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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特瑞斯不寒而栗,本能的感受到如临大敌。“听着,不管曾经你是何人,从现在起直到进入伊斯坦布尔之前,你是我的。”那位冰肌玉骨的白化人将特瑞斯的头掰正,让他不得不直视自己。那人凤眸阴鸷,眉宇凝着睥睨众生的轻狂,笔挺的琼鼻之下是一张薄情寡义的薄唇丰润而又柔软,清洌之余带着三分媚态,衬着那欺霜傲雪的傲睨,惊艳四座,让人移不开视眼。一时失神的特瑞斯,收回思绪,如此羞辱不由对着那张仙姿佚貌吐了口水,换来的自然是狠狠一巴掌;“你要学的东西很多,首先就是学会服从主人!”特瑞斯不逊的瞪着他;“你不得好死的!“而他气定神闲的给了身下之人腹部一拳,绛唇一勾笑意促狭;“这句话对我来说不过就是问候语。”成年之后听到的最多的莫过此句,可惜说这话的人们皆比他死的早。一将成万骨枯,若不双手染尽冥花何来保全家族兴旺?而事实上而成年之前也并不乐观,长辈对他说的最多的便是;为什么会生出你来?上帝说这世界上降生的孩子都得到过他的祝福,可惜偏偏漏了艾米尔,他这一生都不曾听过一句祝福。“现在讨好还来得及,或许我一时兴起就留下你了,不用去那鬼地方受尽欺辱。”掐置特瑞斯下颚的手力加重了几分,痛的对方死命相抵。艾米尔狡黠的瞥过维塞一眼,他这是在与两人要价。维塞竭力装作无动于衷,越是被对方发现在意那人,艾米尔越会得寸进尺。“讨好你?我不如去死!”特瑞斯对着那张仙姿佚貌吐了一脸口水。下仆慌张的干净递上干净的绢布,却被气坏的艾米尔一把推开,他狠狠地给了对方一拳,摁住挣扎着的特瑞斯,轻而易举的撕裂了那件褴褛的囚服;“愿今后猪狗不如的日子里,还能保你住这份骨气。”想要报仇必须先忍辱偷生保全自己,冬蛇人蛰而眠,惊蛰而苏。这是他这么多年在这人吃人的奥斯曼帝国中学会的处世之道。一步错,满盘皆输,万劫不复,他万万不能顾了那些败者的后尘。将破衣随手一弃,从特瑞斯身上凛然起身,从下仆手中接过面巾,嫌弃的擦拭触碰过对方的手指,特瑞斯明白在那人眼里自己如同那件残破不堪的囚服,让他弃如敝履。随后那白化人问缄舌闭口一语不发的维塞,愿不愿意用自己的军权与特瑞斯交换?“看你我之间的交情,得罪苏丹问他人其实不难。我能为你铤而走险,那你是否能为我两肋插刀?”艾米尔半依在一张奢华的皮毛木椅上,把玩着一把匕首。“我不是不愿为你两肋插刀,是不愿送你断头屠刀。”维塞上前一步,将寸丝不屡的特瑞斯挡在身后。“窝囊的东西,比妓女还不如,一个女人都护不了还要争什么天下?”艾米尔捂住眼,笑的惨淡。少顷之后将刀插入扶手上,起身轻拍维塞的肩;“美人与封疆两者兼得,或是两者皆失,都在你一念之间。做我的奴隶,许你高枕一方。”便踱步离去。男人不该被自己的欲望驱使吗?艾米尔还真不信有人能不为所动。维塞在他走后伸手想要搀扶特瑞斯,却被对方嫌弃的推开。“只要还活着就抱有希望!别轻易舍弃生命!怎对得起那个为你丧命之人?”不曾料到维塞会提尼诺,特瑞斯呆然了逾时,瞬即潸然落泪,不甘痛惜以及遗憾化为惊涛,在体内翻江倒海的一涌而出,融入眼角中的潋滟,结为晶莹,与那人的鲜血一同洒落他乡之尘土。维塞双手徒挂半空,不由自主的想要给予拥抱,却怕此刻再动私情,絮乱战局,思忖霎时,骤然放下双臂,死死的攥拳屏息。收起一身萧索,直起身来,隐隐不快的横了一眼不知好歹的特瑞斯;“你说过早已恩断义绝,我也没必要为了你舍身,等你想通了再来见我。”特瑞斯很明白,若现在服软去求维塞的话,或许他真能为了自己和艾米尔交易,但一想到尼诺,断不能如此丧尽颜面,一殇为愈又添一刀。特瑞斯心如死灰的套上了那层薄纱,暗暗发誓定要让这些人得到惩罚,此刻的他并不是为自己而活,而是为了尼诺。答应过他好好活下去,有朝一日定要为他报仇雪恨,一洗自己雪耻。等那名叫西拿的土耳其人再来找他。当特瑞斯身着轻纱,佩戴着舞姬足环,金风玉露间翩若惊鸿的出现在雕梁画栋正厅时,艾米尔托着下巴,小有兴致的俯瞰他。跪拜在台阶之下的宦官,按耐不住隐隐得意,自从上次意犹未尽之后,对这名战俘朝思暮想,而今依旧得落入他的胯下,不由偷笑。那些守卫看他的眼神,简直像特瑞斯不曾着装,目露贪婪,唇齿留涎,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前去将他按在地上狠cao猛干,快活一番。要知道他可是敌国将领,这滋味可非村姑野媪能相依并论,土耳其军本就毫无军纪可言,穷兵黩武,战事不断,每到一处便肆意撒野,烧杀抢掠jianyin掳掠一应俱全。当然对于外敌即使如此,对同族也不曾手软,犯了大忌便是灭族,兄弟相残,同门相杀司空见惯,要知道奥斯曼宫廷可是人类史上出了名最残暴的地方。想要在这个道德沦丧的国度明哲保身已是难题,要伸展正义惩恶扶弱更是难上加难。最初他们谁不是个虔诚的穆斯林,牢记真主教诲?可惜在这乌合之众中,想要一尘不染,痴心妄想。渐渐的他们都明白了真主离自己太远,汲汲间同流了合污。上次某位高官满门抄斩,其幼女年景五岁仍是处女,而法令有定,处女不杀,因此她是被士兵强jian之后再被处死。要是他们说自己还信真主,真主他老人家自个都不信了吧?艾米尔早已舍弃了祷告,不必再去标杆自己的道德,他早已在这片土地上臭名昭著。点燃了大麻,金箔烟杆中,泯灭着甘甜的香气,他侧身递给特瑞斯,但对方不愿接受,对他视而不见。“我知道这不是好物,不过你如今可能需要它,它是唯一不会背叛你,让你解脱之物,它可以陪你到死,至少你不会生不如死。”艾米尔闲恬的酣笑。“不,我不是你,不会选择逃避!会记下每一场羞辱,将它双倍奉还。”特瑞斯一把去夺烟杆,即便他握住的是guntang的烟斗,那种炙热的疼痛铭记于心,倔强的他不曾放手,与艾米尔怒目而视,即便跪着却始终没有折腰。眉目如画之人稍显颦蹙,但随后便是漫不经心的提着烟嘴,观窥着特瑞斯痛苦的表情,丝毫不曾怜香惜玉,两人相持不下;“当一个男人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