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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的诗句,提起陆游,本宫不由得想起当年他与唐婉之事来,陆母棒打鸳鸯,后来虽然都各自结姻,到底还没放下,想来这男女情爱之事,还是原桩的方好。”皇后说出这一番话来,倾城当即便懂了,这哪里是在说陆游与唐婉,分明是在忧心她跟凌云志之事,于是恭谨起身,直直的在前面跪了,软语温声道:“儿臣虽也有过青梅竹马之前事,然而并非天下所有青梅竹马都是两心相知、情深意笃的,直至楚王出现,儿臣方懂“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句话的含义,因此颇为感激起初之冬风,若非是它,哪有儿臣如今的美满姻缘?这样的冬风,倒可为春神了。”舒皇后听了,犹如春风灌耳,黛眉舒展道:“皇儿如此说来,本宫甚感宽慰,希望你们夫妻琴瑟和谐、早生贵子。”楚王也来跪了,夫妻二人齐向上叩首:“儿臣谨遵母后教诲,祝母后慈竹风和。”舒皇后伸双手一边一个将他们搀起,瑞凤眼中竟含了盈盈的泪水,同那龙凤冠上的珠滴一样晶莹明亮,只用绢子擦了,悄悄别过凝脂般的脸去,恐被人瞧了去。猛然见了一副慈母心肠,就同自己的母亲是一样的,一刹时,那心口处似掬了一抔热汤般,烘得人暖洋洋的。第14章楚王现了孩童般顽劣模样,吵嚷道:“母后,儿臣早就饿了,您怎么还不传膳呢?莫不是有什么好吃的,要等人都走了方肯受用不成?”一句话惹得当场的人全都笑了。皇后脸上的笑容灿若朝霞,道:“这猴子样顽皮的孩子,看不撕了你的嘴!”一面命传膳,一会,上齐了所有膳食,白菜鸡翅肚子香蕈、八宝鸭……摆满了宴桌。入了座,楚王笑道:“合宁宫小厨房的白菜鸡翅肚子香蕈味道极好,王府里的厨子也换了几遭了,这味道竟然没有一个能做得出来的,就冲它,我多咱都得往母后这里跑的。”皇后用指头戳了下楚王的头,笑道:“你究竟是来看母后,还是来吃这白菜鸡翅肚子香蕈啊?不过,这菜虽好吃,里面有香蕈,可不能多食的。”“孩儿记下了,孩子几时贪嘴过?还不是自幼便牢记母亲教诲,要‘饮食有节’。”楚王故意摇着头,拉长了最后一字的尾音。皇后宠溺地斜了他一眼,“你呀。”倾城由衷道:“皇后与王爷母子关系融洽,惹人羡慕。”皇后放下银雕花筷子,各牵了一只楚王和她的手,交叠在一处,语重心长道:“人常说母子关系会影响一个男人将来的夫妻关系,本宫跟皇儿没有一丝隔阂,便也盼着你们之间也琴瑟和谐,若能如此,本宫这个皇后,才真是如那白玉五福纹玉如意一样,多福如意了的。”王爷的手掌覆在自己的嫩笋之上,带着冰冷的温度,一如看向自己的那张脸一样,冰冷中裹挟着热情,让人分不清是暖是凉。倒是皇后的体温,暖如三春阳光,透过柔软细滑的明黄纻丝大衫传入掌心,又带着馥郁香气袭遍全身。正其乐融融之际,凝蝶来报:“娘娘,太子妃求见。”皇后稍加思忖,旋即笑道:“快让她进来。”“是”,凝蝶应声出去,须臾,便听环佩叮当,进来一个珠光宝气的女子,头上戴着凤冠,冠后那四扇博鬓沉重得仿佛要压断了颈子般,身上穿着大红纱袍。平日里太子妃进宫,是不必穿着这样的礼服的,想是知道今日楚王大婚后行朝见礼,皇后也会穿礼服,所以便也盛装而来。与华丽繁琐衣饰并不相衬的是她那过于平庸的姿色:一张平淡无奇的盆脸,上面五官亦是平平,若是去了浓妆遮掩,想来原是有点丑的,若说脸上什么最突出,那便是眼中呼之欲出的欲望了,跟脑后的四扇博鬓一样,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这咄咄逼人之气倒与合宁宫中的氛围有几分违和,不过皇后是和善惯了的,也素知‘家合万事兴’之理,所以对其很是宽容,凤颜之上一片和颜悦色。太子妃无甚女人之美感,却仗着浮夸衣饰扭怩作态,前来伏身道:“儿臣给母后请安。”皇后抬起一只手腕相搀道:“罢了,快来坐下。”倾城与楚王早已站起,施礼道:“见过皇嫂。”太子妃仰着脸,向那没人处剜了一眼,声音好像从鼻孔中发出:“免了吧。”楚王与倾城未作理会,只随其后坐了。倾城拿眼睛一扫,不觉得暗忖:这太子妃看上去,竟然比皇后还要显年长几岁,也是大家闺秀出身,在宫中的日子也得好过,可是欲望太甚的缘故?”太子妃刚一入座,便扫着琳琅满目的膳食唏嘘道:“好丰盛的菜肴,记得儿臣与太子成婚那阵,母后也不曾备下这样的珍馐美味,也不知皇弟哪里好了,惹得母后这样偏疼他。”皇后凤颜之上掠过一丝尴尬,随后道:“皇儿说的哪里话,这手心手背都是rou的,当初你们大婚之时,正赶上疫情严重,本宫虽然从齿缝中省下的银子有限,但也算尽了一点力,当时你们都是知晓的,也并无异议,怎么这回子倒翻起小肠来了?”太子妃僵着脸道:“这灾不灾的儿臣倒不记得了,只是母后的凤体可是最要紧的,母后的一颗心要是长偏了,那可是什么药方都治不好的。”皇后面如青石之色。倾城见一个菩萨心肠的皇后被这般欺凌,太子妃也太造次了些,于是道:“皇嫂快别这样说,倒伤了母后的一翻慈母之心。”太子妃剜着倾城道:“只你会心疼母后,我们原都是只会讨母后嫌的逆子了!”倾城不忿道:“这是哪里的话,我不过是见皇嫂辜负母后美意,硬要往那歪处想去,才好意提醒,一则慈母之心不可伤,一则莫忘了长幼尊卑之礼。”“亏你也知长幼尊卑之礼!”太子妃愤愤道,那一张本就无奇的脸添了戾气,越发的不讨喜了。楚王忽然沉稳发声,似端坐宝座一般:“皇嫂自是最知长幼尊卑之礼的,否则怎会在这凤冠之上了条金龙!”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你这是想僭越母后不成?!”太子妃闻听,骤然变色,支吾道:“母后,儿臣不过……不过是一时喜欢,万万没有僭越之意!”皇后向那冠上扫了,果然见多了一条金龙在那珠翠丛中,不由得怒火也撞上来,再好的性子也容不得这个,于是疾言厉色道:“大胆!”太子妃一见,只得悻悻跪了,“母后熄怒。”皇后秀目当中含了一抹凤仪威严和忧伤底色,道:本宫素日也知乾儿跟你都是掐尖要强的性子,可也还不为过,便也不愿计较,只想着母慈子孝,家事宁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