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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不更可恶么?”小姑娘迟疑道:“哥哥,你说他是不是也在等御史撞柱?”毕竟皇后死了,为发妻服丧是规矩,天家和子民没有不同。加上赵燕然和宁家又一副悲伤过度的样子,局面摆得这么大,其他朝臣反对的声音便显得弱了,即便有人觉得不妥,也怕被扣上乱七八糟的罪名,断送了前程。所以程馥猜测承启帝会答应,多半权宜之策。京城黄御史的尸首被抬了出去,几个小太监麻利地擦拭柱子和地上的血迹。徐则心叹,年纪这么大了,本该享清福的人,为了御史的信仰,不惜把命交代出去,到底值不值得,徐则没有答案,每个人对头上这顶乌纱帽都有自己的理解。但他得感谢黄御史的牺牲,这个荒唐的四十九日“大哀”总算可以结束了。马不停蹄赶回来的赵燕韬踏进祭殿,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没有先去给皇上磕头,也没有拜别母后,而是把赵燕然从皇子堆里扯出来,一拳砸了下去。所有人都懵了,没人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当大家回过神时,赵燕然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毫无还手之力。而太子并没有罢手的意思,揪着他的衣襟,压抑地怒问:“你活着就为了你自己么?你去看看外头的百姓,他们过的什么日子。你在这里当孝子贤孙,别人连孝子贤孙都当不上了!”两拨宫人分别把兄弟二人拉开,赵燕韬瞪着被扶起来的赵燕然,“睿王荒唐失德,不配立于祭殿,来人,把他拖出去……”“够了。”承启帝打断。右相一方的人突然集体跪下,为首的人哭道:“皇上,太子殿下大闹祭殿,殴打亲王,这是大不敬啊。”然而不是只有他们会哭,东宫的人也不少,右相的人敢跪,他们也能。转眼工夫两方人马在大殿上吵得不可开交,承启帝忍无可忍,就要再次发作,忽的目光扫到某个角落。徐则太阳xue有点痒,想趁乱偷偷地抬起手挠一挠,结果就这么对上了承启帝的目光……“简直大逆不道,皇上,臣恳求将这些搅扰皇后娘娘清静的乱臣贼子统统轰出去。”徐则的声音穿过人群。“准了。”承启帝几乎瞬间就做了决定。皇城卫一拥而上,把东宫和右相两方人马全拖了出去。随着吵杂声远离,整个大殿恢复了宁静,此时才有人想起刚才徐则好像把那些人打成了“乱臣贼子”,而皇上似乎也认可这个说法。众人冷汗连连,再不敢乱做声。皇后的丧事一结束,右相一方人马便像斗鸡似的揪着太子在祭殿的鲁莽举动不放,要皇上无论如何也要给个定论。而东宫的人则承认太子失仪,但情有可原,希望从轻发落。左相看看皇上,又看看众臣,也站出来表示太子那日行径确实不妥,但他却留了一线,不会去逼皇上严惩太子。几方势力都各有各的道理,承启帝却都不想采纳。于是又把目光放到事不关己看好戏徐则身上。对上承启帝的视线,徐则心里暗骂了几句,不情不愿地站了出来。“稍安勿躁,咱们先来捋一捋来龙去脉。”他一开口,许多人就觉得事态又变得不明朗了。“太子第一错,不敬君父,第二错不敬先母,第三错在祭殿与睿王撕打,还有没有补充?”他看向众人。右相往前迈了一小步,“公然越权,责难亲王。”徐则点头,“行,算第四错。”果然真真戳右相的是,身为储君,太子想要把赵燕然拖出去就可以拖出去。右相被这个事实给扎到了,他这几年的努力像极了徒劳,毫无收获。“那么本官也有个问题,向来皇子表率的太子为何不顾礼法要这么做,总有原因吧?”徐则负手走到右相和左相面前,沉声问道。右相身后有人冒头反呛,先是夸了一通睿王如何孝顺,如何德才兼备,并没有犯什么错,而即便有错,太子也不该在祭殿上发作。不蠢的人都听得出来,他故意引导别人往太子公报私仇上想。左相再次附和,“确实不该如此鲁莽。”“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该这么做……吗?”徐则声调抬高。见众人似乎都站在了左右二相那边,徐则转身面向上位,给皇上鞠了一躬,“皇上,臣僭越了,臣无话可说。”然后退回自己的位置上。“徐则你什么意思!?”有人早看他不顺眼,现在听对方这话,以为他在跟皇上玩欲擒故纵的戏码,便忍不住了。“能有什么意思,左右二相把戏都唱绝了,下官什么意思还重要么?说句杀头的话,皇上什么意思在二位相爷的眼里恐怕都是冒犯吧?”他话音刚落,除了他,整个朝堂的人都跪下了,求刷刷地喊口号。不敢,万死,求责罚……徐则看到承启帝冰凉的目光,然后微微笑了。“太子大闹祭殿,亵渎礼法,由宗人府问话。”九五之尊的威严,像是一块巨石压在所有人的头上。徐则不怕他,却也对这个结果有些遗憾,如果让他把话说完,右相肯定要脱层皮,可惜皇上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只能说现在还执着于儿子们兄友弟恭,到底是天真还是糊涂。第48章回京但凡是个宗室都不愿有生之年靠近宗人府,关于这地方的传闻也多,不过稍微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宗人府向来偏正统,所以对太子的惩戒不会伤到根本。散了朝,徐则突然不想那么快出宫,免得碰上同僚被抓住质问。厚着脸皮呆在御书房里,值守的几位宫人赶也不是,留也不是。“赖在这里做什么?”承启帝回来,此时身上已换常服,手里还盘着一串黑珠子。“躲清静。”“外边很快就要传你是太子党了。”承启帝一副看好戏的嘴脸。徐则无所谓,“也行吧,总比被叫徐妃强。”“……”右相气不顺,耿耿于怀,隔三差五参大理寺,不是说机制混乱,就是说办案手法不规范,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什么都有。就跟大理寺刨了张家祖坟似的。每每徐则还在想要不要搭理他,东宫的人就正义凛然地站出来为他反击,以至于他现在还真有点太子党的感觉,特别省心特别舒适,什么都不用cao心的样子,妥妥的温暖有爱大家庭。就在朝堂上无休止扯皮的时间里,宗人府把太子带走了三天,惩治是令他为皇后抄经一年,并写一份万言悔过书,供在祭殿。只要大越朝不亡国,那篇悔过书就会一直摆在那,算是一个耻辱。“朕看他倒是满不在乎。”承启帝有种恨铁不成钢的烦闷。“又不妨碍做皇帝。”徐则心不在焉地应声。金陵最新的消息,程馥紧锣密鼓地安排产业上的事,回京的时间已经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