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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迷来说,简直是人间天堂。“去去去,我去照顾我姐,给她做饭、拖地,洗衣服都行!”陆桑白了他一眼,陆宸根本不会做饭好吧……早晨不用费心喊孩子起床、伺候吃饭,许老师正巴不得,赶快回屋把陆宸行李利索收拾好了。去沈临州那里路上,陆宸在后座不住地对陆桑献殷勤。“姐,喝酸奶吗?”“吃不吃奶糖?”“这个薯片超级脆,尝尝?”他还信誓旦旦地保证,“给岁岁铲屎的任务就交给我了!”陆桑一笑,把他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鬼才信。陆宸头一回没炸毛,反而格外温顺。沈临州开着车问陆宸,“你最近在玩什么游戏?”陆宸报了一个名字,沈临州又问:“什么段位了?”“星耀4。”陆宸的回答有点得意,说完游戏瘾上来了,摸出手机、呼朋唤友双排去了。沈临州从后视镜里见陆宸紧锁着眉、全神贯注,轻轻咳嗽一声。陆桑抬眼看去。他与她视线对上,说:“许老师让我看着你,不许你玩跳楼机。这话她应该不是第一次说吧?为什么去年国庆放假,你要我带你去游乐场,还玩了不少刺激项目?”陆桑震惊了,“……我有吗?”沈临州说:“你有。”她立马耍赖,“我失忆,不记得了。”沈临州笑了起来,“你放心,我不会跟许老师说,不过下次不准了。既然许老师有命令,我就得听她安排,照顾好你。”陆桑瞧了眼旁边盯着屏幕、可能是因为被队友坑了憋着脏话的陆宸,轻轻点头。下了车,陆宸又自发地把陆桑扶到轮椅上,推着她进电梯。电梯上行,陆桑看到电梯壁上自己有些紧张的脸,缓缓呼了口气,她怀里抱着岁岁,手无意识地顺着岁岁的毛。就要到二人同住的空间,不知道能不能刺激她想起忘掉的事,那要是记起来了,究竟是坏事还是好事呢?她微微迷茫。沈临州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与她瞳孔震动同时,他的心脏也跟着一缩。伸手按住电梯门,他望着她被陆宸推着出去的身影,几乎近乡情怯。可陆桑记起来往事不过是早晚的问题,他不可能瞒着她一辈子。三人进了门,沈临州给了陆宸一个让他自己去游戏室玩的眼神,陆宸飞奔向自由,沈临州推着陆桑往前走了走。陆桑四处张望,屋里的摆设有种强烈的熟悉感——笔触、画风眼熟的墙绘,小清新的日系家具,沙发抱枕上印着的图案,茶几上漂亮玻璃杯外裹着的竹叶编制物,还有阳台上属于岁岁的温馨小窝……她有种感觉,这些应该都是出自她之手。沈临州忽然问道,“没人骗你吧?”“嗯?”陆桑猝然转过头,看清他脸上表情后就懂了他没有宣之于口的意思。那天在医院,得知他是她老公,她第一反应是打电话跟陆宸确认。在爸妈家,虽然也接受了她有了老公的事实,但终归没有踩到实地,现在回了家,终于能确定这段日子不是一场骗局或是一个梦境。尤其是她一进门,手机就连上了这里的Wifi……陆桑欲盖弥彰地咳嗽一声,“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想问什么就问吧。”沈临州没追究,在她身后出声道。陆桑马上问,“墙绘是我画的吗?家具也是我挑的?那个图案……好像是我的漫画里一个主人公,穿着警察制服,还挺明显的,杯子外面的东西是我编的吗?岁岁的——”她的话音被沈临州截断,他的声音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你的感觉都是对的。当初你这个人蛮横得很,家里一切都是按照你的审美偏好来,除了搬运,根本不假手于人,连我都不能插手。”“我这样霸权吗?”陆桑有点怀疑。“骗你的,”沈临州说,“我那会工作忙,让你拿主意,你画了布置图给我,我看了没意见你才去买材料。”“那你做什么了?”陆桑仰头看他。“我啊……”沈临州故意卖关子,他没回答,反而问她,“要不要去卧室看看?”陆桑那天从手机相册看到过家的模样,只不过那时她一门心思都在沈临州这个人上面,没细看摆设,她也忍不住好奇,点点头。沈临州推着她去了主卧。双人床倒是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的,四件套都是百搭款,陆桑猜测这些是沈临州的意思。衣柜里,他俩的衣服分得很清楚,陆桑的衣服大部分都是冬装——毕竟夏装被她带回了陆家,现在还装在行李箱中。跟她的衣服对比,沈临州的衣服少得可怜,不是数量少,而是款式单一,黑白灰三色主宰,丝毫不活泼。她转过头,看到穿衣镜旁边的墙绘。画面中央,朝阳破开晨曦的薄雾,映照着海面。左下方有一棵郁郁葱葱的大树,树下挂着一个秋千,样子略显草率,秋千上坐着一个小女孩,身穿粉色衣裙、双马尾好似在风中摇晃。而在地上还有一道影子,影子的主人是短发,双手插兜地站着,因为只有影子,目光也不知落在小女孩还是海面上。画很奇怪,其实并不符合光学原理,应该不是出自她手,至少不完全是。沈临州仿佛猜透她心思一般,开口解释,“秋千上的人跟地上人影是我后来加的。”听闻此言,陆桑的心微微一沉,总觉得她之前的猜测不是毫无道理。画中这个小女孩,难道就是沈临州念念不忘的那个岁岁吗?“你……地上的人影是你吗?”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沈临州的回答有半刻停顿,他说:“不是。随手画的。我带你去别处转转。”陆宸在房间里打了一个多小时游戏,肚子有点饿了,于是出来找吃的。他爱吃零嘴,并不强求正儿八经吃饭,所以只是在冰箱里翻了翻,随手拿了包薯片就往游戏室走。陆桑截住他,“不是说要给我做饭吗?你要跑哪去?”陆宸挠挠头,“我哪会做饭啊,我是随口说的。”“那怎么办?”陆桑故意逗他,“难道要我一个‘伤残人士’做?”“好像是……不太合适,那要不我给你叫个外卖?”陆宸说。陆桑冲某处点点下巴,陆宸顺着看去,沈临州正按着后颈从书房出来,他马上机灵道,“姐夫,我姐饿了!”“想吃什么?”沈临州手挪了位置,解着上衣扣子往卧室走,看样子是要换衣服,陆桑看他有点累,说:“夏天么,随便做个凉拌菜就好。”沈临州笑了笑,没置可否。他换好衣服出来就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