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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悲哀具体是什么,只觉得如果长大要面对这样的事情忍受这种委屈,那长大究竟有什么意义呢?成人世界就是这样吗?还是说成人和孩童其实并无什么差别,都充斥着恃强凌弱和不能左右命运的无奈?只是成人可以拥有经济主权,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从一个小囚笼中,到一个更大的囚笼中去。“他是在侮辱我,同时也侮辱我的职业。”医生再次重申,“我有点累了,就这样吧,处分或者什么随便,反正离开这行我也不是活不下去。”劝他的那个人没话说。门开,走出一个身穿白衬衫银灰色长裤的瘦高男人,沈默生还没来得及离开,那医生看到她愣了一下,无奈一笑,头也不回地离开。沈默生呆立原地,觉得他有些面熟,但脑海中并无有关医生的记忆,她朝着来时路回去,走到楼梯拐弯处,沈默生脚步顿住。mama难产去世的时候,就是这个人。那时候他很难过,眼睛很亮,很清澈,因为自己无法无法拯救两条生命而痛苦不已,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条悲伤的河,然而现在他的眼睛蒙上了一层疲惫,仿佛现实之光无法映照他已经日益灰暗的世界。她朝着徐医生离开的方向奔去。徐知春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座,钥匙刚插-进孔中,他感觉全身的力气都在流失,一股浓重的疲惫涌上心头,在血管中汹涌,让他不能动弹。这么多年,从救下第一个人的兴奋,到眼睁睁看着自己无能为力,逐渐变得麻木,心逐渐绷紧,今天或许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想要点燃,却怎么也找不到打火机,也是,他早已戒烟,这东西不过是放在这里,偶尔接待一下朋友,对于他自己来说,只是一个装饰品罢了。他没有将烟放回去,而是放在手中把玩。过了不知道多久,徐知春听到敲车窗玻璃的声音,这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神游物外。回神后看向车窗外,是那个刚才那个在办公室门外听见他们争吵的女孩。“有事吗?”徐知春按捺住自己内心的烦躁,耐心问。他现在不想和任何人说话。沈默生微微一笑,飞快地说:“徐医生,你不记得我没关系,我是想对你说,不要被你讨厌的人打倒,不然这个世界就成了他们的了。”徐知春:“……”她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沈默生觉得自己突如其来这么一句鸡血确实显得莫名其妙,但更多的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准备离开,忽然想到什么,遥遥对徐知春道:“八年前,你竭尽全力救我mama,我还欠你一句谢谢。”她转身离开。徐知春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将自己的身体往后一倒,彻底和驾驶座合二为一,八年前,八年前……他腾的一声起来,八年前是他第一次主刀,但那个产妇因为大出血的缘故最后没救过来,这件事一直被他耿耿于怀,他隐约记得那个孕妇是有个女儿的,只是时间隔得太远,记忆又模糊不清,已经和方才那人对不上号了。但如果是八年前,那应该没错了。他的手颤抖起来,扶着方向盘,不小心碰到了喇叭,刺耳的声音响起,将浑浑噩噩的情绪一击而空。虽然话显得鸡肋而搞笑,但他确实不应该……被他讨厌的人刺激的离开一直以来都浇灌心血的地方。作者有话要说: 我总觉得现在这个点击应该是审核带来的点击,想想有些感激审核姑娘,不然每章点击都要吃鸭蛋了(笑哭)☆、chapter20chapter20奶奶情况已经是强弩之末,金孟在一老一少的夹击下崩溃,和沈城大吵一架。沈城无奈妥协,让沈默生请了个长假,回来照顾奶奶,“中考那天直接去考试就行。”他是这么说的,“反正你成绩好,自己在休息的时候加把劲就行。”沈默生对于他的话不置一词,拿着书在病房看,夏天酷暑难当,但病房里不能开空调,只有风扇偶尔会吱悠悠的转。即便这样奶奶也会抱怨说有点冷,沈默生只好关掉,安慰自己心静自然凉。她会给奶奶擦身,端茶倒水伺候吃喝拉撒,提前感受了一把给人养老是什么感觉,也锻炼出了手劲儿,毕竟给老人翻身还是需要一把力气的。天越来越热,奶奶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病房的空气不流通,死气沉沉。那是一种腐朽破败的味道,宛如病毒,水汽般贴服在人的皮肤上,腐蚀着细胞。沈默生在看莫泊桑的,讲述了少女约娜的一生,从对未来的美好幻想到最后被冷酷现实击碎。虽然是一部中篇,看的时候却让人坐立难安,觉得漫长。因为梦碎是如此沉重,以至于拉长了整篇文的对人心脏的撞击。约娜年轻时受父母影响,对爱情和婚姻有着所有少女的渴望,后来遇到于连,他有着高潮的演技,带着假面引诱她走向了婚姻。在婚姻当晚约娜发现自己受到了欺骗,于连是个无耻之徒,娶她只是为了财产。在当晚她遭到合法强-暴,梦自此破碎,于连和女仆苟-合,她则陷入了漫长而黑暗的婚姻陷阱,来自父母的关爱让她得到安慰,然而破碎的东西终究难以重圆,父母年轻时候的风流韵事让她的梦碎的更为彻底,感到孤独。后来约娜怀孕,将希望寄托到儿子身上,但儿子是个败家子,最后死于巴黎,她前去巴黎将他带回来。最后的希望破碎,并没有让她走向毁灭,反而有一种尘埃落地,自此海阔天空的感觉。沈默生看到结尾那句“生活没你想的那么好,却也没你想的那么坏”,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无法呼吸。她阖上书,将它放到一边。奶奶呻-吟一声,醒了过来。她眼神有些茫然,看到沈默生的时候愣了一下,开口问:“阿城来了吗?”她声音虚弱,如将灭的烛火。沈默生愣了一下才明白她问的是爸爸,他已经一周没有来过,沈默生晚上回去的时候两人没打过照面,更不会主动去问,以至于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没。”奶奶脸上有些黯然,长长的叹了口气。或许知道她将不久于人世,沈默生从前积累下来的许多怨恨此刻早已烟消云散。人带着怨恨活下去终究太累,爱和恨都耗费力气,无爱无恨最轻松。或许是因为的冲击效果实在绵长,又或者从前强势又擅长无理取闹的奶奶这么安静有些不习惯,沈默生问出那句话:“奶奶,你后悔过吗?”奶奶那双浑浊的眼睛看着她,似乎不明白她在问什么,沈默生于是换了一种问法:“你埋怨过爸么?他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