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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那人拿着那把剑劈砍杀鱼烤鱼的样子。她自诩眼光独到,一眼看出那绝不是一把如此糟粕的弃剑。谁知那人摆摆手,漫不经心地告诉她只是一把再寻常不过的剑。她还一度以为自己眼拙,其实那只是块废铁,原来是天下闻名的三大名剑之一。也是,那把剑从未离过那人的身,是她天真地真信了他的鬼话。竹沥见她如此神情,皱眉:“你那是什么表情?”她漫不经心地摸着下巴说:“我在想那风澜七皇子甚是可怜,三把剑中只有他的是把单剑,其他二剑却是成双成对的。”他不由得白了她一眼。“那栖萸玄绛二剑呢?”她问道。“栖萸……”他倏地噤了声,看来是知晓在何人手中,但却不能告诉她。她也不在意,继续问道:“玄绛呢?”他摇头:“我也不知,没有人知晓它的去处,它已经在江湖消失很多年了。”绥晚低头想了想,眉间微微蹙起:“可是这和辞之又有什么关联?”“鬼剑归隐很多年后,有人说曾看见过他,他那时身子已经被疾病折磨得拉枯摧朽,他去世前用尽毕生心血铸造了一把巅峰之剑,此剑威力极大,上可杀神下可灭魔。江湖上对这把剑说得传乎其神,可是却没有人见过这把剑,这个传言也就成了一个谜。没有人知道它的真假,但仍有许多人不死心地去追寻这把剑的下落。”她眨眨眼:“你说的是辞之手中的那把剑?”竹沥点头:“其实那把剑已经很多年没出过鞘了,师兄一般是不会用它的。这么多年,师兄用它的次数屈指可数,就连我也只见过那么一次。即便只有一次,我也不得不为它感到惊艳。所以,你很幸运,师兄曾为你出过尘渊。”那次如果没有辞之,她要么丧生那些杀手刀下,要么跌落崖底粉身碎骨。她的确很幸运,她曾见过他不为人知的一面,即便崖底的那两日对她只不过是镜花水月,甚至他都不记得那些事,她也仍然觉得做了一个很幻美的梦。即便他是她求而不得的妄念,她也想要妄求。竹沥不知她心中想法,继续说道:“尘渊虽然没有众人口中遇神杀神遇魔斩魔的神效,但那把剑你上次应该也见识了……确实是绝世仅有的好剑。当然,如果不是师兄它也发挥不了这么大的威力,一般人也驾驭不了此剑。就比如你没有内力,即便给你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他幽幽地看了她一眼,继而说道:“也就师兄能完全发挥出它的实力,这么多年师兄和它早已达到人剑合一的大成境界,若是给其他人怕是十分之一的威力都发挥不了。”虽然她也觉得辞之是最厉害的,但是他夸人就夸吧,为何还要贬低她。他那痴迷的眼神语气她也不是头回见了,可如今瞧来仍还是有些不平。绥晚心中暗叹,人生真是太苦,她不仅要防着其他女子,更要防着这种和辞之很是亲近的少年,甚至连几岁大的孩子她都要防着。她可没忘记辞之对雪榆的态度,那不仅仅只是亲昵,完全就是毫无原则的宠溺。即便雪榆想要天上的星星,辞之也必会想方设法地给他摘来。说句对她父皇大不敬的话,如果某一天雪榆想要那个高高在上的椅子,辞之为他逼供篡位也是极有可能的。还有一个从未谋面的女子,可那女子……毕竟也只是活在他们口中,她至今都没见过那人。他和辞之也不是第一次联合骗她了,至于那人是否真的存在也还有待商榷。假若某天真的出现那样一个女子,辞之也真的非她不可,这是她的命,她认。既然如今没有出现,她就当做那人不存在,她还是想努力一回。如果辞之到那时仍然不喜欢她,天命如此,她也认了。这般想来,雪榆对她的威胁可大多了,眼前这人似乎也顺眼了不少。毕竟,她和他同病相怜,都不怎么受人……嗯……辞之待见。两人相视一眼,那一刹那,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景翕帝在第五回扑空清芷殿后,终于忍不住黑了脸。他一脸黑沉地坐于主殿堂上,低声吼道:“公主呢?”殿内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众人垂着头,战战兢兢道:“回皇上,公主出宫了。”“去了何处?”景翕帝的脸色不由得更难看了。“奴婢不知……”“奴才不知……”景翕帝狠狠地拍了一下身下的座椅,跪着的众人吓得不禁将脑袋垂得更低,叩着头不停说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景翕帝看着殿内跪着的众人,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一旁站着的徐元说道:“奴才听说,公主这段时日倒是和容府走得很近。”景翕帝冷哼一声,他哪不知道绥晚这段时日和容府走得近,他来她宫殿找了她几回就扑空了几回,没一回见着她人的。若不是还有宫禁,人只怕就得常住容府了。徐元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他的脸色微微好了些,但他仍肃着脸道:“那丫头简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眼里哪还有朕的存在。徐元,去,找个人将她从容府带回来。若她不愿,绑也得绑回来。”徐元知道景翕帝正醋着呢,自己的女儿不亲近自己反倒时刻想着往外头跑,他要是有这样一个女儿指不定比景翕帝更头疼难受。徐元知道是一回事,但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他只得顺着景翕帝的意思来,低头憋着笑道:“是,奴才这就去。”景翕帝这才微微满意。不久后,绥晚被景翕帝遣出去的侍卫带回了宫,侍卫将她放下便退出了殿外。随后赶来的书珃见殿内的如此情形微微一愣,知道此时那对父女又要闹腾了,她聪明地候在了殿外没有进去。这种情况书珃也不是头回见了,早在绥晚回宫后不久她就见过了很多次。景翕帝是个实打实的女儿奴,希望把所有他认为好的都给绥晚,但同时又很容易吃醋,但凡绥晚和哪个男子走得近了些忽略了他,他便不乐意了。两父女就像小孩子闹别扭一般,时不时的来这么一回,祸及的永远是他们这些人。最后两人和好了,他们倒是无辜地受了一番波及。她想想,上回两人闹腾是因为何事?哦,是几月前为了选太傅之事,也是因为容公子,这对别扭的父女闹上了一回,最后还是景翕帝妥协了。书珃默默离着殿门远了些,她渐渐封住自己的听觉,不止眼不看为净,耳朵……应该也不听为净。果然,不久后殿内传来少女的一声大吼:“父皇!”☆、第29章少女埋头理了理褶皱的衣裙,抚了抚两袖,她蓦然抬头怒视着高位上的男子,不满地道:“父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