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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用各种方式敷衍过去,傅秉英虽然好奇,但只要是粟正不喜欢他问,他就不问……没有想到这背后会有这么多事:“……那你也是去送死。”“我一个人当然是去送死,”粟正胳膊撑在床上,支起了上半身:“所以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别生我气,相信我,肯定能有一个万全之策。”“你想问什么?”“我知道你们想攻下流沙窟,凭战力你们远胜护卫兵,为什么迟迟难以攻下?”“流沙窟防御工事强大,光凭外部攻击起不了作用,大型石械在沙漠中也无法运输,城门不开一日不开,我们就一日攻不进去。”“那你们找到的俘虏有放回去的吗?”如果是白天,他肯定能看到傅秉英看白痴的眼神,傅秉英道:“自然没有,就算放,俘虏也不愿回去。”“我懂了,”粟正笑了一声,找到了突破口:“那就放我回去吧,我来替你们打开城门。”“你想干什么?”“他们说了,要是能活着回去,免除奴籍。”“……”傅秉英抬眼,缓缓地说:“你想给他们下套,骗他们出来?如果他们不信你呢?如果直接杀了你呢?”“那就是我的本事了,”粟正缩回他怀里,声音像念咒语,像在洗脑:“你还不知道我吗,只要我想,没人会不信任我,那儿还有无数受难的人在等着我,这是一次机会,让我试试吧。”傅秉英当然知道他的厉害,不然也不会曾经被他迷的晕头昏脑,理智全无。但他还是在犹豫,如果今夜就杀了粟正,一切都会结束,也不会生出旁枝末节,只是……这个粟正会一直携带记忆,如果不能了却这个心愿,粟正大概会悔恨莫及。现在好了,为了粟正,他要给自己找麻烦?傅秉英心中各种滋味交杂,他应该满足粟正吗?像以前一样,满足这个不知好歹的贱人……不,不对,这不是满足他,傅秉英心想,这是个机会,让粟正自己去找死的机会,他会被流沙窟的人虐待致死,这样也免得脏了自己的手。“……你想找死,就去吧,明日我带你去见大将军。”进来通报的人双手伏地,气喘吁吁:“禀报大人!有个奴隶逃、逃回来了。”这是一名护卫兵,按理说,参见总御长犯不着行这种大礼,但天高皇帝远,在这流沙窟内,总御长就是土皇帝,他要大家都跪下,无人敢抗令。“嘶。”总御长正喝着茶,喝得急了点,烫到了舌头。他把茶碟往桌上一垛,训到:“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怎么回事儿?”“回禀大人,前两日叛军来犯,地下的将士们威武抗敌,特地择了几名身强体壮的奴隶一同,逃回来的这人正是当初被俘的一员。”“好一个威武抗敌啊。”总御长冷笑,他难道还不知道这底下的弯弯绕绕?不过也罢,大汐国迟早要完蛋,也就是守着矿日子能好过些……偏偏,偏偏就有些不长眼睛的人屡屡进犯,不自量力。底下的废物一个个中饱私囊,守矿杀敌居然连人都不出,抓奴隶充数,越来越不像话了。可这荒漠里,又无王法,这些个总领们也不好动得,真是可气……总御长转念一想,忽道:“那奴隶是怎么逃出来的?”“奴隶一回来就倒下了,奴才已经命人送去火化坑,如何逃出来的,尚且不知。”“大胆!”总御长重重一拍桌子,横眉瞠目:“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狗东西做主了?流沙窟的事儿已经没我置喙的份儿了吗!”“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奴才罪该万死,奴才僭越了!”“……”总御长嘴边挂着一抹冷笑,道:“把人给我抬回来,好好医治,我有话要问他。”“是、是!奴才这就去办!”粟正对自己下了狠手,不吃不喝,生生从军营里走了出来,走回了流沙窟。过了几天好日子,越发觉得识得风餐露宿的辛苦,但如果不装得细致点,就是拿命在开玩笑。所幸,流沙窟里头的官儿,还有几个脑子尚在的。睁眼,是一片迎风晃动的纱帐,一颗心放了下来,粟正知道自己赌赢了。一个包子头的小丫头端着药碗进来,见他坐了起来,慌忙道:“快躺下,快躺下,”说罢,又朝着门外喊了一嗓子:“红云,快叫大夫来,他醒了。”小丫头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脸上还有几颗青春痘,又瘦又小,也不知好好一个小姑娘,怎么来了流沙窟这种人间地狱样的地方。“喝吧,刚熬的,有点烫,你瞒着点儿。”粟正从她手里接过药碗,吸了几小口,苦的要命,但这儿不比傅秉英那儿可以撒娇抱怨,苦口良药,不得不喝。“怎么样?”小丫头问。“什么怎么样?”粟正不懂。“我问你,你小腹处,是不是感觉一阵热一阵寒?”不说还没什么,粟正用心感受了一下,发现还真是。“我得什么病了?”他捂着小腹问。小丫头轻快一笑,道:“不是病,是蛊,疆域的混蛊,中蛊者体内阴阳气紊乱,若无解药,不出三月必死。”“……”好一个蛇蝎心肠的小朋友,粟正认了:“为什么要给我下蛊?”“天降大任于斯人,”小丫头从他手里拿过碗,喜气洋洋地说:“恭喜大人摆脱奴籍,一会儿,总御长大人要亲自来看您呢,您可千万要把握好机会呀。”总御长,流沙窟的最高统领。粟正低下头,开始酝酿情绪:“……你给我下蛊,还说恭喜我,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害我!”“这可不是害您,是帮您,若是没这蛊毒,总御长大人如何能信任您。”“你们草菅人命!”“大人,不久前,您就是个奴隶,何谈人命?尽人事待天命,大人可要掂量掂量孰轻孰重。”“你……!”“奴才告退,大人歇息吧。”等她一走,粟正就松了口气。还好,一切顺利,至于这蛊毒……反正还有三月,等哪下流沙窟,再严刑拷打那什么总御长,还怕他不拿解药出来?下午,气温渐渐转凉,艳红的夕阳像一颗油澄澄鸭蛋黄,照的满屋子绯红一片,颇有些浪漫的味道,阁楼尽头传来脚步声,粟正倒回床上,装出一副大病未愈、心慌颓靡的模样来。门被象征性地敲响,随即进入的是个一身双绉缎子的男人,这料子在大漠里难得一见,粟正马上意识到这人就是总御长。但他要装作不认识,因为他曾经的身份不过是个奴隶,奴隶如何能分辨贵人。“你是谁?”男人笑了笑,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粟正大惊:“就是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