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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缓和了一下绷得过紧的情绪,在房间里转悠起来。除了那些骇人的器具和血液外,房间里基本上没有什么其他东西了,江珩找了一圈,终于从某个犄角旮旯里扒拉出了一张被血染红的字条。不过上面的字迹还依稀能辨清。“水是他的弱点。”“水?”江珩环顾了一圈,没看到水,倒是看到了一桶血水。他把字条放进系统空间,走到桶面前,端详片刻,犹豫道:“这个……也算是水吗?”而且是谁的弱点,何卫东吗?突然,江珩背后不远处的那道红门被暴力破开。江珩猛地转回身,玩偶兔手中提着校工用来修建草坪的电锯,生生把门锯开一大条口子,然后从中间将门一把撕开,缓步迈了进来。“既然你自己跑进来了,不如就乖乖受点小惩罚吧?”玩偶兔瞧了一眼周遭,发现这个房间便是学校的禁闭室之一。江珩闭口不言,只是再次握紧了手中寒光闪闪的银刀。玩偶兔冷冷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随即抄起手中的电锯朝江珩扑过来。江珩迅捷地侧身躲过正面砍过来的电锯,但玩偶兔立刻变换了方向,手中的电锯斜砍上来,逼得江珩不都不后仰避开。锯齿高速转动着从江珩的额前擦过,削掉了他几缕额发。玩偶兔狞笑着将电锯朝着江珩压下来,江珩被迫躺倒在地,用手中的短刀去抵住不断被玩偶兔压下来的电锯。但短刀太小,几乎无法抗住玩偶兔的电锯,刀刃与锯齿摩擦着打出无数火星,晃得江珩眼疼。“别挣扎了,像你这样的叛逆学生,不得到一点教训,那都是愧对我的教育观。”玩偶兔的红眼中折射着冷酷又残暴的光芒。电锯不断下压,江珩的手指被轻轻地擦碰到,高速旋转的锯齿立即在上面划开了一道不浅的口子,鲜血一瞬间渗出来,顺着江珩的手指尖滑落在银刀的刀刃上。刀刃上雕着的蔷薇花纹在浸泡到血液后,亮了一瞬,但并未发挥其他作用,江珩依然靠着自己的气力抵着电锯。玩偶兔注意到了这一瞬的亮光,目光投向江珩手中的银刀。“刚刚没注意,你手上的刀还是那个严君昊的东西。不过这种破刀可奈何不了我。”说着,玩偶兔将电锯狠狠一压。君昊的刀——?江珩愣神的一瞬,手上的力气终于被耗尽。银刀脱手而出,在空中划过一条银弧,“哐啷”地掉落在一旁的地上。江珩睁大了眼睛,清亮的黑眸里满满地倒映着即将落下来的电锯。第30章幽灵医院(1)忽然,一只指节分明的手从玩偶兔的庞然身躯后伸出,拽住玩偶兔毛茸茸的爪子狠狠一扯,把肥壮的玩偶兔甩到一边。玩偶兔扑倒在地,电锯从它爪中脱离出去,掉在地上不停地震动着。“君昊?”江珩缓了口气,坐起身,把一旁的银刀收回手中,睁得圆圆的眼睛望着突然出现的严君昊,像是一只得到意外惊喜的小松鼠。虽然他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出现还算不算惊喜。严君昊一脚踩在电锯上,力道大得直接把电锯踩得裂成两半。刚刚还在地上嗡嗡直震的电锯立刻消停了。“嗯,是我。”严君昊把电锯的残骸一脚踹开,朝江珩的方向上前两步,伸手把人拉起来。江珩顺势站起身,从严君昊掌心传来的温度依旧是温凉的。他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出神了一瞬,然后率先松开了手。但严君昊没有放开手,他依然紧紧地握着江珩的手。“你不松手吗?”江珩舔了舔唇,唇瓣上覆着的水光在灯光下潋滟。严君昊又紧了紧手上的力道,生怕他没还没能解释,江珩就要抽手离去。他缄默片刻,语气有些微弱地说道:“我怕松手了,就再也握不了了。”江珩抬起眼睛,目光从严君昊的透着焦灼的黑眸,顺下至绷平的唇角,点过紧绷的下颌。“可以的……不会不让你握的……”江珩偏开目光,小声说道。严君昊仍不放心:“你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他有些忐忑。江珩觑了一眼严君昊,瞧见他一向波澜不惊的眼底掀起了几分焦虑,莫名觉得有些好笑。就好像一只往常里威威风凛凛的大狼狗做错了事,垂落着耳朵,很失落的样子。“嗯——我想问,你真的怕黑吗?”江珩抿着嘴思索片刻,问道。严君昊正不安地等待着宣判,结果等来一句让他哭笑不得的话。他轻轻叹了口气,老实承认道:“不怕。”江珩眨眨眼,显然对此有所预料:“那你为什么要说怕?”他歪歪头,一副困惑的模样。严君昊的心咯噔一下,他低落着眉眼,心虚地回答:“想牵你的手……”江珩目露茫然,脸上隐隐发热,他拍拍自己的脸颊,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觉得脸热。他吸了口气,揉了揉脸,勉强平静下来。“你们叙旧叙得挺开心的啊?”玩偶兔从地上翻身立起,玻璃眼珠透着摄人的寒光。严君昊冷冷地瞥了一眼玩偶兔,嗤笑道:“怎么?嫌七年前死得不够透?还是刚刚中途溜走不够丢脸?”玩偶兔冷嘲热讽:“你不是也没能让我死透?”严君昊黑眸中红光涌动:“你这意思,是觉得希望我给你送终?”禁闭室四面的墙壁上涌出无数冤魂,浓郁的黑同雪白的墙壁对比强烈,更显得鬼魂数量众多。“我们所有人,都在等这一天。”“何卫东,血债血偿的道理你应该明白。”严君昊的双眸骤然转为全然的血色,周遭的阴魂嚎叫着扑向玩偶兔,将它包裹得严严实实,撕咬着它棉花身躯。“江珩!”伊慧云三人匆匆跨进禁闭室内,跑到江珩的身旁。江珩扭头:“你们怎么来了?”“别提了,大佬,你是不知道,那个老师一嗓子嚎得我们全给晕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只看到这扇门明晃晃地摆在不远处。”蔡鸿抱怨道。“现在什么情况,严君昊怎么回事?”伊慧云皱着眉,看着浑身上下都绕着鬼气的严君昊。江珩还未开口,包围着玩偶兔的阴魂们突然一下散开来,露出里面除了针缝痕迹,几乎毫发无损的玩偶兔。“你试了这么多次都没能伤到我,还没有吸取教训吗?严君昊。”玩偶兔拍了拍自己肩膀,仿佛是在清理灰尘,蔑视的表情看得人尤为不快。“那什么玩意儿,怎么看起来那么欠揍?”蔡鸿毫不客气地开口。江珩默默点头附和:“那是何卫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