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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抢着买进酵母,还有西洋香料已经逐渐登陆我国的饭店。高高兴兴的冲进去,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天旋地转。王爷浑身是血的坐在浴池边,熟识的太医正小心翼翼的在他左臂上处理伤口,昆布直挺挺的跪在王爷面前。浴池老板见我来了立刻叫伙计去关了大门,默默的把一叠布巾塞在我手里。不由自主的放轻脚步走过去,只见王爷闭着眼睛不动。地上有一堆用过的染血手巾,从太医的肩膀上看过去,王爷的手臂上一条刀伤狰狞的翻着。突然王爷一睁眼,看着我一笑:“你来啦。”心头一悸,震得我整个人都晃了一下。“不用怕,没伤着要害。身上的血是其他人的,我就这一个伤。”王爷的神色可没有他的说的这么轻松,眉间隐隐的那条小细纹一般情况下是他发怒的征兆,可是现在,我理解为他是在忍耐疼痛的折磨。“那就好,”勉强稳定情绪,舔一舔干涩的嘴唇:“刘太医,需要奴才做点什么?”“劳烦副总管等下官包扎好后帮王爷简单擦洗一下,切记不要让水湿了伤处。”“是,奴才明白。”王爷看了一眼木头人一样的昆布:“你别跟这儿跪着了,赶紧回府去给我找一套干净衣服。别人问就说我中午与九王爷喝酒弄脏了要换。不许丧着脸,我又没死!”昆布摇摆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抬头看见王爷严厉的眼神又憋了回去,终于一咬牙去了。这边太医已经包扎得当,冲王爷行过礼轻轻的退了出去。低着头来到他身边,默默的解开他的外衫,手却被他抓住了:“别担心,皮rou伤而已。”“嗯。”尽量轻的替他脱下衣服,血的腥气直冲上来。外衣上的血已经接近干涸,里衣也渗上了血,粘粘的一大片。把布巾拧到半干,从脖子开始擦起,发现有血点溅在他脸上。细细的擦,专心的擦,试图不去联想当时是怎样凶险,可是当擦干他胸前的一片血渍时,胸口上竟然有一处浅浅的划痕。一直稳当的手抖了,布巾掉落,用手指轻轻拂过那个小小的口子……“甘草,小甘草,你冷静一点!”王爷的声音把我从臆想中揪了回来,这时我才发现他用没受伤的右手紧紧的攥着我的胳膊晃动着:“不要把眼睛瞪那么大,你看见什么了?说话!回答我!”“我,我看见有人用剑刺向你的心口……我,我还看见……”“闭嘴!今天偷袭我的人全都用刀,没有剑,听见了吗?”胳膊上传来剧痛,看清王爷眼里的愤怒,我终于回魂了。“对不起,是我瞎想呢。没事没事,来,我帮您先擦洗干净。”,王爷不再说话,我也不再吭声,在一片寂静中,只有拧干布巾的滴滴答答的水声。“王爷,很疼吧?咱以后再出去可得多带几个人。您看,上次我不听话您还打我屁股来着,这次是不是该轮到我打您了?”我不喜欢这种寂静,会叫我联想起同样寂静的医院,还有更寂静的太平间。我讨厌自己刚才的惊慌失措,王爷是信任我才把我叫来处理善后,我怎么能这么不争气?没有忽视自己对他受伤的反应,也发现他在我的心里已经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人。抬起头看看,他的眼神镇定从容,在略高的眉骨下能看到他眼睛里的光。双手捧住他的脸,缓慢的拉下来,坚定的吻上他的唇,没有闭眼。我们两个都没有闭眼,亲吻已经不是重点,只是彼此深深的对视着。不知道持续了几秒,同时闭上了眼睛,尽情享受着亲吻带来的甜蜜和安慰。终于结束,我顶着他的头不愿离开:“以后你给我小心点,不知道我坯子弱禁不住吓么?”王爷轻笑:“好,好,记住了。”猛的离开他,“六王爷干的?”“我只能说他干的非常不漂亮。”王爷嘲讽的翘起嘴角:“他也会挑时候,桐国特使再有十五天就到了。无论是我死还是伤,他都能捡个大便宜。我偏不如他的意!”“是啊是啊,你的命肯定特别特别硬,一般人还真克不动。”王爷笑着看我没有说话,嘴抿了抿挑起一边的眉毛。“去去,不许说出来,也不嫌rou麻。”猜到了他要说什么,我有点尴尬的低头继续帮他擦拭血污,刚才那一吻给了我安心,王爷的嘴唇是温热的。这种患难时中的亲密在我心底滋生出一股说不清的情愫。王爷仰头大笑:“好,那就不说。”王爷受伤虽然不能传出去,但是王妃是必须要告诉的。看望过王爷之后,王妃叫人招我过去。我远远的站在门口,厅堂之上除了她没有别人。“你还记得我叫你去吊唁的那家人住在哪里吗?”“回王妃,奴才记得。”“你明天替我带个信儿给他们,就说礼王妃最近闷的慌,想看戏。”“回王妃,奴才认为不妥。”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王爷受伤秘而不宣的目的就是确保以太平局势迎接桐国特使的到来。奴才以为,王爷必然有他的理由和原因。与桐国议和是王爷经过多年的努力和运作才得到这次机会,其珍贵重要不言而喻。奴才希望王妃能忍一时之小,不要乱了王爷的大计。”王妃重重一击茶几猛的站了起来,向我走了两步又停住,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如此失态。突然她笑了:“好,很好。你说的很对。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一时怒气攻心乱了方寸,到不如一个奴才了。”这话听着似褒似贬,此时我绝对不能退缩:“王妃,奴才跟邓大人学习一年,其中他教给奴才最重要的一项就是即使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也要在需要的时候提醒主子不可迷乱,只有主子的心稳当了,才能真正顾全大局,成大事。”王妃静默片刻,缓缓的说:“当初挑了你送过去果然是对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下来,就在我要松口气的时候,听见王妃喃喃自语:“滕若虹,早晚有一天我会一口咬死你!”等我回到王爷的房间时,他已经睡下了。茯苓在外间静静的坐着,看见我来了悄声说:“今天你上夜,曲莲和银翘被我轰出去了,他们不知道王爷的伤情。这种事少一个知道的就多一分保险,我已经叫福贵守在院子外头,昆布苍术还是太年轻,经验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