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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恍神,一直到那门缓缓合上,他才垂下头去,方才抓着她的那手不自觉地握了握,温软细腻的触感犹在掌心——玥儿……*而回到自己房里的梁玥,却撞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赵子阳?!”跟随她一起回东平的茗儿此刻正缩在角落里,一听梁玥的声音,立马找到救星一样,投来求救的一眼。本被她照管的孩子,此刻正在赵旭的怀里,被逗的咯咯直笑,视线被声音吸引,转过头去,看见了梁玥,又立马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娘”,伸手要抱。赵旭见状也不勉强,单手就把他往前一递,梁玥忙接过这孩子来——赵旭先前对望儿是怎么个态度她还没忘,这会儿,她可不敢把孩子放在他手里。“乖,跟茗姨出去玩。”梁玥哄着把他交到了茗儿手里,示意茗儿带着他出去。赵旭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幕,也不阻拦,等到屋里只剩他们二人后,赵旭止不住扬了扬眉——都这么些年过去了,梁玥还是对他一点警惕都没。孤男寡女的,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她莫不会以为,每次只要她说“不愿意”,他便不会做什么罢?嘴唇动了动,露出森白的牙齿,那笑一看就带些不怀好意……心底跃跃地想要做些什么,也想给她一点教训……梁玥关了门,忍不住上前一步,“你怎么在这儿?大军不是已经开拔了?”赵旭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句,突然凑上前来,揽着她的腰身,就把人拉倒了怀里,“突然有点想你,就又回来瞧瞧。”他凑在她耳边低声说完这句,又突然叼住了她的耳廓,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破空声响过又骤停,梁玥的手腕被抓在了半空中,那手离着赵旭的颊侧尚有寸许的距离,却一丝一毫都前进不了。赵旭似乎轻笑了一声,垂眸想说什么,却触及梁玥眼中的冰冷。“赵子阳,我非你家的家妓、戏子,由不得你如此作践!”“不请自入,可谓恶客;罔顾军令,非为良将……赵旭,你……”剩下的话,被赵旭捂着嘴堵住了,他脸上是满是风雨欲来的压抑。“作践?你当真知道什么叫‘作践’?!”他轻笑了一声,却是森森的冷意,“若是真的‘作践’,你以为你还能好端端地回梁府?!”“……这世上,让活人消失的手段不止一种,逼嫁的法子也有千万……你别逼我把这些手段用在你身上……”他这话说得狠绝,梁玥却被其中隐含的意思给惊到了——赵旭他这是……?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赵旭深深地吐了口气,他就这么揽着梁玥站起身来,紧紧地抱住她,过了好一阵儿,才松了手,一言不发地转向门外。到了门口,他脚步顿了顿,身子微偏,略带压抑的眼神落到梁玥身上,但语气却已经平静了下来,“……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这段时日,梁玥一直被那段早已做不得数的“剧情”所困扰,她听闻此问,几乎下意识地给出了答案,“……活着回来。”赵旭似乎愣了愣,倏地笑了,“我还以为……”——以为你巴不得我去死呢。他挑了挑唇,咽下了下半句,玩笑般地回了一句,“这么关心我的死活?……你难道要等我回来、嫁给我不成?”他调笑地扔下了这一句,也没期望梁瑶能给出什么回答,说完,便径自推了门往外走。脚下刚刚踏过门槛,一个模糊地“好”字飘入耳中。!!!赵旭猛地回头。☆、第60章坑哥的弟弟们梁玥在地下跪得有些久了,她忍不住抬眼,想要去看一眼赵卓的神色,却不期然和他看来的视线对了个正着……却被其中的隐忍的压抑看得一怔。赵卓极快地敛了眼中的异色,他站起身来,走到梁玥跟前,亲将她扶了起来,语气却并未有什么异样,“此次破刘,梁主簿立了大功,升迁之日指日可待……如今,司空手下又是缺人之际,梁主簿怎好如此自称?”“主簿”这称呼,实在是久违了,梁玥几乎生出些陌生感来,她在刘家呆得时日愈久,就愈发明白在这个时代,赵兴到底算是怎样一个异类。……他选人,不问出身、不拘门第,甚至连男女之别都不甚看重。无论哪一条……在这个时代看来,都称得上一句荒谬了,可他确实是土生土长的晋人。……或许,总有些人,天生便与旁人不同,能看他人不能看、敢为旁人所不能为。梁玥心情复杂地应了这声“主簿”,又垂首道:“蒙司空、大公子不弃,玥惶恐……大公子若有吩咐,玥在所不辞。”赵卓似乎笑了笑,“并非什么麻烦事……只是司空不日将归,我这里着实抽不出什么人手,只得劳烦梁主簿安排迎接一事。梁主簿久未归兖州,也好借此机会熟悉一番政务,不知梁主簿可否愿意?”梁玥初回兖州,也确实一些事情需要熟悉一下兖州政务,迎接归来的大军,总要协调各方,这也确实是桩再合适不过的事儿了,梁玥对此自然是应下的。赵卓召她过来,似乎就是为了说这一件事儿,吩咐罢后,甚至给她指了几个人,说她可以去其府上请教。……如此种种,实在是体贴得过了,不像是普通的上司,倒像是……不放心孩子独自去买东西、千叮咛万嘱咐的爹爹……丝毫不知自己被脑补成爹了,赵卓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惶恐渐生,差点想要开口叫住她。“大公子……”赵卓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一个面容普通的青年,他低低道了一句,唤回了赵卓的神志。他回了神,转头看去,“……是子仪啊。”他又顿了一阵儿,才缓道:“那事儿啊……”他缓缓阖上了眼,又隔了一会儿,才轻道,“就算了罢。”“如今正是风雨飘摇之刻,我若是在此时将矛头对准兄弟,只怕是惹得父亲不快……况如今外敌环伺,若因我之顾,又招致内乱,那我便当真是罪人了……”张礼垂首应了下,并未多说什么。赵卓倒是察觉了他的隐隐松了口气的姿态,他眼神闪了闪,歉然道:“子仪乃是君子,却因我之顾,行此鬼蜮伎俩,卓……当真是心中难安……”张礼忍不住看了赵卓一眼,眼中不觉露出些钦佩与感动来,他咬了咬牙,开解道:“大公子这是何话?此事本就是季朗公子的门客所为,季朗公子因私情包庇。大公子不过仗义为那对苦命人家伸张……”赵卓似是苦笑地摇头,“子仪,你当知道的。”——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