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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程在潘元看似杂乱无章的逃逸路线中发现,潘元逃逸的方向是朝着大兴乡去的。他似是想回到大兴乡。不知道潘元的目的是什么,但现在,潘元必须要在警方的监控之下,其一是因为他目前还是大兴乡灭门案的凶犯,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回到大兴乡,会引起sao乱,且以他现在的精神状态,若遇上同乡的人,被言语刺激到,谁也不确定他会不会做出什么来;其二,若这一切真的都是大兴乡灭门案真凶做的圈套,那他就一定会取潘元的性命,潘元如此在外游荡,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被凶手杀害,到时候,潘元就真的永远是大兴乡灭门案的凶手了;其三,这件案子要破,少不了关键人物潘元的配合,他们相信,如果潘元的神志真的恢复了一部分清醒,势必会给警方提供出重要的线索。因而,在确定了潘元逃逸目的地后,宋绍晖当即带着人包抄过去。大兴乡位置偏远,在临近城郊的位置,在那里实施抓捕,也会方便很多。但可惜的是,猜错了。潘元确实是朝着大兴乡的方向跑的,却没有去大兴乡,而是在去往大兴乡的一个岔路处拐了方向,顺着山路上了山。更叫人想不到的是,他在路上突然用刀劫持了一辆车,并绑了车主,带着车主一起往山上去了。易燕程等人来到劫持地点时,地面上被潘元用刀划了四个字,充满狠厉与暴躁的四个大字,“别妨碍我!”劫持的那名人质,仿佛就是对他们的警告。警告他们不准再追着他,不然,他要动手了。沐恩有些胆颤地看着那四个字,走近易燕程身边,“他要做什么?”易燕程盯着地面,目光沉冷,“报仇。”很显然,三年的精神病院生涯,叫潘元的内心崩溃了,他知道凶手是谁,他要向真凶报仇了。报仇?为什么往山上去?“很明显,”易燕程抬起头,望向潘元逃去或者说奔去的山脉,“真凶开始收网了。”真凶要对潘元下手了。不确定是什么方式,但真凶和潘元之间定是拥有某种联系的渠道。现在,潘元被仇恨驱使,正在往真凶给他挖好的葬骨之地奔去。所有人重新上路,势必要拦下潘元。于此同时,沐恩给留在市区负责监视目标的杨诚霖去了电话,“目标怎么样?”杨诚霖望着餐厅里正和同事在吃午餐,神色如常的男人,应道:“一切如常。”沐恩挂了电话,望向易燕程,“他没有动作。”易燕程捏了拳头,没有说话。……这是一条盘山路,根本没办法实施包抄计策,警方只能在后方拼命追赶潘元。然而,待警方追上潘元的时候,惨剧已经发生了。潘元劫持的车,在盘山路上奔驰的时候,突然毫无预警地冲下了山崖,并发生了爆炸。潘元死了。……一个月后,市重症精神病院。“听说了吗?”值班护士趁闲时散布最新得到的小道消息,“上个月盘山路发生的那起车辆坠崖爆炸案里,警方抢救出来的那名人质恢复意识了。”“真的假的?又劫持,又坠崖,又爆炸的,这样都救回来了?”“说明老天是开眼的,好人有好报呗。”“真心希望如此……”正在写病例分析报告的男人,手中的笔顿了顿。……市中心医院,重症监护病房前的走廊里,易燕程和沐恩来查看情况。易燕程站在重症监护病房前,顺着玻璃向里面探望,问守在一边的杨诚霖,“怎么样?”“一切如常。”易燕程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杨诚霖摇了摇头,他到没觉得辛苦,只是……“老大,真的……”易燕程拍在他肩膀上的手用力收了下,止住他要问出口的话,笑道:“不要嫌现在的工作枯燥乏味,就快解放你了。”杨诚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笑了笑,“是,老大。”易燕程和沐恩走出医院,坐进车里。沐恩看了看这每天人来人往的医院,把杨诚霖刚才没能问出来的问题又问了一遍,“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他真的会来吗?”易燕程点了支烟,偏头透过车窗看过去,“会。只要他想终结这一切,就一定会来。”……这一天,天气出奇的好,沐恩和易燕程吃过早饭,正打算去局里,易燕程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想到什么般,沐恩和易燕程同时对视一眼。电话里,“老大,目标开始行动了!”易燕程唇角一扬,“演好戏,给他机会,别让他跑了。”“明白!”易燕程开车载着沐恩直奔市中心医院而去。到了市中心医院楼下,易燕程解开安全带。沐恩也在解安全带,却突然被他按住了手。沐恩一愣,转头看他,就对上他漆黑沉静的眸子,“我上去,你留在下面帮助随后赶到的警员控制现场,必要时疏散人群。”沐恩下意识拒绝,“我跟你上去。”易燕程握着她手的力道加重,目光盯着她的眼睛,认真专注,“相信我,不会有事,太多人在上面,反而不好控制,你留在这里。”沐恩看着他的眼睛,还要拒绝,却被他突然按着头抱进怀里,“听话,你不能让我分心。”一句话,打散了沐恩所有的坚持。她不知是委屈还是担心地瘪了嘴,放在身体两边的手攥了攥,掌心有湿热的汗浸出,“你太混蛋了……”竟然拿这个当理由,不让她跟上去。易燕程低声笑出来,手扣着她后脑,狠狠在她唇上亲了亲,笑道:“放心,我不会有事。”易燕程推开车门下了车。……医院九楼,重症监护病房外。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脚步落下仿佛带有回音。一个身穿白大褂,面遮口罩,长身玉立的医生,轻步稳重地走向重症监护病房。八楼通向九楼的楼梯口处,靠墙躺着一名被打昏的护士。病房里很安静,半个小时前,病人的看护家属刚离开,现在,里面只有滴滴的医疗器械工作的声音。病房的门被轻轻扭开。医生走了进来。掀开隔着病床的白布帘子,入眼是雪白的病床,床上躺着一名满头裹着纱布,看不清脸的重症患者,与医疗器械相连,身上插了很多根管子。器械发出着滴滴的声音,好似催命的符咒。男人在病床前站了好一会儿,手从白大褂衣兜里掏出一个针管,一小瓶配好的药水。针头插进药瓶中,将药水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