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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臣心里一动,他将人带进房间,关上房门,球场上的喧闹声瞬间隔绝了一半。寝室书桌上还摆着一碗打包好的面,塑料袋口微敞,飘出熟悉的香味。“这个是……”周池反应过来。张臣道:“我猜你应该没去吃饭,就去你家面馆给你打包了一碗面。”他说着,走过去把塑料袋子解开,香味一下子窜了出来,飘得满房间都是。“你怎么知道我家的店在哪儿?”周池奇怪,他从未带张臣去过。张臣的动作有些微顿,但只是瞬息,他将餐盒推向周池:“想知道的事自然会知道。”周池接受了这个说法,过了一会儿他道:“对不起。”张臣问:“为什么道歉?”周池默了一会儿,继而说:“今天我好像给你惹了很多麻烦。”“说什么呢,快点吃饭吧。”张臣按按他的脑袋,捞起遥控器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周池低垂着眼,半晌才低低应了一声,挪步在桌前坐下,捏起筷子吃面。张臣后腰靠着桌檐,半搭着眼看着周池头顶的发旋,心底忽然升起一股想要上去亲一亲他的强烈冲动,然而眼下的情形并不合适,于是他强迫自己别开了眼。面的分量很足,周池没能吃完,他安静地收拾了餐盒,走到阳台把门打开散味。门一开,球场上的喧闹声再度席卷而来,间或夹杂着球鞋摩擦地面的声响。张臣抬手一看表,七点多一刻,还早,又扭头看了眼窗外,球场上两个男生正在篮板前抢球,拂面而来的微风里还夹杂着淡淡的汗味。张臣看了眼明显还有些心不在焉的周池,问道:“你会打球吗?”“啊?”周池提着垃圾袋正要往门外走,闻言诧异地回过头,“篮球吗?”“其他的运动也可以,会吗?”“都只会一点……”“没事。”张臣道,替他将垃圾袋丢到门外,“你先收拾东西,今晚就先搬去我那吧。”“现在就去吗……”周池有些犹豫,“会不会麻烦到你?”“当然不会,平时我都是一个人住,你来了还能热闹一些。好了,你先收拾一下吧,今天的事不要多想,你就当是去我家陪我住两天,好吗?”周池本就不打算拒绝,于是假意犹豫了一下之后便开始收拾东西。张臣的公寓距离学校不远,两室两厅的规格,装修简洁,风格明朗。小区楼下的绿化也做得十分不错,除了有专业的羽毛球场外还有一小块篮球场。张臣带着周池简单地安置了一下后丢给他一件红色球衣。“怎么了?”周池一脸茫然。“带你下去运动运动,出了汗之后好睡觉。”周池短暂地愣了一瞬,但他很快就明白过来张臣的意图。这时晚风微醺,气温并不如往常一般刺骨,小区里有许多人在散步,篮球场上也有几分热闹,周池不由有些心动。张臣察觉到了他的神情,微笑着催促道:“快去换衣服吧,我在门口等你。”周池捏着球衣,半晌低低应了一声:“好。”小区篮球场上。晚风袭人,但张臣只穿了一件宽大的球衣,露出胳膊上恰到好处的肌rou。周池比他要怕冷一些,在红色球衣里还加了一件宽松的白色短袖,颀长漂亮的脖颈从衣服领子里钻出来,顺着微敞着的领口还能看见他白皙的锁骨。他抖了抖肩,把临出门前张臣披在他身上的及膝羽绒服给抖了下来。其实他并不擅长篮球运动,但张臣很有耐心,一直在慢慢地引导着他,就在这时,一颗篮球从远处飞了过来,张臣想提醒却没来得及,周池只听到“咚”的一声,接着脑袋剧烈震荡了一下,那一瞬间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能看见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一脸担忧的张臣。“……你说什么?”周池全然不在状况,“我听不清。”“……”“什么?”周池又问。张臣沉默了,隔了好一会儿,周池才听见他说:“感觉好点了吗?”周池这才完全反应过来,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后脑:“我刚才是被篮球砸到了吗?”“……是的。”张臣说。周池点头,忽然他认真地看了眼张臣,问:“那你为什么笑?”“有吗?我笑了吗?”张臣不承认。“……”周池面无表情的,“你笑了,你在幸灾乐祸。”张臣很想说没有,然而他脸上的笑容一早出卖了他,眼看周池快恼羞成怒,他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神情,一脸认真道:“是谁?谁砸的你?”说着他作势要找砸到周池的人算账。然而砸到周池的人显然很有危机意识,此刻早已溜得不见踪影,张臣扫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只能憋笑回头,大手在周池鼓包的地方揉了揉,很是真诚道:“被球砸到又不丢人,把球打偏成这样的才应该觉得丢脸。别生气了,我给你揉揉……还痛吗?”此时两人离得极近,近到周池都能感觉到对方喷洒在他头顶的呼吸。他歪了歪头,矮身躲过脑后温暖的手掌,带着微红的耳尖默不作声地走到一边坐下。瘦削单薄的青年垂头坐在球场边的长排石凳上,三米多高的铁丝网外围的路灯光明亮且刺眼,灯光下他的肤色泛着一股能浸透肌骨的逼人的白,头发却异常乌黑柔软。想要亲吻眼前这人的欲望卷土重来,甚至愈演愈烈。张臣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走了过去,而后躬身在他头顶的发旋上虔诚地吻了一下。贴在头皮上的嘴唇炙热无比,众目睽睽之下,张臣似乎完全不懂得低调两字怎么写,一个“吻发礼”几乎维持了五秒,时间久到连周池自己都忘了推开他。终于,张臣放开了他,转而在他身侧坐下,两人一时静默无话。他们身边的喧闹声不绝于耳,空气里全是热汗和荷尔蒙的味道,两人腿挨着腿坐着,身上穿着一模一样的红色球衣,远远看上去就跟俄罗斯套娃一样。周池:“刚才……”张臣:“刚才……”顿了顿,周池说:“你先说吧。”张臣沉默一瞬,而后道:“刚才是我唐突了。”周池放在膝上的拳头瞬间一紧,道:“没关系……其实……”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张臣突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再度吻向周池。短暂的唇齿相贴后,张臣退后一点。他头颅仍旧微侧着,两肘曲起架在膝盖上,脊背拉出一个自然流畅的弧度。他注视着显然还没反应过来的周池,道:“……刚才确实是我唐突了,可我的唐突已经酝酿了太久,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