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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呢?!”“不、不知道……某去的时候夫人已不见了,衙差也都东倒西歪的……”“废物!”素来软脾气的陈珦竟开口就骂,他上前一步,双手撑在案头:“信上如何说?此事可是薛令之做的?”许稷一言不发地起身往外走,陈珦便拾起案上信纸,只见薛令之提的要求竟是让许稷守城。若许稷以城降神策军,则永见不到千缨;若守不住城,亦是同样结局。这是报复,赤.裸裸的报复——让许稷与朝廷为敌,让她仕途从此中断,是要彻底毁了她。陈珦深蹙眉,神策军的大批兵马却正朝高密城门狂奔而来。原本该打开的城门,此时却紧紧闭锁。神策军兵马被挡在了外头,却迟迟不见有人开门迎接,领头将士便起了疑。其中一人道:“消息不会有误吧?这位县令难道要顽抗不成?”“就是,这么大动静,城内竟一点反应也无,看来是不打算让我等进啊。”“不让进就打进去,他区区高密军算甚么?”一判官嚷道。“吵甚么?城中出事了看不出来吗?”沉默良久的王夫南忽然笃定开了口。他相信许稷为人,灞桥上说她必以城降,就绝不会食言。“也是,贸贸然杀进去并不对。可这么点地方能出甚么事?又起兵变了不成?”“管这作甚,今晚先就地驻扎,明早再看看情况,反正大家也都乏了。”某将说完,一看王夫南竟是策马往北边去了,忙嚷道:“十七郎!你干甚么去哪!”“他定是想办法进城探消息了,随他去吧。”城内的许稷这时刚从营中出来,便有校尉来问,说神策军已兵临城下,到底要不要开门?许稷转过身,回头看一眼城门方向,抿唇道:“不开。”校尉急问:“可万一他们贸然攻入城要如何是好?”许稷堵了一把王夫南的行事作风,笃定回道:“不会。”那校尉闻言却忐忑,欲言又止时见那边林副将步履匆促地走了过来,这才对许稷一拱手,“喏”了一声转身离开。林副将快步走到许稷面前,又回头看一眼那校尉,又收回视线:“明府,皆已准备就绪了,可要动手?”许稷袖下的手慢慢收紧,眉却仍平顺,沉定地给了命令:“收网。”作者有话要说:王夫南V:明天据说有我一整盒的盒饭!!!!!!!!表现神勇的机会来了,千缨奏凯!!!——*——*——*——*——*——*——牙城:唐朝节度使所在的州城,通常有三重城墙。最外一重称罗城,中间一重称子城,最里一重用以防护节度使府第,称牙城。☆、第35章三五拳拳念暗处之敌,防不胜防,所以只好在这防之外,再撒一张网。“防”即是许宅内的庶仆守卫,在明;而“网”则是许宅外的十几双眼,在暗。“对方约有二十人,身手很好,似乎是刘仕忠余部,此次与薛令之联手,恐是心存报复,想借此机断明府仕途。”林副将边走边道:“原打算在宅邸时将他们就地擒获,但发现动静时略迟,且对方人多身手极好,怕对夫人不利遂没有着急动手,只能悄悄跟着。”“眼下在哪?”“城西一油坊。”林副将回说,“因怕动静太大被对方发觉,遂只挑了几个身手好的守在油坊附近,但周围各曲路口则均已堵死,除非插翅飞,他们已是无路可逃了。”话虽这样说,许稷眼中看不出半点轻松,时间紧迫,匆匆牵了马,便与林副将一道往城西油坊奔去。这时千缨晕乎乎醒来,想动一动,却发现手脚被捆,且眼也被蒙住什么都看不见,想开口,嘴也被堵死了。她不是头回经历这样的事了,比起初到密州时的惊慌失措,她这时虽害怕,情绪上却要镇定得多。许稷之前与她透露过一些布局安排,她出入时也感受到了跟在身旁的暗线。她明白上回被绑之后自己就成了猎物,那些人见她对许稷而言如此重要,必会用她来要挟许稷以达到目的。正因太清楚等在前面的路是甚么样子,她才想与许稷早早告别。她不是不信许稷的本事,但这世上太多事都说不准,为免遗憾,她宁愿做好准备。念至此,她忽没那么害怕了,仿佛回到很久之前的曲江池边,那时她可是连死都不怕哪!周围没有动静,身后是硬冷的墙,空气里有胡麻油的气味,浓郁扑鼻。是在油坊里吗?这周围是没有人吗?怎么半点动静也听不见?千缨将腿蜷起来,吸了吸鼻子认真地想着。她并不知自己心心念念盼着的许稷,这时已到了城西。“油坊布局图有吗?”一校尉将图递了过去:“有是有,但不大详细。这地方几经易手,内里改建过多次,不能确定其中是否有暗道。”许稷只顾低头看,却不言语。若存有暗道,会非常麻烦,万一打草惊蛇,则不光千缨有危险,他们也将一无所获。林副将开口道:“管他有没有暗道,左右各曲进出口都已派兵守住,除非他们将暗道挖出城,不然是逃不了的!友良!带上你的人翻进去将人救出来!”“慢!”许稷抬首反对,却不给理由。“明府!”许稷不松口,转而问道:“城楼那边还未有消息么?”“没有。”林副将道,“某已叮嘱余校尉,一旦有逮到可疑人等立即遣送过来。”许稷认定这些人既是以“不开城门”为要求,必然会遣同党在城楼附近候着,便让夜巡校尉多留个心眼,可到现在……还没有消息。高密城的傍晚,一如既往的平静。报更声由远及近不慌不忙,多数人呼呼而眠、睡得不知天地岁月。——*——*——*——*——*县尉陈珦正在城楼内焦急踱步,不知如何是好。祝暨杵在一旁,也不知要说甚么。就在室内气氛一片沉闷之际,忽有小兵冲进来报道:“少府!有持神策军符的人来了!就在下面!”陈珦陡蹙眉,扔了手里一直捧着的杯子夺门而出,一口气冲到楼下,倏地止住步子,猛喘两口气,看清楚了来人,面上陡现狂喜之色:“十七郎!”王夫南没空与他叙旧,径直扔了个被捆住手脚的人给他:“请处理好。”话锋忽然一转:“许稷在哪?”一下事全挤在一起,陈珦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