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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濂是在剖白吗?下一秒,他念完的名字主人敲三下虚掩的门:“白哥,我能进去吗?”“嗯?好。”李逾白如梦初醒,他握着矿泉水瓶,把揉皱了的纸掏出来展平,慌张地解释,“刚才弄不平了,我给你压几下,明天可能还要用……”“没事,你留着吧。”贺濂说,看向他的眼神竟然很平静。李逾白缄口不语,贺濂便坐过来,肩膀挨着他的肩膀。这平常的距离却无端滋生出了情愫,它疯长,像被埋了二十来年的种子终于见到阳光,迫不及待要宣誓存在感。接触的地方开始升温,与之一道的还有贺濂的脸。他看向贺濂,像被摄魂一样鬼使神差地问:“热吗?”贺濂呆呆地望着李逾白,甚至忘了摇头。后台尚未布置完毕,只有一个简陋的雏形,幕布乱七八糟地卷起来堆在角落。没空调,七月底的长三角平原梅雨季节过去,却还留着一点潮湿,与高温搅和得人心不宁,安静坐着,后颈也有热乎乎的汗意。离得近,他嗅到贺濂的气味,忙了一晚上,不太好闻,他却开始着迷。那件黑色Tee好像是冬天见他时穿过的,有相同的红星。外间的声音很远,贺濂离他很近。谁都不说话。李逾白突然盖住了贺濂的手,强硬地握住手腕,把他钉在桌面上一样,接着另一只手按住了贺濂的后腰。他来不及让贺濂发出任何疑问的词字,咬住了对方的嘴唇。先是咬,察觉到贺濂没有抗拒后变成了吻。他舔过自己留下的牙印。贺濂的腰很软,很细,一条胳膊就围拢了,能把他嵌进自己怀里。李逾白吻他像渴水的人遇见绿洲,哪怕海市蜃楼也甘心耗尽最后一点气力靠近,他放开了贺濂的手腕,摸了摸被自己攥出的红痕,双唇分开了一个呼吸,又吻上去。他乱来了,在一个半封闭的空间,他是最不该做这种事的人。但他忍不住,他想,“小濂写了爱我。”一只手轻柔地从后腰探上来拍他的背,李逾白将这视为回应,舌头也伸进去了,裹着贺濂的,舔他那颗尖尖的虎牙。钝痛感其实不太清晰,刺激感官,让他越来越渴,耳畔有一声很小的喘息,是换气,又是在笑。吻算不得狂乱,却强势,他到最后几乎压着贺濂,一只手撑着两个人的重量,让贺濂不至于整个儿往后仰,直到摔在堆满道具的桌面。他们弄碎了一个没点亮的灯泡,“噗嚓”的声音,接着贺濂喊疼。李逾白放开他,托起贺濂的手去看,玻璃碎片划破了一点,伤口很小,翻着鲜红的rou,在暖色的光下并不可怕。李逾白颔首,吻过贺濂的舌尖舔了一下那道细小的伤痕。没有血液的铁锈味,却是咸的,让他想起无边无际的海水。他再次觉得自己是蒙了,匆忙放开贺濂。李逾白没站,还坐在远处,随手抓过被他们弄得更乱的桌边一小块窗帘布。应该说点什么,是他冲动地挑破了那层纸。可李逾白不承认自己当了始作俑者,他们之间像两边都点了火的引线,共同引爆漫天的火树银花。“你看懂了啊。”贺濂说着,勾了下他的手指。李逾白想笑,却还绷着脸:“废话。”贺濂倒是比他坦率,眼睛弯弯,吻过的唇角也弯弯:“我以为你忘了呢,心想……如果他没看懂,那要怎么说呢?就要问你,SOLO的歌到底定哪首了。”“是三选二。”李逾白提醒。“嗯,是三选二。”“NuncaEsSufite,Amireux,Lavinenrose。”李逾白说他的节目单,有小心思却都是稳妥起见,而且外文不容易浮想联翩。“我想听玫瑰人生。”贺濂说。“那不唱玫瑰人生了。”李逾白悄悄地握了他的手,“不给他们听。”第39章为你唱首玫瑰人生“热吗?”李逾白问他,接着给了他一个吻。四片嘴唇接触到一起的瞬间,贺濂被他的温度点燃。放在桌面的手指略一挣扎,想要抱他的脖子,让两个人贴得更紧,可李逾白按着他,不给他动作的余地。后腰不知道抵着个什么,有点酸痛,手掌侧面也被划破的时候,贺濂忍不住轻轻地喊出声。接着他收获了一个迷茫而温情的眼神,舌尖湿漉漉地舔过那条鲜艳的伤口,他在那一刻突然想,为什么不更鲜血淋漓。这念头太过危险,贺濂很快抛弃了它。他握住李逾白的手,伤口贴在他掌心,被guntang的温度融化,他喘不过气。贺濂从来不知道光是牵手就能侵蚀他所有的感官。平时随意靠他的时候,心跳都没有这么快。说完那句话,李逾白很小声地叹了口气,找回了呼吸节奏似的,仍然挨着他站。他任由自己握住那只手不放,贺濂垂着眼皮,突然鼻子一酸。放任是喜欢吗?头脑发热是喜欢吗?“我……”他张了张嘴想说话,却没有了后文,而李逾白安静地看着他,灯光作祟,他像被困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子里。酸楚感更甚,贺濂想知道答案又不愿意问出口,万一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呢?他该怎么办?说那句话前要预先构想“是”与“不是”两种情况,李逾白有没有爱过谁,或许他就是能随便地给予暧昧对象一个吻,然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而自己可能连他的暧昧对象都不算。李逾白看了一眼外间,匆忙穿梭的人影一闪而过,他放开了贺濂的手:“差不多该出去了,一会儿……要回酒店。”他被放开的时候,连心口也一起空了。贺濂强打精神,挤出个没什么含义的微笑,装作他和李逾白刚才只是情不自禁:“好啊。”李逾白又望向他了,若有所思地歪着头,目光好像落空了,唇角依然没有一点笑意。看不出他经过这个吻高兴还是不高兴,他以为李逾白永远在雾里,后来是云把他裹着,近在咫尺的距离,始终触碰不到。现在云散雾去,他又被冰凉的玻璃隔开,带着一贯高高在上的云淡风轻。外间传来黄小果喊他们的动静,李逾白扯着嗓子喊:“来了!”边缘有点破音了,贺濂居然想笑。好像和看起来的镇定相比,也并不是那么冷静。他们短暂的消失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是裴勉若有似无投过来的眼神让贺濂有点儿心虚。接人回酒店的车停在消防通道外不远处,贺濂顾不得有没有粉丝在附近蹲守了,以最快的速度跑上车,占了后排角落的位置。接着李逾白钻进来,旁若无人地坐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