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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舌。”凌霄脚跟一旋便去了。朱赢又跪了片刻,觉着喘不上来气了,便也不再勉强,扶着简书的手想起来,殊不料还未走几步便觉着一阵窒息,两眼一翻厥了过去。而此刻,敦睦院却正在拌嘴。齐嬷一脸不屑地拦着凌霄不让进,只道王妃正在午休,任何人都不得打扰。凌霄怒道:“你个老虔婆,公主若有个好歹,看世子爷不踹断你的骨头!”齐嬷心中一寒,但转念想到方才朱赢走时明明还好好的,年纪轻轻的能发什么急病,多半是不想跪祠堂找借口罢了,便凉凉道:“不跪祠堂没病,一跪就有病了,我看这就是娇贵出来的病,跪习惯了就好了。”凌霄气得恨不能跟她打一架,但思及朱赢那里等不得,便扯着嗓子向里喊:“王妃,王妃——”她本来嗓门就大,再这么扯着嗓子还真是声如洪钟,霎时便响遍整个敦睦院。齐嬷正想扑上来捂她的嘴,那边穆王妃已经一脸怒容地出来了,指挥左右道:“去把那贱婢按倒,打二十板子。”凌霄熟读王府府规,自然知道奴才无故喧哗惊扰主人是要打板子的,她也硬气,一边被人按倒在院中还一边梗着脖子道:“王妃,您打奴婢不要紧,公主真的病了,您不让她回去,便找个大夫去祠堂给她看看……”话未说完,她便咬住了唇,因为那边已经打开了,而她不想惨叫出声。“哼!病了,那是李家的列祖列宗在惩罚她呢。”穆王妃闲闲道,“若不叫她长些教训,难保她不会再有下次。”恰在这时,负责看守祠堂的一名婆子满头大汗地奔过来,气喘如牛地对穆王妃道:“王妃,三奶奶在祠堂晕倒了,起了一身的红疹子。”穆王妃:“……”朱赢被紧急送回崇善院和光居,张正前来诊视。因着穆王妃来了,尚嬷郑嬷鸢尾等人不好凑得太前,只能远远焦急地看着。张正诊视半晌,收了手。穆王妃问:“如何?”张正扭头问一旁的简书:“公主何时何地发的病?”竟然直接无视穆王妃。穆王妃气得脸色发白,但值此关头,也不能将朱赢唯一的随嫁大夫叉出去打一顿,只得紧咬牙关先记账上。简书抹泪道:“就在刚才,在祠堂里。”“你将公主发病的情状细细说来。”张正道。简书便详细说了一遍。张正微微蹙了八字眉,起身就出门而去。郑嬷急得跟在后头道:“张大夫,不开药么?”张正道:“病症尚未确定,如何开药?”一行人只得跟着这个外表猥琐气质王霸的糟老头一起来到祠堂,祠堂里干干净净,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两边的窗开着,微风徐徐。张正心中一动,走到上风口的窗前看了看窗棂,窗棂缝隙里嵌着些许微小的白色粉末。张正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从缝隙里刮了一些在掌心,观察半晌,喃喃道:“看来这就是罪魁祸首了。”☆、她是我的朱赢喝了张正开的药,半夜里醒了一次,因着身上瘙痒,呼吸还不太顺畅,便一直睡不着。后来郑嬷又去叫张正开了付安神汤给朱赢喝了,天亮前才又昏昏沉沉睡过去。再次醒来已是晌午,朱赢一睁开眼,居然看到李延龄坐在床边上,脸洗得很干净,头发也梳得很整齐,不过那股星夜兼程马不停蹄的疲惫之色,可不是洗把脸就能洗去的。“夫君,”朱赢伸出手,声音细细的有些可怜,“你怎么回来了?”李延龄握住她的手,只觉掌心柔软如绵却又细腻如脂,便不敢用力。“我听说你突发急病昏迷不醒,回来看看。”他说的简单,朱赢也不知骁骑营到底离新城有多远,不过他上次受刑之伤本就未愈,昨日离府,今日又回来,料想定是十分辛苦。她猛然想起上辈子的丈夫迈克尔。她是服装设计师,而迈克尔是模特,因为工作的关系,两人也是聚少离多,偶尔有个头疼脑热的,她也总是一个人上医院。她个性独立要强,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妥,然而眼下看着床边这个为了探病星夜赶回的男人,心中倒是泛起一股酸酸的温暖来。原来她并不是不需要丈夫细致的关怀,只是从未得到过,无从比较,所以也从未觉得缺失。更何况,这个从小缺爱,与她成婚不久的男人能这般对她,委实难能可贵了。念至此,她便握紧了他粗糙的手指,唇角弯起,笑了笑。朱赢的病在这个朝代名为“枯草症”,也就是花粉过敏症,喝了几贴药后便好了许多,呼吸顺畅了,皮肤上的红斑也褪了些许。张正那老头也是神奇,居然分辨出那总量还没半个芝麻大的粉末是珍珠梅花粉。于是李延龄颁下了自他成为王世子后的第一道王世子令:新都之内,严禁任何人在任何场所种植珍珠梅。已有的珍珠梅也必须统统挖除。若有哪户人家不遵此令,举报者可得赏银五百两,而此笔赏银由被举报者出。朱赢起来陪李延龄用过午饭,李延龄出去了,她便去探望凌霄。敦睦院的下人到底还是顾忌李延龄的,故而并未下死手打她,凌霄伤势并不太重,朱赢好生安慰了她一番,又令厨房多做些她爱吃的给她。敦睦院萱宁居,穆王妃李延龄母子相对而坐,侍女上了茶便默默退下。“母亲可知十二岁那年我为何离家吗?”沉默了片刻,李延龄突然开口道。穆王妃愣了一下,她原以为李延龄是来兴师问罪的,却不曾想他忽然问起这个。“无非是你父亲打了你,而我也未曾护着你罢了。”穆王妃绷着脸道。李延龄转过脸看她,狭长的眸中没什么情绪,“从小到大,父亲哪回打我您护着了?”“他打你,自有他的道理。”穆王妃努力压下心中那股不自在,面无表情道。李延龄居然笑了下,只不过这一瞬的笑,直比叹息更落寞。穆王妃心中的愧疚在这一笑中野草般疯长,只因她已不记得,上次见他笑是什么时候了?他三岁的时候?还是五岁?“我走,是因为阿黄死了。”李延龄道。“阿黄?”穆王妃目露疑惑。“阿黄是我的一条狗。”穆王妃愤怒了:“在你眼中,父母兄弟比不过一条狗?”“重点不在于它是一条狗,而在于它是我的,它需要我。”“你到底想说什么?”穆王妃皱眉。李延龄看着她,一字一句:“这一回,我是为了朱赢才回到府里,如果她有不测,我会再次离开,并且,永不再回来。”“她就那么好?短