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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惊恐不已。他的一次是她的三次。一次?谁的一次?他不无遗憾:“可惜就要天亮了。”她还有一丝力气拿脚踹他,立刻被他捉住小腿扳过去。“喜欢和谢先生做|爱吗?”她在他怀里抬头来,小小点头,非常诚实,“嗯。”他在她耳廓轻吻,小声问道:“以后每天都做,好不好?”她被他吻过的地方开始发烫。谢择益宽阔手掌自然而然探往她大腿根部。几乎从未经受过锻炼的内侧股薄肌早已乏力,此刻在他手心不由自主震颤着,脱力跳动。别说走路,恐怕站起来都难。谢择益将她圈得更紧一点,替她轻轻揉捏肌群,笑道:“谢太太恐怕要多锻炼。”她看着窗外渐亮天光,有些欲哭无泪:“是不是还要敬茶?”谢择益忍不住逗她,“是啊。广东人亲戚多,广东人家规矩严,新妇端着茶碗从早起敬到太阳落山。”她啊一声。谢择益面对面的将她抱在怀里,温热体温迎面扑来,在她头顶一吻,“可惜谢老没有正房。你要是愿意,去堂上坐正,叫一众姨太与平辈依序给你敬茶,自早起至日落不停,仍不止。想去吗?”规矩是这样的吗?她睁大眼睛问:“谢爵士呢?”“他近年不大爱讲英文。”“于是呢?”“你听得懂他讲国语?”楚望道:“我可以讲广东话。”谢择益笑了:“以一口离谱广东话,去与那老头鸡同鸭讲?”她突然被说服,倒也是,好像不大能与公公交流。不过一家八个姨太太,好歹有六个也是能互通语种的。谢择益揉一揉她头顶,说道,“安心睡觉,醒来zoe哥带你去吃蛋糕。”他说罢,将被子搭在她身上,起身去盥洗室。她支起身子来看,大小腿一起打颤,狠狠跌回床上。盥洗室水声大起。过一阵,谢择益赤身披着外套,手持毛巾走出来坐在她身旁,掀开被子,将她腿分开。她脸一红,连忙捂住,“做、做什么?”谢择益轻松将她双手扳开,手指轻柔碰了碰被他弄的通红的地方。她“嘶”了一声。谢择益皱着眉头似在自责。用湿毛巾替她轻轻擦了擦,温热毛巾捂在颤抖肌rou处,将被子重新搭上,“先睡觉。我电话叫人取药来。”她将他胳膊圈着,不让他走。谢择益躬身,柔声说,“立刻就回来。”她裹着被子,抬头将他望着,突然轻轻叫道,“阿正。”谢择益瞬间愣在原地。阿正。他幼时的昵称。他最初的名字。只渴望被挚爱之人轻唤的乳名。自小到大听过无数次,只这一次最为动听。动听到他身体酥麻。他不知有多喜欢她这样叫他。有多喜欢?仿佛此刻他身体里修缮着透明天窗,艳阳天里头,有三四只小鸟在上头来回踱步,走的滴答滴答。天窗下住着他的心脏。他心里安静一片。她亦有些困了,往里挪了一点位置,拍拍空位,“能否抱着阿正睡一会儿?”谢择益立刻着了魔。钻进被子里,将她紧紧揉进怀里,让她贴紧自己心跳。——这一觉睡得极沉。谢择益却像是一夜未眠似的。她躺在他怀中,于睡梦中察觉到他将散落的定情信物重新替她系在腕上,间或亲吻她的鬓角,指尖轻抚过她脸颊。直至天色透亮,有人揿铃拜访,床边一轻,他起身出门去。门外响起低语,他以广东话嘱咐的阿妈,听口吻隐约是从谢家过来的,否则也不会容闲杂人等轻易踏足进新房。不时她被他给她披上宽大睡袍将她拥入怀中。阿妈轻手轻脚进来,手脚麻利将满是谢择益味道的被褥拆掉,铺上崭新床单,不声不响快步离开。被谢择益塞进洁净清新被窝里头。此刻起,整个被窝里,只余她自己周身都散发着谢择益的味道。他似乎也察觉了。这始作俑者似乎颇以此为乐,于床边轻轻一笑。她皱着眉头吸了吸鼻子,有点不高兴。谢择益俯身下来,将被子与她一同团进怀里亲了亲。她想睁眼,想将他拖进被子一同安眠。可是实在太困太困,翻过身去,兀自呼呼大睡。再度醒来,艳阳自东窗高照进屋,楼下响起各式口音广东话,穿梭掺杂着西语、葡语、英文与法文,嘈嘈杂杂。谢择益一身整洁白衬衫深色西裤,将一众人等截在楼下,自如切换语种,笑容随和,应对从容,至今无一人敢越过他杀上楼来。一女郎以葡语抱怨他:“新婚第一天一早,我们就算了,你爸爸脾气那么大,当着那么多家乡亲戚,一定被你气得半死。”谢择益慢悠悠问道:“哦?电话里头他似乎心情不错。”另一女郎能听懂,立刻以西语插话:“你说了什么,将你爸爸哄得那么高兴,甚至替你圆场?”谢择益笑了一会儿,答得不疾不徐:“我说什么不重要,蒋先生可未必好用。”葡语那个立刻说:“外人说谢家坟场薄,少奶福气这么大,头胎准是小少爷,老爷怎么不高兴的替少爷少奶说好话?弥雅嫁去蒋家,情形自然不同了。”那一嘴葡语与一口西语立刻吵起架来,语速越来越快,叽里呱啦的,渐渐听力有点跟不上了。谢择益不言不语,显然司空见惯,懒怠劝架。她挠挠耳朵,嗅到自己满身的谢择益味。脸上一红,皱皱眉,慢慢将腿伸到地上,站起来时,腿仍打着颤,但比起数小时前好了许多。扶着床沿走进浴室慢慢清洗,温水淋在身上,她出神的念叨:林三小姐,谢少奶,谢太,谢老太……脑海里浮现昨夜,谢择益靠坐着,轻声叫她名字:“林致。”楼下仍在争执,谢择益声音在另一侧海岸旁响起,一年轻女郎以一口牛津腔说:“抱歉。今早一位大校上门来访,美国口音,指明有要事寻你。我驾车前来,几位母亲死活要跟着。”谢择益轻声说道,“没事。他说什么。”“他说书信与电话均不方便,一定亲口传达。”“为何不告知他此处地址?”女郎顿了顿,吐露心声:“今日家中亲戚众多,你再宠她,好歹带她回家一次,免叫人以为哪里来的女子如此骄傲,将整个谢家上下骑在头顶。”她听见谢择益轻飘飘反问:“将谁骑在头顶?我?谢老?”女郎语塞。谢择益又说:“我与他均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