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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于心不忍,不如你暂且别去,让臣妾去跟母后说说,倘若母后能劝说皇弟皇妹顺顺当当地纳下映婳,此事也就了结了,如果不能,你再去回皇上也不迟。太子听从儿臣的建议,这才没有去回皇上,还在巴巴地等着儿臣回信儿呢。”太子妃心想,这步棋,怎么着都是赢,倘若回了皇上,楚王定然没有好果子吃,很可能就此残疾,那太子再没了他这个竞争对手,若是楚王纳了卫映婳,也是在他身边安插下一枚棋子。皇后凤面之上阴阴欲雨。她是了解皇上脾气的,此事若让他知道,那她的宝贝儿子可是凶多吉少,她如何能让他去冒这个风险。这个太子和太子妃专管生事,真心不怎么样,可现在也不好怪责他们。“皇儿,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你忘了农夫和蛇的故事吗?今后不可妄行善事,免得被人家讹上,难以撇清关系。”楚王伏首:“是,母后。”“卫映婳,你可知强扭的瓜不甜,如今,即便楚王纳了你,可你情他不愿的婚事,又有何和睦幸福可言?”映婳低声下气道:“回皇后娘娘,臣女仰慕楚王品格,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哪怕是奉洒扫之事,臣女也心满意足。”皇后长吁了一口气,“真是小孩子的心思。”楚王道,“母后,在儿臣眼里,映婳只是个小meimei,实在不是妃妾之选,既然皇兄要回父皇,那便去回,儿臣自己去向父皇解释,该怎么惩罚,儿臣自领。”“糊涂!”皇后呵斥一声,看楚王那漫不经心的样子,更加气恼,“你是有母后、有妻子的人了,怎么对自己的身子这么不当心?倒好像你只需到你父皇跟前去喝杯茶一样?难道你不知晓你父皇的脾气?上次韩王的腿是怎么残的?即便皇上不一定真的就打残你的双腿,可这么大的风险,你怎么能这么满不在乎呢?”倾城一双水杏大眼里面满是担忧和关切,“母后,既已如此,儿臣倒觉得不如让映婳就留在楚王府!不管怎么样,王爷名声和安危才是最打紧的!”皇后终于觉得自己不孤单,心想,皇儿这个媳妇倒是不曾娶错,于他身上,与本宫是同等要紧的。“皇儿,王妃都已发话了,母后也觉得这样妥帖,你就应下吧。”楚王只得诺诺,“是,母后。”太子妃脸上现了一抹得意,“皇弟、皇妹,卫映婳今儿再回去,总不能在冷宫里呆着了,也得象个正经庶妃的样子,妥善安置了才是。”卫倾城杏眸幽深如潭,“皇嫂放心,她是我meimei,我自有分寸。”回到楚王府之后,倾城命将宁禧堂西厢房收拾出来,给映婳居住,并让她陪嫁过来的丫环明桃服侍。映婳带着明桃到牡丹院去找倾城理论,一进暖阁,就见王爷正替倾城往指甲上涂抹凤仙花,郎情妾意的,好不温馨,蓦地一股酸酸气息直冲脑门,也只得强自忍了,“jiejie,王爷素日里是很少呆在前院的,凭什么你们能够陪着王爷住在后花园里,而偏偏把我扔在前院?”倾城头也不抬,只跟王爷说道:“这凤仙花朵儿嫩了点,含苞待放的,终不极那盛放了的颜色鲜艳、浓郁,王爷可再不要采摘了的。”王爷会意,不动声色道:“此次采摘,也是误采,这些稚嫩的花骨朵儿依附在那些热情盛放着的花瓣旁边,本王本欲采摘那些花瓣,顺便照拂一下旁边的花骨朵,谁知它们竟是比那鱼鳔熬制的胶还要粘的,生生的粘在手上,再也摆脱不掉的。”“王爷自是倒霉的,妾身的指甲颜色淡薄,也不趁心意,这花骨朵还没有开放就凋零了,实是可惜,真是三败俱伤。”映婳眨眨桃花眼,“大jiejie,难道你没听见我的话吗?”倾城眼皮也不抬,“你若是想来这园子里住也可以。”“真的?”映婳雀跃。“那就还回你的银杏院去吧。”映婳像一只中了银弹的雀鸟一样,瞬间蔫下来,吵嚷道:“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倾城抬杏眼看着她,眸子里凝了霜雪的凌厉,“怎么就欺负你了?难道夏侧妃不是住在前院的?把你安排在了我的宁禧堂里,你不但不感激,还跑来与我分辨,真是不识好歹!”“夏侧妃是她自个儿愿意住在园外的,可我想和你们一样,住在园子里。”“我不是说过了嘛,想来园子里住可以,但只能是银杏院!”映婳觉得一阵发冷,那寒气从脚底直穿脑门,遍布四肢百骸,银杏院里的疯女人,还有那风一吹就哗哗作响的树叶子……“不在园中住也可以,我要跟夏侧妃一起,省得一个人住着孤孤单单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倾城瞪圆了杏眼,“你心智不成,若是住到狂香楼去,岂不让那起子小人挑唆得入了歧途,越陷越深,到时候迷途难返!”映婳撇撇桃花瓣一样的嘴唇,“大jiejie,自从见了外面的人后,我倒觉得她们都是极好的,先前是我一叶障目、不识泰山了的。”倾城一听愈加气恼,竖起了远山眉,“你这话可是在说外面的那些女人,个个都比我强?”映婳默不作声,一双桃花眼只管盯着别处。倾城胸脯起伏着,似玉山将崩。王爷在一旁发话道:“卫映婳,你想多跟本王相处?”映婳闻之欣然点头,“嗯!”“那好吧,”王爷指指里间,“咱们现在就到里间去。”“什么?王爷,你疯了?”倾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跟耳朵。王爷却不理会,只管神秘地看着卫映婳,那俊朗迷人的面容和那风度翩翩的英姿,简直没有女人能够抵御。映婳就像一只见了香油的老鼠一般,垂涎三尺,“王爷,妾身这就进去。”说着,一路欢歌地跑进里间去了。“王爷,你……”倾城一双水杏大眼里面是深深的不可思议。王爷径自往里间走去,留下瞠目结舌的倾城在外面。倾城将指上包着绢子的凤仙花泥生生扯下,掷在脚下,一双纤纤秀足踏上去,狠狠地踩着,碾着,那花泥汁子将绢子染得红红的,像包扎伤口的布帛一样。伤口,分明是在自己身上,怎生到了脚下?那分明是一抹落红,嫩生生的,夹杂着一点淡白,一点青涩,生生将一双杏目刺痛了,心口也像塞满棉花一样,既堵又痛。她猛地cao起博古架上的五彩镂空云凤纹瓶来,朝着里间的门洞就要掷过去。忽然从里面走出个人来,把她唬了一跳。倾城愕然举着花瓶,见是映婳,哭丧着脸出来,径自向门外走去。王爷也从里面出来,默默看着她出去,笑而不语。待她走远了,倾城向王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