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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旺夫之大吉天象,朕心甚悦,赏玉如意一对,翡翠珍珠镯子一双,江南锦缎十匹,黄金千两。钦此。”一家人听了,提着的一颗心都放下了,皆大欢喜。本来一听到钦天监言,倾城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想起前世两道旨意,都是钦天监夜观天象影响了圣意,掀起狂澜,且其所言必中,所以此时,倾城才格外紧张,怕又出什么意外。闻听是如此大吉之兆,皇上又给了诸多赏赐,真是喜不自胜。卫如海双手接旨叩谢隆恩三称万岁,欢喜站起来,一家人也都跟着平身,将旨意供好,又花银两送走公公,整个武德将军府,如锦上添花般,喜气盈门。这一日,倾城正在绣楼内跟侍香、伴芳研究妆奁衣饰上的绣花纹样儿,有传话儿的丫环进来:“回小姐,太太叫您过去,说凌大人家来人了。”倾城一听,觉得心头赌得慌,大喜的日子,扫把星却上门了,真是败兴。于是粉面含愠道:“我正忙着,哪有闲功夫见那等不相干之人,你速去回了母亲,打发人走了便是。”丫环为难道:“回小姐,太太也料到小姐不一定肯见,所以特意嘱咐的,若小姐不肯露面,此不速之客怕是难打发。”倾城闻听蹙紧了春黛眉,道:“是什么人如此难缠?”丫环回道:“是凌大人的母亲,说是若见不着小姐,就一头碰死在咱们武德将军府。”倾城闻言瞪圆了一双水杏大眼,骂道:“他们也是士族大家,怎么倒耍起无赖了的!”话虽如此,也只得携了丫环往前院去。一进母亲房里,便看见客位上坐着一个三十几岁的妇人,生得面阔目朗,颇有姿色,倒与凌云志很是相像。只是形容憔悴,就像秋雨连绵后的百花园,笼罩着一层愁云惨雾。倾城认识,正是凌云志的母亲邱氏。之前两家来往不少,这邱氏一向把倾城当成准媳妇看待,十分喜爱。倾城之前对她也是礼孝有加,只是如今恨乌及屋,怎么看她也都不顺眼了。倾城刚一过来,还没等落座,邱氏夫人就起身近前来,“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好姑娘,伯母求你,救救志儿吧!”说着,泪如雨下,失声痛哭。把倾城吓了一跳,她是小辈,虽说被封为楚王妃,可也还没过门呢,怎么能让这夫人跪自己呢?还没待倾城张口,母亲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微嗔道:“邱家jiejie,你这是做甚?倒吓着了孩子。”母亲一向是护子的。“不!jiejie,倾城若是不答应,我死也不起来!”邱氏犟嘴道。倾城嘟起樱唇道:“到底什么事?”邱氏方道:“志儿自打上次从卫府回去后,双目被石灰粉灼伤,请丈夫医治了方好,只说是路上遇了使手段的小毛贼伤了的,之后便郁郁寡欢,一病不起,口里念着‘今生今世,再无有红袖添香的可心之人,生之何意?’饭来推开,水来掀翻,药来不张口,称除了卫倾城,再无医命之良方,可怜我已是奔四十的人,只这么一根独苗,若是有个好歹,叫我可怎么活呀,所以这才不顾脸面,来跪求姑娘前往凌府走一遭,去探视一下我那苦命的儿!”倾城闻言,真是破裤子缠腿,摆脱不了了的,嫌恶道:“邱夫人,您儿子生病,合该去请良医,我一介女流,医术不通,这回子为备嫁之事正忙着,哪有闲功夫去凌府讨扰?您还是请回吧。”邱氏闻言,一把从青丝上拔下一支银镀金花簪来,将尖锐的簪子尖抵在咽喉之上,紧咬贝齿道:“姑娘若不答应,我便死在你面前!”母亲吓得站起来,跟倾城一起阻拦道:“快停下!”倾城缓了口气,稳稳心神道:“邱夫人,您这是以死相逼对吗?如果禀明皇上,说您胆敢搅乱楚王婚事,皇上会如何处置你们凌府呢?恐怕到那时,不但你儿子跟你活不了,凌家满门都要被灭了的。”邱氏一听,缓缓放下手中的簪子,崩溃大哭。如同冬雪来临前一朵还未开败的花儿,在垂死挣扎,不甘心生命就这样凋零。直哭得倾城也生了恻隐之心,可怜天下父母心,凌云志自然是个该死的,只苦了邱氏这一片慈母心,看来凌若真有个好歹,她必是不能活的。母亲也一阵摇头叹息,末了,对倾城道:“儿呀,说起来,你跟凌云志自小是订过亲的,只是你们缘分浅薄,不能结为夫妻,今圣旨已下,你已是准王妃,若再去凌府,实是不相宜的,可若不去,一则,外人不知道的,倒说是咱们太过绝情,翻脸不认人,一则,这邱夫人也怪可怜见的,咱们好歹也该替她排解些,这样吧,我让你哥哥前去,好好的开导凌大人一番。”算是各让了一步。邱氏听了,方止了悲声,心想卫公子去了也好,他跟凌云志十分熟络,见着他,也会缓解一下相思之苦的。第8章盛夏,吉期至。绣楼前的那棵紫藤树结出了一枚枚豆荚形的果实,吊在浓密繁茂的叶子下面,像一个个挂上去的“喜”字。倾城站在树下,头上戴着金凤冠,身上穿着大红纱衫,肩披深青织金霞帔,似一只彩凤,昂首看着那些果实,鹅子脸上漾着甜蜜的笑容。侍香道:“藤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藤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倾城听了,笑骂道:“死丫头,就你顽皮,胡乱改了的。”主仆三人都“咯咯”笑起来,如黄莺出谷般轻盈、悦耳。伴芳道:“小姐,时辰快到了,您还是到王府里去看那人吧,这往后日日夜夜的,倒可以相看尽白头了的。”“你这么急干什么?是不是想快点陪嫁了去,好给你也找一个中意的小女婿?”倾城打趣道。伴芳羞得面似海棠。倾城被搀扶着回到雕花镜台前,见镜中自己的一张脸,春山淡淡,秋水盈盈,朝霞映雪,激丹编贝,增一分则妖,减一分则素,颜色刚刚好,神仙也挑不出错缝儿来。前世亏了他的,今生要把最好的留给他。她心下得意,却明知故问道:“侍香、伴芳,你们看我今儿的妆容,可有欠妥之处?”侍香、伴芳道:“小姐,您今儿美的呀,跟那天宫里的人儿似的,王爷保准一见了您呀,骨头都酥了的。”倾城这才让她们将一块龙凤同合纹的红纱盖头遮在螓首之上……来迎娶倾城的是一顶贴花花轿,轿顶上是一朵大红金蕊牡丹花,四面雕龙刻凤。倾城上了彩轿,直奔楚王府而来。在彩轿之上,倾城掀开红纱盖头,打量这乘移动着的“黄金屋”,心情也跟着金光灿烂起来。前世,她还觉得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