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烁,这个城市永远不缺人气。林渝遥靠在车座上,看着行色匆匆的路人和拥挤车流。这个世界或许也不缺他一个,如果没有他,一切都还是照常转动。他的出生是不被欢迎的,那他的离开理应是无声无息的。就像小时候遇到的那个音像店老板,现在除了自己,是否还有人记得世上曾经存在过这样一个人?如果我也不在了,顾寻需要多久会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他在心里自问自答——一个月、一年、十年……他不希望那么久,顾寻不用记得他,他不值得任何人记住他。手机今晚第几次响起了,林渝遥去摸响动着铃声的电话。“喂,渝遥,你在哪呢?我才看到新闻,怎么这么混乱。”徐保牧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司机在地下停车场停了车,林渝遥吩咐道:“你自己去休息会,我要走了打你电话。”司机点头。林渝遥下车,乘电梯上了二楼。徐保牧看到新闻就打了电话,结果林渝遥这会儿竟然有心情约他出来吃饭喝酒。徐保牧当然答应了,订了一家高级餐厅。“你脸色看着很不好。”林渝遥甫一进包厢,徐保牧便开口道。林渝遥看了他一眼:“你看起来似乎也不太有精神。”江知良要结婚一事,即使是不关心八卦的林渝遥也听到了丝丝风声。徐保牧提起嘴角,似笑非笑:“看来今天是场丧气的聚会。”他们坐下来点了菜,林渝遥问服务生:“有烟吗?拿盒烟。”服务员应声退下,半分钟后折回包厢,给他拿了包烟。“介意我抽吗?”林渝遥朝他晃了晃烟盒。“不介意。”徐保牧摇头,“给我也来一根。”“你不保养嗓子吗?”林渝遥以为歌手都会注意嗓子问题。“不用。”徐保牧从喉咙里发出了怪声。林渝遥精神有些恍惚,这才发现不对:“你声音怎么了?这么哑。”徐保牧声音嘶哑,似塞着棉花:“前几天唱歌唱久了,声带出了点血。”语气含着不经意,但说出的话却惊骇。林渝遥记得他最近应该没有演出,那一个歌手,会在闲暇时间不休息不注意保养,反而祸害自己的喉咙吗?“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林渝遥问。“这话应该问你自己吧,现在闹得沸沸扬扬,想好怎么解决了吗?”徐保牧靠着座椅吞云吐雾,将问题踢了回来。提到解决办法,林渝遥心下一沉:“公司那边在商量了。”“你跟顾寻真的早就分手了?瞒了我这么久啊。”徐保牧说。正常人是不会如此大咧咧说出这话来的,毕竟是人家私事,瞒着你非常正常。但徐保牧若是把你划到了自己的范围内,就不会跟你客气。“这件事公司要求保密,抱歉,一直没跟你说实话。”林渝遥说。“算了,喝酒吧。”徐保牧摆手。服务员进来上菜,林渝遥晚饭还未吃,但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就有些腻。喝了点酒,生理反应涌上来,跟徐保牧打声招呼,去洗手间。解决完生理问题,在洗手时旁边投下了一道阴影。首先入眼的是一双皮鞋,林渝遥直起腰来。“真巧,刚刚有人跟我说小徐带人来这儿吃饭,我还在想是不是你。”江知良笑道。“江总也在这儿吃饭?”林渝遥往后退了半步,江知良靠的太近了。“正好跟朋友在这儿聚聚。”“那吃的开心,我先回去了。”林渝遥说。“怎么?我又不是洪水猛兽,避我避的这么不遮掩。”江知良嘴边的笑容越发含着深意。林渝遥身心俱疲,并不想与之拐弯抹角:“江总想说什么?”“分手曝光我是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是自己mama爆料的,这倒是个惊喜。”林渝遥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别那么有敌意,我今天只是想跟你说,上次我的邀约现在仍然奏效。”江知良抬手让他保持冷静。林渝遥嘲讽道:“看来江总是真的专爱做赔本生意。”林渝遥正深陷丑闻危机,一步走了偏差,就等于葬送了半个演艺生涯。这个非常时期江知良还愿意做“接盘侠”,倒真的有点人道主义精神了。江知良却并不恼怒:“我说过,你不算赔本生意。”“那徐保牧呢,你把他当成什么?”林渝遥冷声道。“小徐挺有意思的,我养他养的最久。”人越往高处走,听到的阿谀奉承越多。而徐保牧偶尔的小性子算调和剂,这些年来给江知良带了不少乐趣,“虽然几年下来,乐趣越来越淡,但合着过往情谊,继续养下去倒也无妨。”江知良语气淡然,仿佛在评价一件商品或一只脚边的宠物。“养”之一字,含义深重。正走到洗手间门口的徐保牧脚步一顿。他停住动作,没再往里进,靠着外面的墙壁,里面谈话还在继续。林渝遥说:“江总都要结婚了吧,是想家里红旗飘飘,外面彩旗不倒?”“结婚归结婚,很多事跟结婚并不冲突。”江知良回答,又凑近道,“林先生可以好好考虑我说的话,买卖不成仁义在,如果不愿意和我合作,可以考虑寰盛,待遇不会比E.L.差。顾寻现在身上脏料多,但E.L.不会放弃他的。如果需要帮忙,寰盛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你既能摆脱和顾寻的捆绑销售,又能再立一个受害者的形象,是个大好时机。”江知良贴着他耳边说话,气息钻进耳朵里,令林渝遥身体极度不适起来。对方这话的意思是要他落井下石,趁机坑顾寻一把。哪怕人气再高,粉丝再死忠,一旦陷入出轨和欺骗大众两层深渊里,饶是顾寻也很难再翻身。可林渝遥怎么会如此做呢。尚且不论顾寻出轨是假,哪怕是真,他也狠不下心来这么对待对方。“多谢江总好意,但合作就不必了。您能为了利益搭上婚姻,我没那份魄力,做不到不择手段。”林渝遥又向后退了半步,说话罕见的锋利。江知良神色一冷,上位者的威严摆了出来:“那我倒要看看林先生接下来能走到哪步了。”林渝遥挺直背看着江知良走出去,等人一偏离视线,他又迅速垮了下来。幽幽叹口气,走回洗手台洗了把脸。这时候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又回来了?林渝遥一脸水珠未来得及擦,急忙转头,却是徐保牧。“……你也来上厕所?”徐保牧点头,又摇头:“我听到了。”林渝遥哑然。“你知道……”徐保牧正要说话,林渝遥拉了他一下。“回包厢再说吧。”这儿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