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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想笑,但是笑不出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就算李翔华不在,他还是一天天一年年的活了下去,伤口再大再痛又怎么样,只要人没死,总会有药能治得了。恋人跑了而已,失恋而已,解药不是没有,时间就是最好的解药,还有爱情转移,也是治疗失恋的上好方法。常识人人都懂,做起来难易程度却因人而异。有些人一天就能想开,有些人也许一辈子都想不开。李翔华永远不会知道,他为了忘记他,花了多长时间。因为是真的用心爱过。“这粥煮的真好。”李翔华尝过南瓜粥后赞了一句,然后又尝了尝菜,“香菇青菜炒的也好吃,还有这鱼,炖的真鲜美,没有一点土腥味。”“是吗?”他抬头问。李翔华点头赞道:“瞧不出来你病了一场竟然厨艺大长。”因为这个壳子里的灵魂已经老了三十岁啊,柳应年自嘲的想,就算他厨艺再差,做了三十年的专属厨子,也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做的东西仅只是能吃程度的柳应年了。他的便宜儿子可不是那么好养的。柳应年半玩笑的道:“可能是发烧烧的味觉变了,所以才能做出这样的味道。等病好了,也许我的厨艺就打回原形了。”李翔华莞尔,白了他一眼,好笑的道:“你这样说,我是盼着你早点病好呢,还是不要好呢?”他想了想说:“要不,就不要好?”换来的是一个轻嗔,还有一个弯弯的笑容:“傻样。”凭心而论,除了最后甩掉他跟着别的男人跑了这一点以外,李翔华对他一直很好。两个人知根知底,相互扶持了十年,什么苦都一起吃过了,很多时候,李翔华照顾他比照顾他自己还用心,有什么好的东西就算他自己没有,也会想着柳应年,给他弄到。李翔华也从没嫌弃过他,没抱怨过一句话,他和他在一起,不管他再穷再苦,也没有埋怨过他。他生病,李翔华也从来不会避开。不管他是发烧还是感冒,永远是该怎么睡觉还是怎么睡觉,还是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顶多分个被窝。柳应年躺在床上,看着身边熟睡的人,暗暗叹了口气。他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在想,现在李翔华还没有移情别恋没有跟那个野男人跑,他就这么私自的决定跟这个人分手,好像对现在这个李翔华并不公平。他毕竟是爱过他的,未来的事情他已经亲历了一遍,如果他防患于未然,切断李翔华出轨的所有可能,说不定这一世他可以跟李翔华白头到老……这样想的时候,他也是有点心动的。但眼前立刻浮现出一双淡然冷情的眼,想到那个偏执的让他头疼的人,想到那人做出的种种事情,他心中那点心动马上就荡然无存了。然后又慢慢的想着,就算这个李翔华并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但上一世的背叛到底狠狠的伤害过他,他就算再大度,真爱可以原谅一切,也做不到完全不在意不膈应。如果这一世他选择和李翔华在一起的结局,那么未来的日子里,这份在意和膈应谁也不能保证永远不出现。更何况他一直不知道李翔华为什么移情别恋,他想不通那个野男人到底哪里好,哪里吸引了李翔华,想不明白这一点,他就永远无法避免被甩的命运。他防得了一个林茂,防不了李茂、王茂、张茂……一个林茂倒下了,还有千千万万个林茂隐在暗处。人的心,看不见,摸不着,也防不了。还是分开好。柳应年带着这样的意识,慢慢沉入了梦里。☆、第九章“你喜欢漫画?”“还好。”侍者送来午餐,对话暂告一段落,等到侍者上完套餐,坐在柳应年对面的少年才不紧不慢的把手中的漫画书合上,放到一旁。喝了一口蓝莓汁,洛雨拿起叉子叉了一勺意大利面,吃下去后发觉柳应年面前的东西一动未动,不由抬头朝他看去。“怎么了?”洛雨眉心扬起问号。柳应年回他一笑,“感觉有点意外,你不像是喜欢看漫画的人。”前世他跟洛雨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发现洛雨喜欢看漫画,与此相反,洛雨相当反感看漫画动画这类事情。“那种小孩子才看的东西我才不高兴看,除了浪费时间毒害人生信念,没有一点好处。”洛雨曾经这样面带嫌弃的说过。柳应年不太明白,如果说他的重生能够引起蝴蝶效应,带动身边人生命轨迹或兴趣爱好的改变,那是有可能的。可是他昨天才刚找到洛雨,今天才第二次见面,虽然洛雨有说先做床伴,可两个人现在连普通朋友都还算不上,他不可能对洛雨产生任何影响。所以他不明白,洛雨身上怎么会有这么截然相反的转变?“是不喜欢。”洛雨看见柳应年也拿起刀叉开动,才重新低下头继续开吃,边吃边无所谓的道:“不过班上有个人喜欢看,就顺便借过来看了。”顺便借过来看……?听上去随意的几个字,却让对他多少有些了解的柳应年再清楚不过,若不是相当在意的话,以洛雨外热内冷的性格,不可能和前世有如此不同的变化。柳应年抬头看了洛雨一眼,“你喜欢他?”“……只是有点在意。”洛雨没有否认,但却拒绝再继续这个话题。少年继续叉着意大意面,垂下的长长睫羽安安静静的,很长时间才会眨动一下,像停在花蕊上的春蝶,漂亮的无声无息。柳应年顺着少年的心意聪明的换了话题:“周末有空吗?”“嗯。”少年边吃东西边点了下头。“那一起去看电影吧。”柳应年提议,“我在网上查过了,这周有几部新上映的影片都不错,可以去看看。”少年抬头看他,眉头微拢:“我们只是床伴,不是恋人。”“我知道。”柳应年扬眉笑了笑,“但谁规定床伴不能一起去看电影呢?”少年没有说话,眼睛直直的盯在他脸上,漆亮的眸子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他的意图。柳应年从容不迫的继续道:“当然,我只是提议,去不去决定权在你。你要不想去,我们就不去。”洛雨问他:“为什么是周末?”柳应年理所当然的回答道:“你平时不是要上课吗。”洛雨沉默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