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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那时候出门更是遭罪,皮肤都晒得快要脱皮。这样过了两天沈默生就受不了了,她干脆像平时上学,八点就出门,去新华书店看书,还能吹冷气,一举两得。就是图书专员的白眼吃的有点多,脸皮稍薄一点就会扛不住,但沈默生在如X光的眼神中锻炼出城墙般的脸皮,也就顺利的留下来。只是站一天腿不仅会觉得麻,更有些肿胀。干脆等新华书店关门后去跑步,大汗淋漓的回家,冲个澡,一晚上都会觉得很凉快,连空调都不需要开。当然电扇还是要的。金孟说她浪费水,沈默生没承认也没反驳,有些消极抵抗的意思,站在那里不说话。出成绩前夕,沈默生跑步回来,家里没人,她洗澡的时候听到钥匙捅进锁孔的声音,沈源小魔王一样的声音响起,听起来很高兴。出来的时候经过客厅,看到沈源手里拿着一套变形金刚,把玩具的胳膊摆来摆去,嘴里一会儿“突突”一会儿呜哇呜哇,玩的不亦乐乎。沈默生觉得有些奇怪,在客厅停顿了一会儿,想明白哪里不对。奶奶生病这件事几乎掏空了家底,因为金孟和沈城在晚上吵过几次。由于缺乏安全感,沈默生睡眠质量一直都不太好,半夜被吵醒,于是也就听到了这些大人从来不会和她说的事情。不过沈默生从来没有过零花钱,吃的也一直都是素食,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差别。这套玩具还不便宜,金孟怎么会给沈源买?沈默生回到房间,发现相框扣在床头柜上。她以为是自己白天不小心碰倒的,伸手扶正,看到正面的时候,脸“唰”一下变得惨白。相框是木制的,前面是玻璃,后边是一层牛皮纸一样的东西,只不过比牛皮纸要厚,还有一个东西撑着,中间夹着照片,从来都是正着放,不可能是倒的。然而现在,玻璃出现裂痕,照片也放反了。她近乎颤抖的去将相框拆开,中间的夹层空荡荡的,没有钱,缝隙像豁牙,嘲笑着她的可悲。mama的照片被随意的塞了进来,背面还有一个脏兮兮的指纹,充满嘲讽。沈默生冲出去,一把抓住沈源的手,眼睛赤红,近乎低吼:“谁给你钱买的?”沈源有些被吓到,尖叫着叫mama。金孟从厨房露头,见状很生气,但又有几分心虚,过来好声好气的劝沈默生:“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沟通,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弟弟?”说着就要将沈默生的手从沈源的手腕上掰开。“别碰我!”沈默生一把甩开她的手,继续冲着沈源喊,“你为什么要进我房间?”沈源眼睛像老鼠一样,听到这句话立刻躲闪开来,本能地将视线投向他mama。门在这时再次被打开,沈城出现在门口,看着客厅闹作一团的三人,有些生气:“你们在干什么?”金孟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沈城,你管管你女儿!你看她怎么对源源的!”沈城几步过来,扯住沈默生的手,不问缘由的将她从沈源身上掰开,给了她一巴掌,将她推搡在地上:“你几岁了?还有没有一个做jiejie的样子?!”沈默生的脸肿了,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她死死的瞪着沈源,眼神恨不得吃了他。沈源躲在沈城的身后,拉着他的衣角。沈城从一旁拿起金箍棒——那是沈源的玩具,他以前看西游记,很喜欢孙悟空,于是缠着沈城要买根金箍棒,买来后没多久就玩烦了,扔到一旁。“你那是什么眼神?你瞪什么,不服管是不是?”棍子直接打在沈默生的身上,将她打的满地乱窜,沈默生用手臂护着头,不忘申辩:“他偷我的钱!”“你什么钱?”沈城手握着木棍悬在半空中,问她,“你能有什么钱?”金孟第一次见沈城这样动手,有些被吓到,将沈源拽过来,把他护在怀里。她知道事情决不能暴露,否则这些棍棒会落在源源身上。他那么小,怎么能经得住?“源源今天不小心把她的相框碰掉,结果从里面掉出来一些钱。”金孟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就说以前放着的钱怎么老是无缘无故的消失,没想到……”“还学会偷钱了!我打死你个不孝女!”沈城听完更是怒火中烧,又是一棍子敲下来,沈默生被金孟的话镇住,完全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无耻,倒打一耙,她因为发愣,没看到棍子,落在了她太阳xue旁,打到眼眶了。她惨叫一声,捂着眼睛,半跪下来。沈城动作顿住,握着木棍的手不自觉紧了紧,青筋暴起,喉结滚了滚,道:“别装了,给我起来。”“你杀了我吧。”因沈默生声音太小,沈城没有听清楚她的话,不自觉往前两步,想要将她的话听清楚:“你说什么?”“你杀了我吧!”沈默生猛地站起来,眉骨上沾着血,刚才那一棒上面有一根倒刺,挂住了她的眼角,差一点伤了眼珠。她身上迸发出一种不要命的气势,让沈城也骇了一跳,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两步,似是怕了她,“你这是什么态度?说错你了怎么着?”沈默生冷笑,无法抑制哽咽,她拼命的让自己不要哭,然而还是哭了:“你有听过我说什么吗?你信过我的话吗?那是我的钱,那是我妈的照片,他凭什么动?你们凭什么动?”沈城无法辨别真相,但他无法忍受沈默生这种冲撞的态度,就像农夫控制不住家里的牲口,就会想要用武力去解决,沈默生这种态度让他心惊,于是他更想以暴制暴——这种简单粗暴的办法最为有效,从前沈默生身上有棱角,被他打服了,现在他相信仍旧可以。“凭什么动,凭我是你爸!”沈城强硬起来,“给我跪下好好反思你今天的事,不然别想吃晚饭。”“你尊重过我的意愿吗?了解过我吗?知道过我的想法吗?关心过我吗?将人生下来不闻不问,你配当一个父亲?你不配!默生默生,是恨不得我当初从未出生吧?!”沈默生说罢这句,在沈城下一轮怒火将要爆发的时候直接冲出门外,将门猛的一碰。整栋楼震天响,左邻右舍似乎听到他们家的争执,探出头看,见沈默生出来,又缩回屋子里。清官难断家务事。沈默生从楼梯冲下去,她的速度太快,每下一层,上层的声控灯才姗姗来迟地亮,只来得及照亮她的背影。她走在路上,神色狼狈,头发湿漉漉的,眉梢有伤。仿佛每个人都看到她的狼狈,又像是没人理会——谁知道行走的人背后究竟有什么样的故事呢?他们有眼泪吗?他们真心笑过吗?人们无从知晓,走在同一条路上擦肩而过似乎就是所有缘分,父母也是缘分,只是有时候缘也只是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