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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以前,他们才约十五六岁的时候,忘初刚刚不再沉默寡言,而是有一点会笑了,有一天她领着他从剑场回去,忘初忽然走上前两步与她平齐。齐华问道:“你做什么?”二师弟笑道:“师姐,我想牵你的手。”齐华当时奇怪,因为忘初刚刚来到仙居的时候,她的确是经常牵着这个仿佛没有感情、只有牵手引领才会动一动的师弟走动的,但是随着他逐渐长大、情绪逐渐变好,已经会自己跟人了,齐华自然不必再拉着他。齐华想了想,回道:“你是走不动了吗?要不我背你吧?”忘初笑嘻嘻地上前,勾住她的手指,说:“不用,只要牵着手就好了。日后只要和你一起出入,我都想要牵着手。”后来还有一次,忘初问她道:“师姐,你大概是怎么想我?”齐华认真地看着他,回答:“你是我师弟。”忘初站起来,在她面前展示自己,说:“我已经长得这么高了,已经完全是成年男子了,而且我照镜子觉得自己十分英俊,上回到凡间去,现身一会儿便有女子给我掷花了。你看我,就没有什么变化吗?”齐华那时每天都会看见忘初,很难看出他每天都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变化,思索过后,便回答他道:“你近日剑术进步很大。”忘初似乎顿了一下,但紧接着用一种很难辨别情绪的目光看着她,回答道:“我明白师姐的意思。可我看师姐,变化可就大了,而且与剑无关。”这种模棱两可的事情在过去发生得非常频繁。大师姐愈想愈是头疼,她以前都没有将这些插曲放在心上,因为忘初本来就是和其他人不同的孩子,即使是教他心诀道法,他也经常说出些奇奇怪怪的看法,齐华便想这些也一并当作他的特别之处,从来没有往深处想过。如今听到瑶兮这样说,她才忽然有拨云见月的恍然之感。大师姐停滞了片刻,这才起身道:“我去问问他。”可是大师姐才走了几步又退回来,想了想,还是开始准备练剑。瑶兮一惊,问道:“怎么啦?”大师姐回答:“二师弟现在正在跟师父习剑,他难得有精神专心修剑,虽然我觉得方法有误,但还是不应打扰他。我自己先练一会儿,等晚上再去看看吧。”瑶兮惊讶于师姐的思路,歪了歪小耳朵。……一转眼就到了夜晚。大师姐起身去了二师兄的院子。她到的时候,二师兄难得地正坐在院中,露天席地在地上铺了席子,他自己正坐在枯败的树下,面前简单地摆了一壶酒、两个杯盏。他见大师姐过来,便将宽袖在面前一扫,示意邀请她过来,笑道:“师姐,我正在等你。”作者有话要说: 二师兄:师姐你可真难撩。二师兄:这个女人,即使我都亲到嘴上了,她估计也在想我为什么舔她、对修剑有用吗。二师兄:我觉得比起修剑,我直接变成剑会比较容易得到师姐的爱。:)第一百零五章大师姐看到他这个阵仗愣了一下,因为瑶兮说过忘初威胁过她不要泄露,齐华还以为二师弟应该猜不到她要过来。当然她也没打算给小师妹惹麻烦,只打算从旁侧击,不将小师妹说出来的。现在见忘初竟似早早严阵以待,反而惊讶。忘初懒洋洋地往杯里斟了酒,微笑着说:“这么惊讶做什么?我看那只小狐狸走的时候跑得急,还紧张地一步三回头,便猜到她多半是去告诉你了。”大师姐的步伐因此沉了一瞬。她最是熟悉这个二师弟的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偏生他又聪明,仿佛一切都在他那双笑不达眼底的眼中一般,有时候就连齐华这样与他一同长大、在他成长过程中留下刻痕的人,都拿不准忘初的脾气和想法。二师弟说是他看出来的,但大师姐一见他这周全的架势,却觉得未必如此。以二师弟的城府,说不定早就猜到,甚至是他故意激瑶兮来告诉她,再引她来这里的。大师姐心下一凝,但现在这种情况也说不准。她迈步走到二师弟面前坐下,微微斟酌语句,便开门见山地问道:“小师妹说,你喜欢我?”“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二师兄没有很直接地回答,而是随手翻了翻他本来一并放在面前、但却被风吹得翻飞的信笺,然后轻描淡写地道:“我一直在离你最近的地方看你,喜欢上你,很让人意外吗?”大师姐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窘态。她尴尬地皱了皱眉头,多年来首席大师姐势必要稳重的架子和形象,让她即使觉得不自在,也不会轻易流露出不够刚强的一面。她神情古怪地道:“我与情诗文辞中那种优雅柔情的感觉不大一样,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二师弟笑道:“不需要你有。但你让我有那种感觉,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二师弟执杯顿了顿,脸上的笑容柔得像是春风拂过桃花意,他轻轻地问:“你呢?喜欢我吗?”大师姐神情复杂,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同他说,最终诚实地摇了摇头,回答:“我不讨厌你,但也没有任何男女之情。”忘初脸色一黯。尽管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但真的听到她这样的答案,心口一刹那的钝痛仍比想象中来得强烈。忘初嘴角的笑意一僵,但他还是镇定地问道:“你是只是对我无法萌生出男女之情,还是从来没有这方面的念头?”大师姐回答:“从来没有这方面的念头。”下一瞬,忘初的身体忽然倾前!他的动作碰翻了瓷壶,酒香满了一席,他抓住齐华的手,摁在自己有心跳声的胸口,后背前倾,肩膀骤然逼进,头微侧,吻上齐华的唇!齐华只觉得一阵风夹杂着酒香袭来,二师弟一下子就近在咫尺!他比小时候高多了,毕竟是男子,不知何时已经长得比她还高,忘初的唇瓣冰凉,像是秋季被凉风带来的落叶。齐华感到被他硬摁在他胸口的那只手手心底下,心脏阵阵如雷。忘初吻了她一下,这才后退。他舔了舔嘴唇,问道:“这样,有感觉吗?”齐华怔了下,这才回答:“没有。”她从发觉忘初与过去有所变化的意外从回过神,老实说,齐华不明白这样男女之间嘴唇相触的举动有什么意义,就是单纯地皮肤接触罢了,就如练剑时偶尔的手指相碰、后背相贴一般,因此她既没有羞怯,也没有丝毫懊恼,只是疑惑地看着对方。忘初对大师姐的木然感到又好笑又无力,这对他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