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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季节的夜风还是很强很冷的,柳应年和霜的头发都被吹了起来,长长短短的,随风而舞,连袖角衣摆都发出了簌簌的声音。柳应年的外套早已经脱掉,领带也不知道丢到了哪里,穿在里面的衬衫也被精英男用刀子划破了,上面的两颗扣子不知去向,丝缎蓝色的衬衫领口还沾染着干涸掉的血痕。他已经退无可退,从沙发退到门边,从门边退到床边,从床边退到桌子边,又从桌子边退到了窗边。他和霜一退一进,一进一退,绕着整个房间转了个圈。霜像捉弄老鼠的猫,好整以暇的步步跟进,慢条斯理的步子,让他看了就心惊rou跳。“怎么不退了?”霜站在他面前,冷冷的问。怎么退?再退就要退到墙角了!那不是更危险?柳应年不禁露出求饶的眼神,磕磕巴巴的说:“那什么,那个,能不能换个条件?这个我真的做不到……”他没办法想像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让霜对他有欲望。霜看上去就像一座冰山,根本就没有欲望。上一次他们会发生关系,那是因为他们两个人都被算计,全都醉的人事不知,才糊里糊涂的做了错误的事,哪怕他们中有一个人是清醒的,都不可能发生那样的事。就算霜说了要包养他,但事实上,柳应年明白,霜对他恐怕只是一种扭曲的责任感,也许,里面还有李翔华的原因,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霜对李翔华有很深的敌意。也许,霜包养他,其实只是想借机让李翔华难堪。至于霜在紫藤花架下的那个吻,柳应年把那个归结于男人都会有的占有心理和比较心理,还有洁癖。霜因为才和他发生过关系,时间过去的不是很长,那种大男子主义的心理还没有过期,所以见不得他吻别人,才会吻他。这种心理,同为男人,他很能理解。霜需要的只是时间,过一段时间,等到霜真正意识到他们在一起的那个晚上什么都不算,只是纯生理的发泄,大概就不会再有那种想法了。柳应年是过来人,所以看事情看的很透彻,这也是他一直慌而不乱,顺其自然的原因。太过刻意的拒绝,只会适得其反。他不想一辈子被霜这样的人惦记着,以他和霜之间的差距,与其宁死不屈,不如什么事情都尽量顺着霜,等到霜看穿他这个人其实一点意思都没有,用不了多长时间,自然而然就会厌烦他了。什么十年?估计最多两个月,霜就会主动结束他们之间那可笑的包养关系。柳应年盘算的好好的,可是他想到了人性的寡情淡薄,却没有料到事情的发展方向会突生枝节。霜提出的条件,打乱了他所有的节奏。对一个人产生欲望,和把一个人纯粹当做419的对象发泄,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419不论是谁都可以,只要你情我愿,就没有任何问题。而对一个人产生欲望,这个人就有了特指性,被固定了,这里面要牵扯到的东西就多了。要让霜对他产生欲望,首先就要让霜对他产生性趣,先不说霜对他有没有性趣,光是这个性趣的产生存在,就是一个让他头皮发疼的问题。一旦他真的做了什么让霜产生性趣的事情,霜对他的感情有了变化,他要脱离霜的包养,就不是随便说说的事情了。柳应年对这种事情想的明白,他不想拿自己的自由去赌。用他的自由,去换李翔华的自由,怎么想都不划算!再说,李翔华肯定也不希望他这样做……“你再说一遍。”霜轻轻淡淡的说。“我……”柳应年一看霜那表情和眼神,哪里还有胆子说第二遍,他拼命的找借口说:“我今天受伤了,伤口疼得厉害,动一下都疼,不适合做那种事……你、你不是也不想吗?”既然大家都不想,干什么还要为难自己!“就是不想,才让你试。”霜淡淡冷冷的一句话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WQNMLGB,柳应年差点就要骂了出来。换一个人,他说不定就要指着对方的鼻子开骂了。但是面前这个人是霜,他敢骂,就要有去见上帝的准备。柳应年只能把满肚子的脏话压在心底默默的诅咒。“在骂我?”霜问。“没有!”柳应年立刻否认,但他否认的速度太快太过直接,反而一目了然,显得过于做贼心虚了。空气顿时凝固了几秒。霜妖艳的眉眼轻轻的动了一下,他伸出了手。“别……”柳应年条件反射般的向后躲开,又退开了一步,他的后背和窗台现在只有一步之隔。霜看着自己抓空的手,长睫一动,目光中看不出任何变化。“你是自己过来,还是让我抓你过来?”霜问。柳应年不回答,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摇头,目光中流露出乞求。但立场和态度已经表露无疑。“看来是我还没有说清楚,我不介意再说一遍,”霜这下不再有任何顾虑,长腿一伸,往前走两步,就把柳应年逼的靠在了半开的玻璃窗上,他欺身上去,再次拉近和柳应年的距离,把人困在一拳范围之内,冷眼看着神色不安的男人,“你觉得你还有讲条件的权利?你今天阳奉阴违的事,我还没和你算,我说过吧,这次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你以为我是和你说着玩儿的?”柳应年身后就是玻璃窗,这半边窗虽然没有打开,但清冷的玻璃触感传来的感觉,同样寒凉入骨。他已经极力退避了,却还是避不开霜越来越近的脸。“还有,虽然我觉得你的记性可能没有这么糟糕,但看起来也许是我错了,那我再提醒你一遍,你,是被我包养的,柳应年,你现在是我的人。”霜的唇已经贴到他的脸,冰凉没有温度的声音,每个字都听的让人神经发紧。柳应年还想再躲开,却不敢再动,这么近的距离,他打个哆嗦都有投怀送抱的嫌疑。“取悦我,让我对你有欲望,本来就是你的义务。”衬衫上最后几颗扣子也没有了,皮带被抽出去的时候,柳应年清楚的听见霜在他耳边说:“你以为装傻充愣,就能躲开这十年的契约?”他心头一震,睁大眼睛,愕然看着霜。“那你可以死心了。”霜不带感情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