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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觊觎着她,时不时地扑过来,想要抓去她一块rou似的。又有一只鬼从半空中扑过来,郁龄侧身一躲,那只鬼的利爪堪堪擦过她的头发,抓落了几根发丝。鬼太多了,而且这些鬼都是被鬼藤驱使豢养的,明知道面前的人不能惹,依然敢悍然出手。奚辞抽出一把桃木剑,在手中惦了惦,然后朝周围的鬼和气地笑了笑,便毫不犹豫地大开杀戒。一阵鬼飞鬼跳后,大半的鬼都在桃木剑下化为一阵青烟消失,剩下的那些鬼终于吓破胆,明白眼前这只大妖的凶残,终于也不敢再用觊觎的目光盯着郁龄看了。这些鬼纷纷退开,露出一条通道。奚辞收起桃木剑,像变戏法一样将它置于双手一合,那桃木剑就化为一把姆指大的短剑,被他收进挎包里。解决了这些层出不穷的鬼后,奚辞拉着郁龄继续前进。郁龄忍不住朝他携带的挎包瞅了瞅,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天师和妖总能从身上掏出这么多东西来了——明明他们带的背包看起来真的不大,原来还有这等奇特缩小的术法。“只是一种障眼法罢了。”奚辞笑盈盈地和她解释道,“只要是玄门的人都能学会,不过只能作用在一些玄门的法器上,普通的东西可没办法缩小装走,不然这世界就要乱套了。”郁龄刚脑补了下小偷要是学会这种术法,偷东西时不管是多大的东西,只要缩小拿走就行了,听到他这话,不禁为自己的脑补有些脸红,轻咳了一声。又走了一会儿,奚辞突然停下来。郁龄以为又有什么情况,身体紧绷起来,下意识地朝四周张望。气死风灯里的火光突然闪烁起来,她下意识地掐紧手中的渡厄铃,心中微悸,还未看清楚,就听到一声啪的声响,破空声响起时,奚辞已经搂着她后退几米。一道尖厉的鬼哭狼嚎声响起,奚辞挥手,几个草人疾飞而去,挡住了那来自半空中的密密而来的攻击。半空中,长长的黑影张牙舞爪地舞动着,他们站在这黑影面前,显得如此的渺小。这一系列的情况发生得非常突然,不到几秒钟又结束了,郁龄只觉得一阵茫然,压根儿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就着气死风灯的灯光,隐约能看到不远处那一坨巨大的黑影,看着有点像昨晚追得她和陈明明狼狈逃蹿的鬼藤。它看起来虚虚实实,并不真切,浑身黑黝黝的,就像一种没有枝叶的藤蔓,近距离之前,能感觉到它身上散发着不祥的气息,似乎和前晚在酒店差点被娄悦捉住又被一个女鬼救走的东西很像,又比那个东西更可怕。难不成这就是鬼藤?奚辞的目光在周围逡巡了下,突然开口道:“郁天竞,是你吧?”郁龄愣了下,抱着气死风灯,双目灼灼地在周围寻找,可惜周围太黑了,她什么也看不到。奚辞手指一弹,突然半空中轰的一下出现一缕燃烧的符火。这缕符火并不算太明亮,从半空中飘落,终于让郁龄将周围看得清楚。郁龄首先看到的是面前那株巨大的鬼藤,它高达十来米,不见叶子,那些长长的条藤,在夜色中张牙舞爪,就像数不清的头发,虚中还实,中间有一条非常粗壮的藤条,那上面有一只巨大的鬼眼。鬼眼半睁半闭,似乎醒未醒,让人望而生寒。鬼眼之下,还有一具血rou模糊的尸体,那尸体悬在半空中,被无数的细小的藤条穿透身躯,殷红的血液一滴一滴地顺着藤蔓滴落到在地上。从尸体上破碎的衣服中可以知道,这人应该是另外一名天师,已经陨命此地。郁龄看得骇然,觉得连空气都透着一股恶心的味道。只是明明眼前这一幕是如此的可怕,她却硬生生地逼着自己没有转移目光,接着目光落到鬼藤之下,一道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走来。缨红色的战袍,手持长枪,惨白僵冷的面容,一双浑浊的血红色眼睛……“外公。”郁龄轻轻地唤了一声,还未来得及高兴,对上那双眼睛时,不知为何,手脚不听话地开始发冷。他对她的声音置若罔闻,一双没有感情的浑浊眼睛淡淡地扫来,阴冷地道:【尔等何人?】。第142章奚辞看着站在鬼藤下的鬼王,忍不住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像是叹息着说道:“郁天竞,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郁龄有些焦躁,她也想问,外公怎么会变成这样了?上次在乌莫村时,外公虽然也是身不由已,但至少前尘往事皆记得的,神智清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现在看他,一双眼睛是污浊的血红色,已然认不出她的样子,模样也颇为凶狠,一身鬼气翻滚着,好比那厉鬼,凶戾非常,随时可能暴起攻击。和他一比,苏鸾确实显得温和多了,怨不得苏鸾先前说不是对手。外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直觉的,郁龄觉得和幕后那些将外公炼成鬼王的人有关,难不成是那什么黑龙堂?一时间,郁龄心里又有些后悔,没有在离开S市后,继续关注异闻组那边的信息,也不知道那边对于黑龙堂这个非政府的天师组织查得怎么样了。郁天竞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看着他们,那双眼睛非常污浊,像蒙上了一层红色的阴霾,不若在乌莫村时的清明。他的神色阴冷僵硬,没有丝毫的容情,开口道:【此地不是尔等该来之地,迅速离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外公……”郁龄正欲开口,奚辞将她掩到身后,和气地问:“郁天竞,你还记得什么?”郁天竞不语,双目冷厉地看着他,握着长枪的手极紧,确定这两个是入侵者后,直接挥起长枪刺过来,锐利的枪头遥遥地指向奚辞。他身后的鬼藤张牙舞爪地晃动着,仿佛示威一般将周围的地面拍得啪啪作响,泥土翻飞,却不敢冒然上前。这鬼藤仍记得昨晚就是这只妖直接捏爆了它的一条鬼枝,鬼枝爆炸那种可怕的痛苦仍记得,所以本能地不敢攻击。郁龄从奚辞身后探出头,瞅着她外公,越看越难过,忍不住小声问道:“奚辞,外公到底怎么了?他认不得我们了?”奚辞嗯了一声,说道:“看情况,他已经不记得前尘往事了。”虽然已经有猜测,但听他这么说,郁龄仍是很难过,抿了抿嘴,继续问,“那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恢复?还能恢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