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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吃饱了撑的。家里也有个小丫头片子,周奶奶也不爱。她本来就不爱女娃,觉得女娃都是赔钱货,当初周满满生下来的时候,她就想让周萍送走,怎么可能还往家里接一个女娃呢?当时所有人都觉得她脑子有问题。其实才不是。周奶奶没告诉别人,周小米其实不是孤女,是有一对夫妻送到她手上的。那对夫妻衣着光鲜,人模狗样的,身上穿的,手上戴的,都是稀罕玩意儿。那对夫妻说,好好对他们的女儿,等以后大了再接她回去。等以后,一定会好好的报答她,让她过上好日子。他们送给周奶奶一些国外的糖果,那味道周奶奶至今也没忘掉。这就是富贵日子。她从小长在乡下,穷苦日子过惯了,还没见过什么世面。那对夫妻送给她的一些东西,让她开始向往那人上人的生活。不过那年头风声也紧。那种人,是反动派,是资本家,是坏分子。周奶奶不敢告诉别人,只把这件事埋藏在心底。她还想着以后的富贵日子,想靠周小米的父母过上好日子,自然是要好好的对这个女孩。周奶奶确实够用心,就算是饿着家里的孩子,也没苦过周小米半分。她把周小米养得好一点,那对夫妻才会对她感激涕零。周奶奶是这样想的,也一直靠着这个看起来十分荒谬的承诺活着。一直到了现在。周奶奶突然想通了。等了这么多年,她用尽一切对周小米好,可到头来,那对夫妻还不知道在哪儿,连个影儿都没见着。说不定,已经死了。也不会再有人来接周小米。自然,她的好日子也不会有了。既然如此,她干嘛还要供着周小米?这些年来,在她身上倾注的一切,周奶奶都要讨回来。不然白白帮别人养一个赔钱货这么多年,这怎么说也说不过去。周奶奶还在埋头扒饭,周小米则是抱着襁褓跑出门去,把头埋在膝盖上痛苦。襁褓还带着微微的焦味儿,这味道刺激她的鼻腔,几乎浑身都疼起来。这襁褓,很有可能关系她的身世,关系到她的亲生父母。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一切都化为乌有,她还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辱的孤女,无父无母,没有根没有家。周小米顶着一双猩红的眼,心里难受得像堵着一团浸湿的纱,呼吸一下都是一抽一抽的疼。甜枣村的一晚上过去了,旭日东升,新的一天,一切还是非常祥和。周萍去上工的时候,路上偶遇了许多村民。因为昨晚的事情,村民对她都非常客气,一路笑脸相迎。周萍面上应着,心里却十分不以为然。有人就问了,“铁柱他媳妇,满满呢?那孩子昨晚吓着了吧?可怜见的。你们好心养了那崽子,却是一头白眼狼。幸好老天开了眼,否则你和满满就要受委屈啦。”周萍道:“是吓着了,现在走家呢。”才没有。昨晚虽然是虚惊一场,但周满满好像并不怎么害怕。就是回家后,对着赵燕秋唉声叹气,说对不起嫂子。就连赵燕秋也是被吓得哆嗦,连连罢手说没事,让她赶紧去休息。只有周满满自己知道,她把打算给赵燕秋的灵泉水给周奶奶了。虽然非常可惜,但在当时的情况下也没别的办法。好在经历昨晚的事情,以后不会再有人把周奶奶的死推在他们身上,也不算是完全浪费。周满满rou疼了一晚上,甚至失眠。今天一大早,周萍就出门干活,而那时候的周满满还没睡醒。等她睡醒后,就自己溜出去了。当然是去找虞怀简啦。周满满知道虞怀简是哪个地方。他在山上收高粱。这里地不够肥沃,水稻不多,现在剩下的就是高粱没收完。虞怀简照例被“特殊”对待,被发配致最偏远的地里干活。一般那种地方都是没有人愿意去的,因为太远了,光是走到地里,都要花上许多时间,中午连回来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只能带干粮随便应付。别人都不愿意去的地方虞怀简可没资格拒绝。周满满走在路上,已经不止一次停下来抱怨。这也太远了吧。她气呼呼的在心中把分配干活的人骂了个遍,然后又蹦蹦跳跳去找虞怀简。远远瞧见他一个人埋头苦干,周满满终于笑出来,大声叫道:“虞怀简,猜猜我是谁?”这还用猜吗?虞怀简几乎怀疑自己出现幻听。可当他抬起头去看时,不远处那小小的人还是开心的朝他摇手。她居然来了!虞怀简忙跑过去,着急的看她。一张口要说话,就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你笑什么?”周满满无措摸摸脸,困惑道。“看。”虞怀简从她脑袋上摘下一粒苍耳,“你都是怎么赶路的?头发都是这个。”“……”周满满嘟了嘟嘴,用手摸上去,果然满头都是!“快帮我摘下来!”都怪那只臭狐狸。让它指条近路,尽往偏僻的地方走。一路寻摸过来,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沾上了。虞怀简让她坐下,自己乖乖蹲在她身后,动作轻柔的帮她把苍耳摘下来。一粒一粒,十分磨人,也很挑战耐心。周满满自己也没闲着,手里拿着辫子也摘。她问道:“这样不会很耽误你吧?”“不会,已经要到中午,该休息了,不耽误事。”“呀。”周满满惊讶,“可是我才刚醒不久。”“……”虞怀简低声闷笑,问她:“你怎么来这儿了?”“当然是来给你送吃的。”周满满是带了午饭来的,她得意道:“我亲手做给你的,你一定要吃啊。要是喜欢,我下次还给你做。”虞怀简不赞同的皱眉,犹豫了一会儿,说:“以后不要送了,我自己有带吃的。”“不行,你就两个馒头,怎么可能吃饱肚子?”周满满坚持道:“我给你带,你就必须吃,不然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说是再也不理了,但没一次是真的不理。虞怀简低声咕哝:“那我也不能吃你家的粮食,否则不是成了吃软饭的?”知道他容易钻牛角尖,周满满立即道:“虞怀简同志,我昏迷那时候,你对我说的话,我可都听见了。”虞怀简还在绞尽脑汁要怎么说服她,冷不丁听见这句话,脸非常诚实的红起来,说话也结巴了,“什、什么话?”周满满靠近他,目光带着狡黠,“该听的,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