有些无奈,九渊熟读天海仙宗的所有卷轴,知道白衣僧人正在做什么——当身体完全被金液覆盖、变成金刚时,白衣僧人也将永不存在,没有轮回没有转世,一切都不复存在。白衣和尚却双手合十,颔首微笑道:“佛祖有云,众生平等。我既侥幸得了金刚手段,自然要为天地万物贡献一份力量。”盘膝端坐的身体开始上升,僧袍破碎,露出被金液覆盖的身体,身后有法身幻影而出,蓝肤怒目忿怒相,引出佛光普照血海地狱雪融冰消。忿怒相与本体融合,和尚的面容泛起淡淡痛苦,随即又沁出一丝微笑,最终化为三头六臂双面佛,持火焰、利剑与金刚杵,作慈悲与忿怒相。红霞滚滚,梵唱隐约。“这就是你的选择?明知道我一定会破浮屠塔,三界寺也一定会被血洗,依旧决定舍身卫道?哪怕这个‘道’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天道就是佛道,天道不许他们死,我便不能让他们死。”说完这一句,白衣僧人的法身举起金刚杵,却突然感到了痛。已经化为金刚身,居然还会感觉到痛?白衣僧人好奇地想着,低下头,看到胸前多了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