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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例外!”宁十九还以为他第一句话要说什么呢,比如刚才的这个吻什么的……他暗自脸红了一下,又咳了一声:“他没为我着想,而且,我也不是例外。”武缜扭曲嘴角:“什么意思?”“你漾师兄不也为你着想过?还给你写过勉励规劝的信,你忘了?”宁十九叹了口气,“这些都算是小的,他为了那几千人,连命都不要了,那才算是他最深爱、最愿意付出的人,与之相比,你我又算得了什么?”武缜大吃一惊。他不知道陆漾入魔的缘由,陆漾也没闲得通告天下,估计原来真界一百个修者里面就有一百个认为陆老魔天生嗜杀,天生反骨,天生就要和正道过不去,而没有一个人想着他竟是为了别人才得以至此。“为了几千人,连命都不要?那些人是谁,又和漾师兄是什么关系?”武缜伸手按住地面,目光激烈,似乎想翻过案几,直冲到宁十九脸前去,喷他一脸唾沫星子,“他们现在又在什么地方?”宁十九稍微睁大了眼睛。他花了很大的劲儿,才控制自己不去按住胸口。可那突然从五脏六腑涌现出来的奇妙感觉,依旧让他像喝了烈酒一般,有好大一会儿暖洋洋、晕乎乎的,陶然自醉。已经成型的神识在自家虚空中夸张地咧开了嘴,哈哈大笑着,兴奋难抑,猛翻了好几个跟头。“秘密,这是我和他的——秘密。”他用近乎得意的口吻说道,“整个真界,大概也就我和他知道了吧!”武缜的脸色迅速向阴冷转变。“是么……看你这样子,似是以‘世上最了解陆漾之人’自居了?”他慢吞吞端正了坐姿,虽是瘦削孩童模样,但目前的气度倒直逼邪宗宗师人物,眉梢眼角的纹路里,莫不是阴火流转,深幽莫测,“还未得知尊姓大名。”宁十九还没和他赌气到要说“不告诉你”的程度,但也没宽容到有问必答的程度。此时便将嘴角一歪,道:“某姓宁。”“宁兄。”武缜轻轻说,“可是天君?”宁十九更不会告诉他自己刚刚晋升,随口哼道:“正是。”“天君名号……想来也不会告诉我了。”武缜越说越慢,眸子里的血光也渐渐暗淡下去,杀意内敛,却让人觉得愈发危险,“我也不问你是从何而来,怎么和漾师兄结交,日后又准备做些什么了;武缜一介入门弟子,当然争不过堂堂天君阁下。比起我,漾师兄更喜欢你,我也瞧得出来。”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忽的呲牙一笑:“可是我要告诉你,‘世上最了解陆漾之人’,你是当不得的!有些事情,想必也困扰你很久了吧?而那些东西,我却知道!”“哼,我迟早——”“且听我问你一件事。”“……说。”“‘陆某之胜,非一人之胜也。’告诉我,这‘非一人’,是什么意思?”宁十九脸色陡变,猛的从床边站了起来。武缜忍笑:“刚刚走的那位十八,认为是你帮着漾师兄藏符,又向他泄露诸多信息的。可是自家人知自家事,你应该非常清楚,你究竟帮了漾师兄没有。嗯,你在犹豫,我便替你说了吧——你没有!对不对?”宁十九张开嘴巴,又冷冷闭上,坐回到床上去:“对。”十八急火攻心,又被陆漾一连串花招弄得思维大乱,胡乱栽赃在自己头上,倒也情有可原。宁十九当时就想和他辩驳:你他妈还是不是天君了?还是不是天劫了?我做了什么你会不知道?我再会演戏,还能演到你眼皮子底下去?可见十八那般张皇痛恨模样,想来什么解释都入不了耳,宁十九便选择了闭口不说,等他回去自己查。反正天道正统明察秋毫,定会给十八一个确切的答案,还自己一个清白。而闭嘴的另一个理由就是,他知道不是自己帮陆漾的,可他却不知道所谓的“真凶”到底是谁!听武缜的口气,莫非是他?宁十九被这个念头惊呆了:这世道得紊乱成什么样,才会让自己认为武缜能发现一个真人和一个天君的踪迹、帮助陆漾藏符来击垮自身、告诉陆漾自己图谋不轨,然后装作不知道,把也装作不知道的陆漾给绑起来,最后再输得一败涂地???可若也不是武缜,那这七尺峰上,哪里还有别人了?他想得一个头两个大,再望向武缜时,却听得这人用和他刚才一模一样的得意口吻道:“你想知道答案?可惜,这是我和他的秘密。整个真界,大概也就我和他知道了吧!”☆、第51章天劫之劫:猝然陆漾是被一阵明晃晃的日光照醒的。他皱着眉头起身,盯着大敞的窗户迷糊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今夕何夕,此地何地。外面那令人脸红的绯色迷雾似乎稍微散去了一些,露出了云层后一轮金光灿烂的骄阳。院子里一片安详静谧,没有人大吼大叫,也没有剑光碰撞交接,更没有人大踏步准备过来踢开小屋的门……陆漾怔了怔,接着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瞒过了云棠和楚渊,这场事件便被添上了一个绝佳的结局。至此,他的四个目标已经全部完成,简直是十全十美,可喜可贺。陆漾想起来那“对自己、对武缜、对天劫、对仙师”的不同目标,忽然发现,完成这一切的自己真是上天的宠儿——猜想居然个个精准,风险居然全部避过,时机居然分秒不差,对手居然自愿配合,除了“苦rou计”用得让他十分郁卒之外,其他实在是称心如意,气运加身,简直堪称祖坟冒烟,老天保佑。可是,不对啊!天道不应该看他极其不顺眼的吗?陆漾苦思冥想了几息,对这个上辈子思考过很久的问题依旧不得其解。然后他很干脆地放弃了,随便想着此次计划的得与失,走过空无一人的小屋,轻轻推开屋门。武缜不在屋内,这个陆漾不是很有把握,因为那人要是玩起法阵来,他感觉不到气机流转也是正常;但宁十九也不在屋内,这个陆漾却是确凿无疑的。因为不管那家伙是真人还是宗师,也不管用什么法子隔绝自身气机,若是近在身旁,陆漾都可以感应得到。当然,他感应到的不是某个“人”的气机变动,而是类似于“天敌”或者“大型凶兽”虎踞一侧,对自己张开了血盆大口——是某种让人心里发毛的压迫感。确切的说,是渡劫者对天劫最原始的恐惧与排斥感。所以宁十九在山脚下偷偷跟在他身后时,陆漾便毫不费劲地就嗅到了自家天劫的气味儿,顺带着,他还嗅到了一个更厉害天劫的味道。前者熟悉到他闭着眼睛都能认出来,至于后者,他似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